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錾刀爷们
虽然有一半是那个叫杨弘、杀了他妈妈的女人所造成的。
可他不会承认。那个女人怎么有那个能力将自己毁了?
那些人通通都不要好受,他有的是时间,他要慢慢来。一个一个来,都不会放过。
可是他杀了那个朝他开车撞过来的男人,他害了听说是他妹妹的女孩,他杀了陈东。都是该死的人。最后他没能亲手杀了杨弘那个女人。
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猖狂的闯入了他的家中,跟自己说来玩一场游戏。
游戏?自杀游戏。
他喜欢,他最喜欢这样的游戏。
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用刀子一刀一刀慢慢的割开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看鲜血溢出来,看她痛苦渐渐变苍白的脸,看她胸口不再起伏不再有心跳。
因为什么?因为她在他年幼时害了自己成为一个孤儿。
因为什么?因为她拥有着他一直都拥有不到的那个男人。
可是他想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在那个男人心中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那个人爱自己吗?信自己吗?
让他发现。
于是他同意了,反正那个女人总得要死,不急于一时。
他怎么会不知道女人打的如意算盘,在他化为人形的时候她让他将刀子捅入自己的胸膛,他照做了。可是那个女人不知道,他不可能再会死二次。
但他能让她死,并且死后永远都没有办法超生,他有办法让她魂灰魄散。
她对着他一脸信心满满的笑意,就像多年前对着他妈妈的时候一样,狠毒残忍。
他怎么可能重蹈覆辙,他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可是最后他成功的看见她死亡,他却也输了。
他终于知道那个女人临终前的笑有多厉害,她在嘲笑他和他死前的妈妈一样傻。
是他傻吗?当他看到那个人持疑不定的眼神的时候,他头一次感到他那么恨那个人。
那个时候他多想杀了那个人,狠狠地折磨着那个人,将那个人亲手杀了。
可是他舍不得,他真的舍不得。
那个人一定会哭吧,一定会向自己下跪求饶吧。
他要做最后一件事。他对自己说。
如果他知道那个人不爱他或者不够信任他,要么就将他杀了,要么就将那个唯一活下来的妹妹杀了,总之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了。
当他满怀希望叫那个人下手的时候他却哭的一塌糊涂,那是他头一次也知道自己和正常人一样会哭会心痛会绝望。
为什么就是不肯呢?如果那个人肯对着那一片虚无下手的话他一定会狠狠的亲吻那个人拥抱那个人然后好好的对待那个人,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那个人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的。
他只是想证明他在那个人心中的位置。
后来他在一片夜色里落荒而逃,他忘了逃的理由是什么,是怕自己会杀了那个人?还是那个女孩?
都不是。
他对那个人感到害怕了,他一生里头一次会害怕的对象竟然是那个人,他害怕再看到那个人的脸。
太清楚自己有多爱那个人,而那个人对自己半点感情也无。
他想起爱上那个人的过程,由恨到爱,满心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可他也像他妈妈一样,落得一身空。
他背负了和她一样重的感情。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城城不可以讨厌爸爸知不知道?”
谁教他恨上爱上的?
☆、50
张牧师父被上次发生的事情惹怒了,在张牧的阻止下他没能将沈城抓住,没能追到沈城。
离开的时候他凶巴巴的对着张牧说:“以后别叫我师父!”
张牧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于是师父第二天就订好机票走人了。
沈清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她说她要走。
沈夏东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张牧说他可以让在沈清国外念书,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这样对谁都好。
沈夏东最终也只能这样。
沈清收拾行李走的那天,沈夏东站在机场里看着她没有说话。
沈清突然放下行李朝着沈夏东奔过来,紧紧的抱着沈夏东,“对不起,爸爸。”
沈夏东笑笑,拍拍她的肩。“走吧,忘了就好。爸爸抽出时间就会去看你的,好好照顾自己。”
沈清点点头,“嗯。”
最后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沈夏东想,这样也好,让她放松一下心情。只是他现在是一个人来了,说不难受的假的。
有些无所适从,站在人群里突然没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我会叫人在那里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吧。”张牧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夏东回过头:“谢谢你。”
“谢什么,举手之劳。”张牧含着棒棒糖往机场外走,沈夏东叫住他,“为什么总是帮我?”
“不知道,大概是觉得你可怜,大概是缘分。”张牧耸耸肩,没有回头。
终于落幕。
沈夏东回到那个房子,他站在门外感受到从里面扑来的压抑气息。
拆了吧。拆了重修吧。他心里这样想,然后就想起了沈城。
陈丽被葬在郊区墓地。
沈夏东在傍晚下了班之后去看她,买了一束花,放在她墓前。
已经到了春天了,天气还是有些冷,沈夏东看着照片上的陈丽淡淡笑了笑:“其实这样也好,你也解脱了不是么?”
一日夫妻百日恩,沈夏东对陈丽也说不上什么恨出来,只是看到陈丽的时候就想起沈城起来,沈夏东叹了口气,他说:“其实那天我更相信是你害了沈城,只是多日不见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罢了,就这样吧。”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女人,沈夏东抬头望去,一个普通女人在扫墓。
沈夏东也没再多说,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泥土,再看了一眼陈丽就离开了。
旁边那个打扫着墓地的女人扫干净后松了一口气,她要走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直的朝着刚才那个男人放了一束花的墓碑前摔去……
房子开始拆的那天沈夏东开始申请加夜班,基本上是在公司睡觉。
“沈哥,又加班啊?你还吃不吃得消啊。”
“嗯,没事。”
“我下去买夜宵,要不给你带一份上来吧。”
“嗯,也好,那麻烦你了。”沈夏东笑了笑,小王摆摆手说:“客气啥啊。”然后便吹着口哨走了。
将文件整理好,沈夏东揉了揉脑袋喝了口咖啡。
去上了个厕所后沈夏东站在洗手台边洗手,现在这么晚,在公司的人没几个。
可是一个隔间的门紧闭着,里面时不时发出撞击声,沈夏东觉得奇怪。他喊了一声:“有人么?”
“砰”,又是一阵响声,却不见有人回答。
沈夏东擦干净手走过去一点,又问:“有人在里面么?”“唔…”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沈夏东要听个明白时,又断了。
难道是小王?
“小王?是你吗?”沈夏东敲了敲门,手上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门上。
沈夏东有些着急,这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狠狠地踢了一脚门,本以为不会踢开却在他放下腿的时候一下子给撞开了。
接下来出现了一幕让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的画面。
里面的确是小王。只是还有一个人。
小王面色潮红,光着身子坐在座便器上,而另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背对着自己一只手揽住了小王。小王看到沈夏东后一脸的尴尬。
沈夏东更是尴尬不已,他忙低下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打、打扰了。”
他赶忙转过身去。只听见身后的小王轻声说了句:“小白,我教过多少次叫你不要这样……”
“嗯。”另一个声音响起。
沈夏东身子一僵,莫名的熟悉。
他转过身去看,小王急急忙忙的将衣服往上套,而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则在一边帮他。
除了两个人是男的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那个声音怎么会这么熟悉?
“那、那个…沈哥……”小王涨红着脸看着沈夏东。
沈夏东连忙摇摇头:“没事没事,我能理解。你继续,你继续。我先走了。”
说完沈夏东就加快脚步走出去。
门内的小王拍了拍那个黑衣人的手,“好吧,这下丢人丢大了。还不快走。”
“我在等你回家。”
“我不是说了我今天晚上加班么?在家等下会死啊。”
“我在等你。”那个声音很固执。
走到门外的沈夏东突然停下脚步,他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那个人是谁,虽然知道现在很不礼貌,但他忍不住心里那种莫名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