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瓜兮
非常的好养活。
“那你岂不是一边拍戏一边就把片酬给吃掉了?”
“怎么会。”顾北一脸精打细算的精明样“剧组有盒饭的。”
士兵们笑到头都快掉了。
顿时就觉得顾北相当地接地气!
“小兄弟,我觉得你讲话很有意思。”甚至有士兵在吃完饭的时候找他说“回头咱们联欢晚会的时候,你也报个节目,不干别的,站在上边嗑瓜子讲话就行!”
还有士兵拉着他说,下回吃饭得去他们桌讲了,不能偏心一桌。
搞得顾北非常不好意思。
远处的许景严看着和一堆男人勾肩搭背,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顾北,眯了眯眼睛。
·
当天,放训洗澡的顾北就被许景严卡在墙角里拦住了。
这个时候,顾北身边是没有航拍器的。
之前说过,航拍师有上下班时间,而这个上下班时间,就是早训开始到晚训结束,晚训结束后会再跟明星那么一会,如果明星准备洗澡,就会把航拍器关掉。
除非像之前暴雨天那样,训练结束得特别早,航拍机会额外跟一跟明星们提早结束训练并洗完澡后的活动素材。不过那天顾北的航拍机被他给按灭了,素材没提取成功。
初次之外,只要明星去洗澡了,后面的拍摄任务就都由宿舍内的固定摄像头来完成拍摄。
顾北是个好孩子,时时刻刻谨记导演教诲,即便没有航拍机,也哼着小曲儿脑袋一低把许景严的耍酷壁咚给过掉了。
许景严“……”
他伸手去拦顾北,又一次被躲掉。
许景严不高兴了,正要强势拉人,就突然看见顾北微微偏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深长到仿佛在演谍战片中的多面间谍。
许景严一点没看明白,上前一步签单粗暴地将人拦下。
这会儿时间不早也不晚,澡堂附近人挺多的。有不少士兵都看向了顾北他们的方向,人群中有议论声。
“怎么回事?”
“那是老大和顾北吗?”
“他们在干什么?”
“我看节目估测的时候顾北分值很高,可能许老大在劝顾北当兵?”
不亏是杨俞带出来的兵,脑回路都是一样一样的。
那头的许景严听见了,斜了那群士兵一眼,士兵们就立刻十分机智地清了场,还不忘让澡堂里的兄弟们洗快点,那架势好像外边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般。
澡堂里刚打上沐浴露的兄弟们人都是懵的。
好在,许景严也没在澡堂附近待多久,直接搂着顾北从走廊上消失了。
“……我要告你绑架。”顾北只感觉眼前一晃,然后就被许景严蹭蹭蹭地带到一个不知道哪的阴暗犄角旮旯里,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忍不住说。
“理由?”许景严垂眸看他。
“这还不明显吗?”顾北瞪着眼睛把周围看了一圈“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
“我说你处处逃避我的理由。”许景严压低了语气说。
目光垂下,看上去非常凶。
这表情让顾北回想起以前刚在一起那会,他对这段感情还是很没有自信的。
毕竟最开始撩拨的人是顾北,最后基本是霸王硬上弓逼许景严同意的,所以总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看许景严参加舞会旁边一堆莺莺燕燕围着,也不看他,委屈得当晚就搬回了自己房间睡觉,还反锁的那种。然后半夜被许景严从床上揪起来打屁股,一身酒气地往他身上压。
最后按着顾北问他还敢不敢时,差不多就现在这个表情。
往事翻涌,顾北很怂地垂下了眼睛,在心里悄咪咪回味了一下。
那天晚上许景严好像按了他三次。
也太过分了!
许景严低头,看着被自己圈在角落里还能走神的顾北,眸光里迸出一丝危险,说“想谁?”
顾北一个机灵,当下就决定撒谎“柏导!”
“谁?”许景严顿住,然后想起来,这档节目的总导演姓柏。
他记忆力很好,思维能力也强,想起总导演姓柏之后,也就跟着想起,顾北好像就是在今天集中采访之后变得不对劲的。
“为什么想他?”许景严接着问。
顾北也没想到自己能把柏导脱口而出,思考了一会,小声道“因为我最近觉得胖胖的男人也很有魅力。”
许景严“?”
万籁俱寂。
两秒之后,许景严看着自己面前的顾北,竟然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多少斤算胖?”
顾北“……”
他不相信许景严能这么放弃治疗。
于是十分鸡贼地说了个很大的数“八百。”
完了还怕不够重似的又补了个单位”公斤。“
“哦。”许景严说“我84。”
顾北皱皱鼻子“好可惜哦。”
那语调听上去假得不行。
许景严勾勾唇角“不可惜。”
顾北“?”
“你从现在开始觉得84kg的男人有魅力就行。”
顾北“??”
他怀疑许景严英俊的外表下有上万层脸皮。
而他不想和这么多脸皮的男人说话。
他准备走了。
“还疼不疼?”看出顾北要走的意图,许景严问。
他也没打算拦顾北太久,新兵营的澡堂十点统一关热水,顾北是洗不得冷水澡的。
……但可以把他绑到楼上去洗。
许景严很计划通地想。
“不疼。”顾北说着,从自己换洗衣物里拿出了个什么,递给许景严看“发热膏药,我经纪人给我捎来的。”
顾北一下雨就浑身不舒服是老毛病了,小时候许景严不在,老管家会替他热敷。分手之后,酷哥知道了他的毛病,也见过他复发,心下觉得又可怕又心疼。
顾北不说原因,他也就没追问,找了很多朋友才问到了这种发热膏药。是一个偏远地区的产品,酷哥一口气给他批了一年的分量,然后和顾北两个人一起吃了一个月的泡面。
这回酷哥见下雨,便想起要给顾北捎膏药。
发热膏药有效,但和许景严的手还是比不了的。贴上之后如果只有一两天的雨,配合家里许景严给他装的控湿仪,问题还不大。如果雨下超过三天的话,发热膏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疼痛度只能维持在顾北忍一忍然后勉强睡着的那个程度。
所以顾北一个人的时候,一旦下雨,洗澡每一回都会把自己身体擦的干干净净一滴水珠都没有,像在军营里这样穿湿的衣服是绝不可能的。
一边晃着发热膏药,顾北一边说“我今晚会贴。”
意思是贴了就不会疼了。
顾北说这句话的本意,是想让许景严放心。
其实最初见面的尴尬被时间逐渐缓解之后,顾北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和许景严说话了–––或者说,顾北从一开始就没有排斥过,之前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不敢。
他不相信自己有和许景严保持正常交往的定力。
要哪天往着往着就像以前一样忍不住地往他腿上坐,那三年前的分手多尴尬?那可是顾北用他的小脑袋瓜深思熟虑,忍痛割爱做出来的决定。
轻易复合,迟早重蹈覆辙。
不过,在那天许景严给他送了饺子之后,顾北对许景严态度其实就宽松了很多。
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回答许景严,表示他愿意等许景严解决矛盾的那一天。
顾北之心十分诚恳,然而许景严的神情却一点也没放松下来。
非但没放松,看向顾北手里的发热膏药时,还带着几分不快。
好像那膏药不是膏药,而是他的情敌一般。
“洗澡去了。”顾北也没注意许景严的表情,低头把膏药放回,伸手推了推对方。
结果那手顾北一时没注意,直接推在了许景严的胸膛上。
他回过神后愣了愣,一瞬间比许景严还紧张“我碰到你伤口了?”
是碰到了,挺不舒服的,所以许景严下意识说了句没事“小问题。”
“假的。”顾北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亲眼看过许景严的伤口,因为不论是那天在浴室,还是后来在房间,许景严的胸膛前总有布料遮掩,所以顾北不知道他具体伤成了什么样。
许景严从最初那阵不适中回过神,低下头,看着顾北担忧的模样,计上心头“假的。”
顾北“?”
“疼死了。”
顾北“……?”
“你摸摸?”
简直得寸进尺!
……但顾北竟然还挺想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