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深入父后 第44章

作者:錾刀爷们 标签: 玄幻灵异

“不会的。”听到这样的话就犹如晴天霹雳,沈夏东吓得往后倒去,怔怔的坐在沙发上。

而师父却没有时间去顾及沈夏东的感受,这次他敢肯定,绝对没有错。

他在做一个大胆的推测,沈城最开始之所以敢毁灭自己的原因一定是知道该如何重生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方法,再者是,另外一种可能。

只是他宁愿沈城是前者也不敢去想后面的那个可能。成为一种厉害之极的恶鬼,有无穷的力量,被残忍与邪恶支撑起来的灵魂。

这样的恶鬼强大的教人不能想象,他能随心情随意变幻成人或者是鬼,可以轻易主宰别人的身体与意识,做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接下来,他没有猜错的话,陈东已经是他杀的,虽然并不是他亲手解决,却比这个更让人无法接受的痛苦,用一种力量操控陈东的大脑,在他心里种下罪孽的种子,用这种方法折磨着陈东,摧毁着他。而陈丽,肯定也不例外。陈丽费尽千辛万苦要逃离,怎么不会逃得远远的。但陈丽是怎么死的呢?难道也是他做的?

“不会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何必这样做……”沈夏东一直摇着头,他不相信,沈城根本不会那样做。

“因为他想得到你。”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牧突然开口在他耳边说道,他看着沈夏东隐藏在衣领下的吻痕,“他要毁了你。”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不过是这场闹剧里的受害人之一,没想到操控着这一切的都是他。

“不可能。”沈夏东依旧不相信,“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谁知道呢,你对他了解多少。要知道,一个变态做出多荒唐的事情都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张牧眼神一暗,竟然连他都被摆了一道。

沈夏东瞬间被惊吓到无法喘息,犹如有铺天盖地的风浪要来将他给盖住,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

原本以为都结束了,沈夏东试着去好好对待他,这个让沈夏东心疼感到内疚的儿子,原本带着这样的感情要去试着接受他。可是他突然又消失不见,吓你一跳。紧接着,又有个人来告诉你,那不过是不玩笑,一个游戏。

这段时间几乎要将废去了沈夏东一条命的经历,每一个身边人的死亡,都成了他以为只能算上孤僻有些阴沉而已的沈城的一个杀人游戏。

你要沈夏东如何相信?

又怎么让他不信?

一个黑色影子站在床头前,他弯下腰,看着床上睡熟的女孩。

过了一会,他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抚上女孩的脸颊,在她脸上慢慢的游走,像在打量一件精美的物品。

“不急,轮到你了。”

它的声音低沉而鬼魅,眼里是满满的病态与疯狂。

叫师父费解的是,为什么要费尽周折上演这一切,直接点杀了不就成了。

又没人能查出头绪,似乎这样做,是故意做给谁看……?

还是只能说,在这样环境下成长的沈城早已被阴暗所覆盖,如徒儿所说的,这样的人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他本身就不正常。

☆、47

“沈先生,沈先生。”

老陈唤了他好几声,沈夏东都没有去看他,双眼空洞。

他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松弛,过于苍白,显得眼睛更加的黑。

“你说可能吗?”沈夏东问。

老陈也不好回答,看着沈夏东,眼里染上怜悯,却也是说不出话来。

“他不应该那样啊,我还是不相信,我要等他亲口告诉我。”沈夏东放下镜子,他起身就走,师父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他,一定不像是你们说的那样。就算是那样,我也要找到他问个明白。”沈夏东头也没的打开门走出去,师父看着沈夏东的背影,他有一点想不透,沈夏东为什么要这样,他明明没被迷了心智不是么。

张牧也跟了上去,老陈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张牧回头一句话将他给打入无底深渊:“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到时候只会拖累人。”

老陈犹豫不决的脚步在没踏出门外之前停住,他看了一眼师父,师父认同的点点头,甩袖而去。

一生中一定总有那么一个人告诉过你,做什么事情要量力而行,也就是说在决定做一件事之前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你能不能做,做不做的了。

老陈可能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他的字典也恰巧没有这个词。

于是当前面三人走后他便尾随他们身后,闪闪躲躲的跟了上去。要是知道后面他会遭遇什么,估计你借他十个胆他也是不敢去的。

沈夏东回到家中的时,屋里漆黑一片,这个充满了血腥气味的房子让他眼圈发红。

他踉踉跄跄跑进屋,他的女儿还在家里,他差点给忘了沈清。

当他闯进沈清房内的时候,心总算放了下来。

沈清躺在床上好好的,呼吸正常,除了脸上有些疲惫之外并没有异常。

沈夏东替她盖好被子想出去,如果沈城没有消失,那一定是还在家中。

他想找到沈城。

就在他刚转过身子,门砰的一下自己关上。

而此时外面的张牧和师父刚进大门。

张牧忍不住皱起了眉,空气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师父在一边看了一会,掏出一张道符贴在门面上,那股怨气并没有散去多少,刚淡一些,又被一股强劲的风给吹进来。

“沈夏东呢?”师父暗道不妙,开始去寻找沈夏东的身影。可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方向。

灯发出嗤嗤的响声,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出一声巨响而爆炸。

沈夏东贴在门上,一只手去拧动门锁,而任凭他使出了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灯在这个时候突然暗了一下,没有再亮起来。

沈夏东不再挣扎,他转过头便看到沈清床头边的人影,他心一惊,“沈城?”

烟雾朦胧中看到那个影子像自己靠近来,不一会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贴着脖子慢慢移动。

“为什么不信我?”

黑影俯下身,沈夏东意外的将他的脸看的清晰,双眼饱含着悲伤,有透明的眼泪敷在他的眼珠上,明晃晃的。

沈城突然站起来与沈夏东拉出些距离,他直直的站在沈夏东的面前,声音缓慢沙哑,断断续续的,世界安静到只剩下他的声音,沈夏东甚至还能清楚的听到他每说出一句话时带出的气,太过于平稳,听不出喜怒。

可沈夏东觉得,面前的沈城已经死了千万遍,被伤了千万遍的心在滴血。

可随后却不是沈夏东所以为的了,他真的看到沈城的心。

那被撕开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入了里面,划开,利刃在血肉里搅动着,鲜血淋淋。

那些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掉在地上滴答滴答响。

“我这样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信我,为什么…”那声音带着悲痛和无助。

沈夏东的心如同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给压住。

“为什么不信我。”他每说一个字,刀子就搅动一次,似乎毫无痛感,只是专注的看着沈夏东。

沈夏东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你、你不要这样,放手。”

他抬起手想要去阻止,可沈城却偏偏要折磨他一般,不让他靠过来。

“你不要这样!”沈夏东跪着走到他脚下,地上沾满了血,他按住沈城的手,那些血液从他指缝里钻出来,黏腻的叫他快要晕厥过去,“停下来,停下来。”

眼前这个大口子让沈夏东面色惨白,怎么也止不住,怎么也止不住,那些猩红的液体染湿了他一双手,任凭他怎么努力去捂住都是徒劳。

“为什么都要来这样折磨我!全部都是我的错找我就好了,找我一个人就好了,求求你,放过你也放过我,你不如一刀捅死我来的痛快。不要这样。”沈夏东禁不住眼泪滑出眼眶,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脑子里都是血,都是血。

“为什么…”他的手抚上沈夏东的脸颊,轻轻的摩擦着,“为什么就不肯信我…”

“不、我没有,我没有。”沈夏东摇着头,“我没有不信你,我没有,我没有…”

似乎怕沈城不相信,他剧烈的甩着头,双手紧紧的抓着沈城的腿。

沈城突然勾起嘴角,沈夏东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眼里只有沈夏东这个人,他俯下身亲吻着沈夏东的额头,“很快,很快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别哭,我心疼。别哭……”

“师父!门怎么也打不开!”在使用了撞、撬之后门还是纹丝不动,里面只能听到沈夏东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师父靠在门口大声喝道:“沈夏东!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不要被他迷惑了!”

“呵…”沈城发出一声轻笑声,双手抱着沈夏东的头让他贴在自己的胸前。

沈夏东只感觉到鼻尖满是血的味道,有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滑落在脸上,慢慢的流淌下来,眼前的沈城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他只感觉到冰冷。

“为什么不信我呢。”轻声细语,不像是在问沈夏东,沈城的目光看向房门口,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眼神在沈夏东没能看到下慢慢的变的暗沉…

老陈来到房前,本来想从大门过去,但觉得这样准会被张牧发现。

于是他猫着腰从一旁的花丛里来到一个窗口,门窗一推就推开了,他踩着窗沿顺着外面那根水管爬到上面去,这扇窗紧闭着,窗帘挡住了视线。

老陈将耳朵紧贴在窗上,听到了一些声音,似乎是沈夏东的,这声音有些轻,老陈花了好长时间也没能听清沈夏东说了什么。

只有断续的呜咽声,老陈心一紧,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四下看了一眼,这里是二楼,他往下一看差点没吓得脚软掉下去,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冲动爬上来的?

他急忙将头扭过去,站在窗沿紧贴着玻璃,心噗通噗通直跳,这要摔下去不死也得成残废,都一把年纪了伤着了可不好恢复。

“沈先生…”老陈轻轻的唤了一声,里面突然听不到声音了。

老陈更是紧张了,他抬手敲了敲,“沈先生…是我呀,你在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来救你…”

“沈先生……”

老陈整个人呈“大”字状,脸紧紧的贴着玻璃窗,他双腿此时已经像失去了知觉一般,同时也不敢往后去看。

“哎哟,沈先生,你到底在不在啊,你倒是说个话啊,要不你先把窗户打开?能打开吗?”

老陈苦着脸欲哭无泪,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沈先生…你在吗?沈先生?”老陈压低着声音,久久没有人吱声,这下他警惕了起来。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现在又下不去进不来的,反正在这也是耗着,老陈决定拼一把。

他掏出自己那支好比一块砖的“重量级”的手机,“哥们儿,就对不住你了,牺牲下吧。”

他咬咬牙,狠下心朝着这扇玻璃窗砸过去,哗地一声,玻璃碎了。

这也太不结实了……

老陈看看手上的手机又看看被砸出了一个洞的玻璃,继续砸起来。

终于将玻璃砸出一个大洞,老陈弯着腰哆嗦着腿跳了进去,落地的那一刻他松下一口气,在地上趴了两分钟,心想,活着的感觉真好。

室内一片黑暗,老陈试着喊了一声沈夏东,房间里十分寂静,还荡着自己的回音。

找不到灯的开关,老陈试着将手机开起机来,没想到这手机不堪重负已经彻底死亡了。

老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墙面上摸索着看能不能将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