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胡肆笑笑:“青梅竹马。”
雀先明震惊地想,肖停云什么口味??
第97章 还敢不敢
长夜将尽, 东方天空微微泛白。
晨风拂袖, 鸟鸣啁啾, 两人走下观景台。经过一夜畅谈,孟雪里神清气爽。
霁霄将他送到房间门口:“你今晚想得太多,好好调息一会儿。”
孟雪里欣喜点头:“嗯!”
他打坐入定, 运行真元吸纳灵气,修行事半功倍。等他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孟雪里精神饱满地出门, 看到池塘三条“锦鲤”、桃花树下和金钱鼠盘成一窝的一只蜃兽, 都不再吃醋了。
“小虞,你师丈呢?”
虞绮疏一怔:“我师丈, 我大师兄,我今天没看到他, 可能在修行?”
孟雪里放心地点点头,悄没声息换上黑斗篷, 下山入寒门城,进“亨通聚源”找钱誉之去了。
钱誉之情绪比昨天稳定,摇摇折扇:“孟长老是为万妖大会而来?”
孟雪里不喝茶, 也不吃蜜饯, 开门见山道:“钱真人,你有请柬吗?”
钱誉之忍着笑:“我还真有两张。”
孟雪里摆摆手:“不用两张,我一个人去,一张就够。”
钱誉之大惊:“什么意思?!”
孟雪里:“今夜我就出发,先瞒着霁霄。”
“这……霁霄早晚会知道, 你不怕他生气?”钱誉之暗示道。
孟雪里心想我当然怕啊,嘴上逞强:“霁霄说过,他永远不会与我置气!而且,我会留书信一封,将他引去别处,等他反应过来,万妖大会早已结束了,我已经大杀四方,凯旋而归了。只要咱们俩统一战线,我的计划是这样,你先听听……”
钱誉之听得心惊肉跳,拼命向他使眼色。
孟雪里被他表情打断,纳闷道:“钱真人,你眼睛不舒服吗?”
唉,天要下雨,人要找死,拦都拦不住。钱誉之原本不明白,霁霄为什么察觉到孟雪里靠近,就要刻意隐藏气息,站在屏风后,原来这是试探,吃得太准了。
他真诚道:“……我已经尽力。孟长老,你以后不能怪我!”
孟雪里茫然,想追问两句,忽然呆立当场
——他眼睁睁看着,屏风后转出一道人影,身形颀长,气势凛然,正是霁霄。
此时再见,与昨夜分别,相隔不过数个时辰,两人之间温情气氛荡然无存,孟雪里心神剧震。
钱誉之合上折扇,指指门口:“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约了分行掌柜议事,我就先……”
霁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
孟雪里惊慌道:“钱真人等等,我也去!”
钱誉之一溜烟没影了,“哐当”一声,房门紧关。
孟雪里绝望地想,他为什么跑得比金钱鼠还快。
眼前覆下一片阴影,孟雪里抬头看着霁霄,立刻道歉:“对不起!”
霁霄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平静反问道:“你想去哪儿?”
孟雪里下意识向后退:“雀先明是我朋友,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我不想牵累你……再说,你伤还没好,外面局势复杂,你留在长春峰最安全。”他恳求道,“刚才我说的话,全是胡说,你都忘了吧。”
霁霄摇头,沉声道:“你就是仗着我宠爱你。”
孟雪里退无可退,腰身抵在冰冷书桌上,霁霄依然步步紧逼:“我不能将你如何?”
孟雪里小声辩解:“你真的说过,不会生我气,不能说话不作数。”
这句话狡辩如火上浇油,霁霄周身威压蓦然爆发,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的剑呢?”
孟雪里一哆嗦,召出“光阴百代”,递给霁霄。
道侣不会想捅我一剑吧?
他后悔了,原来平时虚怀若谷,从不动气的人,一旦被惹怒,后果不可预料。
霁霄抄起剑鞘,拎着孟雪里转过身,将人按倒在桌上。事情开始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孟雪里脸颊紧贴冰冷桌案,看不到身后霁霄的神情,愈加心慌,打算先服个软:
“这次是我做得不对,只要你能消气,刺我几剑都行……啊!”
话未说完,剑鞘狠狠落下,他骤然痛呼,又惊又怒:“我又不是小孩,你怎么能打我屁股?!”
“啪啪啪!”又是三下,冰冷剑鞘毫不留情击打,孟雪里后臀火辣辣地疼。
他挣脱不得,只能求饶:“我错了!”
霁霄狠下心要给他个教训:“孩童比你懂事。以后还敢不敢?”
孟雪里低声喘息:“不敢了、不敢了!让我起来吧……啊!”
他又挨一记,泪眼汪汪,眼角泛红,实在凄惨可怜。
霁霄看得心软,却逼问道:“什么不敢了?”
“不敢再骗你!我发誓!”
霁霄刚松开手,收敛威压,孟雪里像条滑不留手的鱼,立刻溜到书房角落,远离霁霄。
霁霄低叹一声,伸手召出一个小瓷瓶,语气变得温和些:“来,上药。”
孟雪里擦擦眼泪,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我不上药!打个棒子给个甜枣,我不吃!”
霁霄无奈:“还说不是小孩?闹什么脾气?”
孟雪里心想错也认了,打也打过,我不趁机占点便宜,霁霄还真当我好欺负?
他梗着脖子道:“你过来,让亲我一下。我就上药。”
霁霄表情有点不自在,不知是生气还是羞恼:“回长春峰罢。”
孟雪里难得看他吃瘪,气焰更甚:“亲都没亲过,你还打我!昨夜花前月下,今天就打我?咱俩算什么狗屁道侣?”
“你再说一遍?”霁霄道。
第98章 你很懂吗
霁霄一步步逼近, 目光沉沉, 好似阴云汇聚、狂风暴雨即将降临的大海。
孟雪里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自他与霁霄互相告白, 心意相通之后,霁霄在他面前总是温和、包容、真诚的,情绪内敛, 甚至不曾对他大声说话。
孟貂心惊肉跳,直觉不好,正要道歉, 转念一想, 这是一次考验,如果自己退缩, 难免就要一直退却,鬼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与霁霄亲近。
他只好强忍惊慌:“我说错了吗?我是不懂人间道侣如何, 可是在妖界,结亲之后夜夜笙歌, 一年抱仨,三年生一窝!我们不能双修,你就先让我亲一下, 这也不行吗?”
霁霄将他逼在墙角, 孟雪里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你干什么,又想打我?做道侣不给亲,与咱俩做师徒的时候有甚区别?那还不如当师徒,起码徒弟不能打师父屁股!”
霁霄定定看着他,孟雪里被笼罩在阴影下, 剧烈喘息。关于感情,他还不懂得遮掩心思,或者欲擒故纵。想要亲密,便是发自内心,坦诚地想要。
他以为自己又得挨打,却听霁霄忽然开口,声音微哑:“是我的错。”
孟雪里一怔,没有听懂:“啊?”
霁霄没有解释,微微俯身,捧起他的脸。孟雪里感觉更不对劲了,屏住呼吸,便觉额头一热。
一个轻柔的吻落下来,蜻蜓点水般,从额头掠过挺翘鼻尖,吻向殷红的唇。
滚烫的唇舌侵入、交缠,舌尖被吮吸,一阵细细密密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孟雪里忍不住战栗。
原来这就是和道侣亲热的感觉。他无比清楚的感受到,霁霄的热度、呼吸心跳、浓烈的感情,还有克制。
霁霄放开他一些,轻声问:“你想做师徒?”
热气扑在耳畔,孟雪里脸颊红透,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眼尾泛红:“……不想了。”
霁霄不理会,双手向下,揽住他腰身:“师父。”
说罢又细细吻他,愈加深入。
孟雪里头晕目眩,几乎失去魂魄,像溺水的小动物,喉间发出细碎呜咽声,挣扎着开始推拒霁霄。
孟雪里的腰身,看似纤细,实则柔韧有力,很适合被握在手里。
一吻罢了,霁霄低低喘息:“在秘境的时候,我们还是师徒,我就这样想过。”
那时孟雪里与他飞过秘境上空,孟雪里双手紧握“光阴百代”,他扶着孟雪里的腰。
孟雪里背后抵靠冰冷坚硬的墙壁,却觉霁霄双手握处,腰身滚烫酥麻,从腰眼到尾椎骨都酥软了。
他被圈禁在逼仄的角落里,进退不得,动弹不得,铺天盖地尽是霁霄的气息。
这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原本只想,讨要轻轻一个吻。
只听霁霄在耳畔说:“师父,这是别人的书房。”
霁霄开始吻他耳垂、脖颈,双手在他腰身抚摸。
孟雪里想躲开,可是空间狭窄,他又不敢使力,生怕再把霁霄撞吐血,急得泪眼朦胧。
仿佛他们不再是名正言顺的道侣,而是一对私相授受的背德师徒。
肖停云是孟雪里的大弟子,两人不敢在长春峰亲密,便悄悄下山,在寒门城典当行密会,躲进别人的书房,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孟雪里一念及此,更觉羞耻,浑身都烫起来,好像被扔进沸水里:“是我错了!别叫我师父,求你!”
霁霄抚摸时,手掌从腰背碰到他后臀伤处。伤处泛起火辣辣地疼麻,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孟雪里眼泪掉下来,落在霁霄衣襟。
霁霄心想,这次总该记得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