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倪
刚这么一想，林金水突然就看到一个似哭似笑的人脸压扁在窗户上，那干枯的脸上青黑淤紫的皱纹一条条贴着窗玻璃，白内障似的眼珠子伸着头在往里看，仿佛看到了正在床上睡觉的林金水，而这张脸身后，还有一张张同样像是死了很久的人脸满满地贴了上来，一瞬间挤满了整个窗户，“砰砰”地拍打起窗户来。
林金水想要大叫，想要跳起来逃跑，但是身体却动不了，不过片刻就挣扎出一头冷汗。
“哗啦——”窗户被拉开的声音，林金水冷汗唰地流了满头满脸，就在恐惧到极限快要从梦中挣扎清醒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果然不太对啊，你梦里的窗户怎么会变成一个鬼门，后面是条路的样子。”
林金水感觉到那人搭了下自己的肩膀，然后他好像有了力气一样，猛地睁眼从床上跳了起来：“顾大师！”
“梦？”林金水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做梦，大脑自动给顾重锦分派了身份合理化了他的出现，也淡化了他对梦境的认知。
顾重锦没有去管他，一步抢到窗户前，占领制高点后，掏出哭丧棒就敲向了推窗爬进来的第一只鬼，那鬼被打得鬼哭狼嚎地乱叫，顾重锦又冲其他愣在当场的鬼怪们连连敲打，白无常的制式哭丧棒打起鬼来似乎很疼，这些鬼一脸的挨着就死碰着就伤的惨样，【嗷嗷】狂叫，刚刚还拼命往里挤，这会儿全都尖叫着往外退。
刚刚吓得要命的林金水，看到顾重锦这英姿飒爽的打鬼场景，下巴都快惊掉了，顾重锦直播间里的鬼粉则一阵龇牙咧嘴，似乎在替这些鬼友们感觉到疼一般。
顾重锦一通操作猛如虎，见自己hold住了局面后，才松口气地问：“你们这些鬼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来找林金水麻烦？”
虽然也有点慌，但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力持淡定地拿出了一杆哭丧棒，听说这个打鬼起来比勾魂索顺手多了：
被顾重锦拦在窗外的鬼群愣了一会儿，中间几只鬼开口了：“大人，我们不认识什么林金水，只是路过要去赶考而已，这里以前还有条路走，但是最近都被墙堵住了，只能看到这么一个窗子，就从这爬了。”
几只鬼七嘴八舌地说着，一副爬窗赶考我们也很辛苦的样子。
“赶考？”顾重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众鬼理所当然道：“去地府考公务员啊，最近有扩招考试。”
这个时候，顾重锦直播间里的鬼粉也开始说话了：【是啊主播，最近有扩招，确实有很多鬼要去考试，如今阴阳相隔，我们要去考试必须一路行至鬼门才能进地府考区，路途遥远，抄点近路理解一下吧。】
在众鬼的解释下，顾重锦大概明白了林金水家正好位于一条原来的鬼路上，只是盖楼堵路后，这些鬼就找不见方向了，好巧不巧林金水搬进来后冲着床铺位置放了面镜子，他睡觉的时候被镜子照着，梦境倒影到镜子中，让这些过路鬼，终于能够看到堵路的通天高墙中出现了一扇窗户，于是才蜂拥而至。
顾重锦听得有些无语，问那些过路鬼：“你们路过的话，上别人的身做什么，吓唬人还掐人妻子，说不是故意找事谁信？”
林金水听得一脸悲愤，恨恨地看着这些恶鬼，这些恶鬼说得倒是轻巧，这些时日来险些将他家搞得妻离子散的，差点就家破人亡了。
顾重锦此话一出，突然有鬼指向了一只偷偷想要逃走的老鬼：“大人，上身的是那只老鬼，我见过他几次了，他第一次赶路到鬼门的时候，因为没有通行证差点被扣，强行逃走了，如今是想要抓替换个身份去考吧，是他盯上了你说的林金水。”
此话一出，那只人群中的老鬼立刻一跃而起，就要套进黑暗中，顾重锦见机的快，没等他跑掉，勾魂索已经“哗”地甩了出去。
勾魂索的铁爪瞬间穿透了那老鬼的琵琶骨，将人拽到在地捞了回来，周围的鬼众见状都吓得一哆嗦，顾重锦直播间里的鬼粉们更是悄然无声。
不过这时，顾重锦忽然看到直播间里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活人留言。
“顾小友，不知道你在梦里能不能看到我说的话，这些鬼怪所说可能为真，但是其中有几只鬼怪形貌与别不同，像是寿城鬼域、仓廪鬼域、犬口鬼域的附属，你手中抓着的就是寿城鬼域的恶鬼，还有左边第三只，右边第五只，你也要小心。”
顾重锦看向了被提醒的那两只，其中一个竟赫然是之前揭穿了寿城鬼域老鬼的那只，恶鬼的脸庞隐在黑暗的阴影中，正露出诡异的神情。
·
就在顾重锦在梦中和林金水聚头的时候，等得无聊的赵无极和直播间活粉们，又和直播间里乱骂刷子的路人怼了起来。
其中还有泰哥等人在里头跳脚：【还能不能好了，一个探灵直播就在这里看人睡觉？是不是等会那个装睡的主播起来一个摇头舞，疯魔一下，就可以说已经和恶鬼大战一场，将鬼抓起来了？这是拿我们当智障玩呢！我们要看的鬼呢！？鬼呢！？】
赵无极立刻回骂：“你有本事你过来啊，亲身来这边体验一下，就在西京富江街，你又没有天眼，抓到鬼了给你看你看得见吗？就特么知道哔哔，越没本事越会哔哔！像你们赵哥我就是这样，你们锦哥就从来不哔哔。”
噗，粉丝被赵无极的自黑逗笑，都忘了赵无极骂人的事了。
赵无极见粉丝都在哈哈哈，没有人带节奏了，又开始怂了，道：“老实说你们锦哥入梦后我又开始害怕了，好像这里瞬间就木有安全感了，我总觉得周围有点不对劲，你们觉得呢？”
粉丝顿时一堆吐槽，待在那么多保镖哥哥里还说没有安全感，不过很快，一些留言引起了注意:
“主播你也感觉到了，你这直播间现在我看一眼就莫名觉得头皮发麻，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和刚刚有哪里不一样。”
“我也觉得，好像从那位大师睡着之后，慢慢的就有种很违和的感觉，对了主播，你离你墙上的那副字近一点行吗？我想仔细看看那副字，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赵无极一看这些弹幕顿时吓坏了，立刻就蹭到了他锦哥的身边去，示意保镖上去拍给观众看……
“我草！字反了，你们看到了吗？”
“真的反了！日！”
直播间仿佛凭地惊起惊涛骇浪，刚刚还叫着无聊的活粉们瞬间被吓得头皮发麻，疯狂在直播屏幕中找不对劲的地方，泰哥等黑粉也骇然地缩了回去，不敢冒头了。
赵无极更害怕了，看看那副挂在墙上的人，一合行知变成了知行合一，只是知和行明显反着写了，知的口在左，行的彳在右，连忙问：“这怎么可能，字怎么会反的，你们刚刚谁看过这字，是不是本来就是反的。”
直播间里的粉丝信誓旦旦地道：“我之前截图过，一开始确实是正常的，是刚刚才开始变化的。主播你现在右手还是右手吗？你抬起你的右手给我们看看。”
赵无极立刻抬起右手来，有粉丝尖叫说不对这是左手，但是也有人说镜头里应该反着来，右手就应该是左手，赵无极一时被弄得左右不分毛骨悚然，连他那些孔武有力的保镖也开始坐立难安起来，看着自己和同伴们的左右手。
“啊主播！你看那衣柜上的镜子！我记得一开始到家里时，屋主人说过，因为做噩梦，已经把镜子卸掉砸了！为什么现在衣柜上有个镜子？你们刚刚谁拿了面镜子镶上去的？”
这下不止是赵无极和他身在其中的保镖们，连直播间里的粉丝都被这一个又一个诡异的发现吓得不行。
尤其是那面镜子，左右不分还可以说是赵无极他们把镜头设置开反了，但是赵无极等人的镜头一直在拍着林金水的床，衣柜也在摄像范围内，粉丝们都是一直盯着的，竟然不知道这衣柜上的镜子是何时多出来的，这下，不少人都开始疯狂截图录屏了，一边打算。
虽然没有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但是接连发生的事情也太过诡异了点。
还有粉丝危言耸听的猜测着：“我在猜想，主播你们会不会是被关到镜子的世界里了？你们还回得来吗？”
赵无极这下是真的要哭了：“锦哥，锦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我天这里太可怕了我们赶紧走吧。”
赵无极心里发誓这次过后绝对不搞什么探灵活动了，为什么别人家的探灵活动发展到最后都是温情的人鬼情未了小故事，到他这里就这么可怕啊！赵无极简直想要抱紧顾重锦的腿不撒手了。
第35章
林金水这个事还算简单, 总得来说就是倒霉的家里正好位于一条被封堵的鬼路上，他又恰巧给鬼开了扇窗, 只是意外卷入的这些叛逆鬼域的事让事情变得不那么正常起来。
顾重锦坐在被捆成一团的几个恶形恶状的恶鬼身上深思着，手掌的地府铭文不时深情地抚摸着身下的恶鬼们，恶鬼躲避不及纷纷“啊啊啊”地吱哇乱叫, 惨的一匹。
直播间里本来以为顾重锦要翻车的鬼粉们，此时一片安静，之前看到那几个恶形恶状的大鬼暴起发难, 联手偷袭，还以为主播就要翻车，没想到片刻的反转后, 这些大鬼就是顾重锦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鬼差大人翻手镇压, 并开始了惨无鬼道的虐待, 让他们认真认识到了顾重锦的凶残。
“所以说, 给你们开一条新的路，你们就不用再从林金水家爬窗了？”顾重锦询问着那些说要进地府赶考的鬼众。
鬼众呆呆地望着顾重锦, “啊”了一声忙小鸡吃米般疯狂点头，一脸大佬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的样子，别说爬窗了，就是以后让我们倒立着走也完全不是问题。
【主播……锦哥，那几个被抓的鬼是怎么回事啊？看着好像不太一般的样子。】
见顾重锦似乎还算好说话, 直播间的鬼粉们不由试探着询问了起来。
顾重锦对那被抓的几只鬼太凶残了，鬼粉们看着都有点眼疼，不由地想问问这些鬼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怎么看起来主播很想要就地执法直接油炸生吃的模样，阴差这么执法没问题吗？鬼粉们纷纷觉得自己的鬼生安全受到了命运的拷问。
顾重锦给他们科普道：“这几个啊，都是地府正在通缉的叛逆。他们是一些逗留人间做尽坏事的鬼域伥鬼，这些鬼域一直想着要颠覆地府的统治自己上位，前段时间西京东零大厦附近的惨烈车祸，如果你们也知道的话，那就是他们之中的车镰鬼域做的。”
科普完顾重锦就顺便吐槽起来：“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鬼域都落后时代好久了，我上次遇到的那些车镰鬼域的普通鬼就不说了，连鬼王都穷得可怕。说起我们地府阴差的新待遇，羡慕得口水差点留下来，二话不说就积极卖主，想要争取宽大处理投靠地府，可见之前的待遇是有多糟糕。这个鬼王算是醒悟得快的，但是人间还是有不少鬼域执迷不悟，刚刚是不是说这几个鬼想混入地府去考公务员，被拦截回来了？一边挖社会主义新地府的墙角，一边想当二五仔卧底颠覆地府统治，这些鬼域简直不当人子！抢你们的公务员名额就不说了，万一真的被他们造反成功，你们想想以他们贫穷落后的程度，到时候你们现在期待的什么新公务员福利肯定就没有了，甚至于可能还要回归奴隶社会去，你们说这些鬼域可不可恨？”
顾重锦信口危言耸听，黑起那些喜欢干坏事的鬼域来简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说得他自己都信了。
【可恨！！】
【竟然是狗特务！！抓得好！】
【主播烧死他们！！】
说到东零大厦的事，还真的有不少鬼粉了解了，不过也就大致明白这些鬼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对待，对于多少活人死掉他们并不关心，但是顾重锦说到公务员福利的事，这种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问题的事，立刻就让鬼粉们义愤填膺起来，一副恨不得亲身上阵手撕狗特务的模样。
不过也有鬼粉好奇了：【主播大大，你们公务员的福利到底有多好啊？竟然能让车镰鬼域的鬼王直接判出当二五仔？】
鬼王这种等级，在一般小鬼中已经是神明一般不敢仰望的存在了，顾重锦这般随意地提起，还是让一些鬼粉有些不敢置信。
顾重锦听到这个也愣了一下，回忆了一下：“比较基础的福利，大概就是每天晒晒月亮就能积攒月华之精吧。”
鬼粉们听到这个有些心动，但是还能保持镇定。
顾重锦：“虽然晒月亮增加月华之精很慢，游魂阶段一晚上也就六七十左右，但是攒够一定程度，可以去抽观想图，自己修炼，那样月华之精就攒的快了，几乎努力一个晚上，就能从游魂升到小鬼，或者兑换个地府制式武器、制式法术，就可以去抓恶鬼刷月华之精了。”
刚刚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鬼粉们，听着听着，口水唰地就要流下来了。
“如果勤快点去抓恶鬼的话，一只恶鬼三五千月华之精，像我这样天资聪颖身手矫健的，几天下来就从原先的游魂级升到了恶鬼级，不过这也许是因为我比较厉害啦，哈哈。”顾重锦不太谦虚地笑了一下。
【哗——】口水几乎要流成河了，鬼粉们的眼神都绿了，而被顾重锦压在身下烧得吱哇乱叫的几大鬼域恶鬼们，也似乎忘记了疼痛，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畅想之中，而旁边那些之前还有些恐惧的赶考鬼众们，此时兴奋地都快要飞起来了，甚至想要去顾重锦的镜头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考生身份。
“攒的钱多了，地府的制式武器和制式法术就可以随便兑了，坏了就修修，腻了就换换，什么神行术穿墙术托梦术镇魂术都是我从这学的。就是升级越高越耗钱，我要升到厉鬼都还要几天，想升到鬼王怕不是要好几年了，哎。”顾重锦有点忧愁地叹息。
噗——
鬼粉们羡慕的血都快要喷出来了，安静了好一会儿的直播间，瞬间像是山洪喷发一样，满屏的尖叫和鬼嚎，甚至鬼的眼珠子都快隔着屏幕掉下来了。
【啊啊我要考公务员！！！】
【考不上就去死！军令状下了！！】
【嗷嗷嗷嗷！公务员的名额统统都是我们的！什么垃圾鬼域的丑鬼敢来抢我们名额，一起剁了他们！！坚决维护地府和平！！！】
一个地府公务员考试，顿时被这些鬼粉们整得和人间高考似的，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嗯？
顾重锦看到自己的直播间忽然群情激奋地炸了起来，还有些些疑惑，这么激动的吗？
顾重锦本来还以为鬼是可以自己晒月亮修炼，甚至各种影视作品中都有说过死得惨一点的鬼，死后直接就是厉鬼，如今见他们这么激动，倒是让顾重锦有些搞不懂鬼的世界了，还是说，他们下头的贫富差距有点太大了？
顾重锦有些不确定地补充了句：“我这个是走无常的福利，你们也知道我是人类吧，地府的人间行走，所以福利和你们可能会有些差别，也许你们的更好也不一定，又或者差一点。具体的就只能你们考上了来告诉我了，总之，看来现在考试在阴间阳间都是一个重要的晋升途径，大家加油吧。”
鬼粉们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一时之间，顾重锦的直播间订阅数，又迎来了一次疯狂的暴涨，几乎是一瞬间就增加了二十多万。
这时，顾重锦还看到刚刚提醒他的那个明显是活粉的账号在说：“顾、顾小友，如果有什么内部消息，请一定也通知下局里，我们也迫切地想要和……展开合作。”
语气听起来也有点把持不住的欣羡。
顾重锦更加不确定起来，之前的车镰鬼域也就不说了，毕竟听说被封印了很久，是一群跟不上时代的乡下鬼王，现在这几十万鬼粉，竟然没有一人听说过地府的公务员待遇，这是不是就有点奇怪了。而且调查局的那些大佬也仿佛都是第一次听说一样，还非常艳羡。
难道……他这个其实并不是什么普通公务员的待遇？
可是那地府营业厅里的客服说是啊，营业厅这种看起来就很官方的app里的客服，总不会也来偏他把。
不对，顾重锦突然想起来，手机是殷珩的，殷珩据说又是地府大官，这个直播app都是他弄出来的，如果殷珩和客服钱权交易一下，或者根本客服就是他的下属或他的小号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这些东西都是殷珩给他开后门开小金库搞来的！
哇——
顾重锦顿时心虚起来，他不会是给殷珩弄了个大、麻烦吧？
不会搞得殷珩丢官吧？
……
某个破网吧的角落里，几台莫名被人忽视的电脑自行地开着电脑运行着，亮着的屏幕里，正显示着顾重锦的脸，竟然是顾重锦梦境中的鬼域直播画面，之前在山神那里商议过要用美人计对付殷珩心上人的鬼王们，齐聚一堂，在观看直播。
【地府……现在真的这么进步了吗？这么有钱？】犬口鬼域的鬼王说着说着，獠牙都露出来了。
【说不一定，二十年前，殷珩不顾地府一些鬼王的蠢蠢欲动，转生人间，他是承天受命的阴天子，可能得到了什么天命指示要跟上人间的脚步，才能更好地慑服阴间？】
【人间现在的发展势头，确实越来越不可思议，看得出殷珩想将人间的一套制度改革搬到地府去。】
一群鬼王围着顾重锦的直播指指点点，猜测着阴天子的各种用意，为了显示各自的排面，他们还一人开了一台电脑，并没有挤在一起。
【呵，也许殷珩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呢？你们可别忘了这顾重锦是什么身份，殷珩能为他入魔，怎么就不能为他败家？这些小年轻的头脑发昏我见太多了，说不定殷珩现在是砸锅卖铁给他弄来这么多好处，他却虚荣造作转脸就给殷珩找了一堆麻烦。等这些鬼众被顾重锦挑动的对公务员抱太大期待，都去考公务员后，地府万一拿不出那么多的东西来……呵呵呵，我倒是要看看殷珩怎么善后！多找些鬼去混在里头捣乱，到时候我让地府非乱不可！】寿城鬼域一脸老奸巨猾的寿山老鬼，阴狠地给殷珩下了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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