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十
就像是杰西的冷漠一样,拉杜也没有去关心那个侍卫长,因为那与他无关。他关心的是阿拉穆德的攻陷来得太过容易,所以他想要问为什么,明明杰西有着足以抗衡秘隐同盟的力量,就算不能真的与之等同,但是僵持的话,没有个几百年秘隐同盟也未必能赢。但是这一路来的势如破竹,已经让他不能用一个阴谋来形容这样的局面。
杰西平静的看着拉杜,张开双臂就像是他在拥抱他。他的笑颜依旧,他当着拉杜的面去亲吻拉杜送给他的胸针。
他说:“因为你。”
他说:“因为这是你想的。”
他说:“因为我在向你证明我爱你。”
一把窜天的大火猛地阻挡在了拉杜和杰西之间,后面依旧是兵荒马乱,而在这个花园里,却只剩下了窒息的寂静。火势凶猛,火舌窜天,然后将一直在笑着的杰西吞没,他最终还是没用拉杜给他的胸针自杀,而是自焚在了拉杜的眼前。
那真的的是个疯子,当烈火已经烧上他脸颊的时候,他还在问:“现在你可以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了吗?”
拉杜被眼前的这一切吓到了,他知道他该冲上去救他,但他的脚步却挪不动哪怕一丝一毫。
希拉的血脉都会趋火,在所有元素中他们玩的最顺手的就是控制火元素。不过这来自地狱的业火不是为了去杀死敌人的,一般他们都会留给自己。也许是受希拉自杀在火海里的影响,每一个阿萨迈人都以被自己的火烧死而骄傲,那是阿萨迈氏族最体面的死法。
每一个死于这无明业火的阿萨迈族人都是挺直了腰杆死的,直至他们被大火吞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那是一个疯狂的种族,因为他们会在死时放声大笑,仿佛寻得了解脱。
拉杜的脑海里仿佛也绘制出了一幅希拉自焚于自己的宫殿中的样子,那个张扬肆意的男子在跳跃的火焰中,咬开他的手指,立下诅咒,然后他开始放声大笑,用他一贯放浪形骸的态度。那火一直在烧,哪怕是再大的风也无法把他吹灭,直至被烧的血族烧的只剩下了灰烬。
来自中东的沉默男孩睁着一双乌黑空洞的大眼睛,从此坚信,唯有被火烧死,才能洗刷灵魂深处的罪孽,不出意外的,他也死于大火,他的名字就叫阿萨迈。
一幅幅画面从拉杜的脑海闪过,然后他在一片被火烧了个干净的焦黑土地上放声大哭。
爱兰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拉杜的身后,将黑发碧眼的男孩抱起,吻去他全部的泪水。拉杜搂紧了爱兰德的脖颈,他已经再没有力气去追究他一直想问爱兰德的第二个问题,千年前是否他就是卢卡斯。不过那个问题在现在看来已经变得毫无异议,就像是杰西的死一样,不论如何也没有余地挽回。
他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
他现在是拉杜,有一个爱着他,他也爱着的转变者爱兰德,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这一卷就结束了,不论是否有亲喜欢杰西这个角色,他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定好了,他就是个疯子,就好像他喜欢倒吊在河上的栏杆上仅仅是为了算算他能吊多长时间一样,他也可以烧死自己仅仅是为了证明他的爱。
在某看来,血族是一个很极端的种族,他们偏激而又矛盾,漫长的生命只给了他们越来越古怪的性格以及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执拗,而这种执拗值得他们为之奉上一切。
以上,献给某深爱着的杰西。
(众:你就直接说越被你喜欢死的就越变态,不就好了?= =)
补上上章欠了的小剧场:
杰西说,他死的很无辜啊,他的人生很浮云,他容易嘛他。
千辛万苦得来一个首领的位置,结果却要累死累活的整顿内务,生怕哪天自己就像上任首领一样成为了别人的养分;强取豪夺的找了个人生中的第一任新娘(他需要强调的是,那前面四十几位可都是他的上任们丰功伟绩,和他本身没有关系),结果新娘恋兄情节严重,而且两人一个狼一狈只能勾肩搭背的策划阴谋,而作为老婆的主要功能迟迟未能兑现;坑蒙拐骗的接近了心里喜欢的人,结果却被发了好人卡,说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一旦自己翻脸撕破朋友的面具,只能落到一个王宫被毁,族人被打,最后自焚的下场;其实以上都不能算是什么,想他杰西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有野心有实力的四有青年,没长得伟岸英挺、帅气高大也就算了,还偏偏摊上一张娃娃脸,笑起来两酒窝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正太似的!这让他首领的威严往哪里搁?怪不得他最后没能抱得美人归,主要就坏在这表里不一上了。
最重要的是,你听过哪个成功人士叫杰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资料——百度百科:JESSE(希伯来)涵义:上帝的恩赐。
第四卷
第52章
1459年冬,秘隐同盟每五年举办一次的特殊会议被迫提前召开,七族的长老都早早乘坐着低调却又奢华的马车,搬进了他们各自位于圣十三街的城堡,等待着这次特殊会议的发起人——拉杜的召唤。
拉杜出席会议的次数不多,用屈指可数来形容都感觉有些说的多了,因为算上这次的会议才是他第三次在秘隐同盟的会议上露面。
第一次,他是出现在宣布成立秘隐同盟的宣告会上,宣读了秘隐同盟以之为建立基础的六道戒律;第二次,他是出现在四年多以前的第一次特殊会议上,就日益扩散严重威胁到血族生存的吸血鬼猎人的问题重点谈了一下解决措施。
由此看来,他这次的出现,一定是因为血族内部又出现了重大的问题。
每一个秘隐同盟的高层仿佛都已经很习惯了拉杜的这种出现方式,并乐忠于以拉杜在会议前单独接触了几位执政官及执政官以上级别的人,来下赌注猜测这次事态的严重性。
当在会议即将举行的前天晚上,有血族看到勒森巴和吉密魑的车队之后,所有人都已经收起了会议前的那种一贯的懒散态度。高层们神情高度紧张,一脸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他们开始真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面色凝重,辗转反侧,那晚注定将会成为一个无法纵情玩乐的夜晚。
拉杜站在以他的名字命名、属于他的城堡里,透过二楼奢华的落地玻璃窗,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他的五指轻轻的印在胸前的玻璃窗上,却没能落下影子。
血族是无法在任何地方留下映像的,就仿佛他们真的是被神创造的这个世界所遗弃了。
转身,普拉提版的爱兰德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里端着两杯盛满了新鲜血液的高脚杯。他笑着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拉杜,然后举杯,轻轻将细长的杯身向前倾斜了一个很小的角度,与拉杜的杯角相碰,在寂静而又空旷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两人笑着将杯子里的鲜血一饮而尽,拉杜是真的有些渴了的,也就没有去管这与礼仪是否相吻合,而爱兰德,不管他做什么,那永远都是贵族礼仪最高标准的气质。
“费舍让我带话给你,‘你永远别来看我了!’”爱兰德笑着开口。
拉杜拉过镂花的洛可可式靠背绣花白椅,叠着腿坐到了爱兰德的对面,仰着头看着他面前颀长身子的男子,面对他一年四季不换的微笑表情,不屑的撇撇嘴:“他的原话一定是,‘你再不来看我,你就永远别来看我了!’我比你更了解疯子的想法。”
爱兰德一点也没有谎言被戳穿后的尴尬,反而依旧笑的风度翩翩。在拿走了拉杜和自己手里的玻璃杯后,他慢步走到拉杜面前纠正道:“准确的原话是,‘你已经有八千五百五十五个小时(大约是一年零几个小时左右)没来看过我了,有本事你就一直别来!哼,你再不来看我,你就永远别来看我了!’”
拉杜笑看着越逼他越近的爱兰德,仰着头,神色轻松:“他越来越比以前有活人的感觉了,恩?其实他的性格比他的脸可……”
剩下的话已经全部被爱兰德悉数吞到了肚子里,他俯下身子,一手抬着拉杜的弧度优美的下巴,一手搂着拉杜纤细的腰肢,闭上双眼,沉醉于拉杜的唇中。他一直很喜欢和拉杜接吻,那里提供给了他一直很想感觉的灼热温度。
鼻腔中充满了对方的气味,口腔中是对方灵巧的小舌,就仿佛他们已经被彼此所包围,满满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对方与自己,交融在一起,再难分离。
一吻结束,当爱兰德准备再继续做点什么的时候,拉杜却伸出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拉杜横着眼睛,眉毛高高挑起,被很好的疼爱过的薄唇此时变得很水润,带着一层暧昧的银光,他开口说:“难道你有看着别人和自己爱人做爱的癖好吗?”
爱兰德表现的很无辜:“可是这也是我,亲爱的,普拉提正很好的睡在我的脑子里。”
“想都不要想!”拉杜瞪了眼某些贼心不死的人,打掉了妄图重新占领高地的狼爪,用严厉的态度告诉对方我意已决,驳回上诉。
爱兰德,这个一向都是很贵族的文雅血族,此时却极其孩子气的撇撇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眼前一脸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小爱人,还不时的借助身体的接触以此来挽回可能性:“我很想你,我最亲爱的,我们已经很久……”
“我真的很想问问阁下对于‘很久’的定义是什么。”
拉杜丝毫不准备给其情面,在一起的这九年里他已经彻底了解到了爱兰德是个多么喜欢顺杆爬的人,绝对不能给他任何一点希望,否则后悔的一定是自己!再说,他们明明才分开了不到三天,让他的“很久”都见鬼去吧!难道三天前爱兰德城堡里跟他滚床单是充气娃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