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倪
顾重锦惊愕,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在跟他告白??
顾重锦张嘴,又合上,自己一整个中学时期都在等这人来和自己告白,一直没等到,而现在,好家伙,他竟然直接让自己跟他回家。
顾重锦想着往年的尴尬和自作多情,想着自己那几乎要被八卦群众的眼神掰弯的性取向,非常想要干脆利落的拒绝迈巴赫,但是话到口中又敏锐地咽了回去,在迈巴赫少年那双妖异的眼神注视下,顾重锦总觉得有股莫名的危机感。
顾重锦最后选择了避而不谈,改问道:“这是去哪里的方向啊?”
顾重锦对自己老家还是很熟悉的,自信知道了地点,应该很快能找到回家的路。
迈巴赫少年又轻咳了起来,这一次,是前头开车的司机回答了顾重锦:“这是去西山的路。”
西山?
顾重锦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很快想了起一句话:【上林市巨富殷家幺子殷珩离世,万人送葬,送葬队绵延十数里,一路纸扎车马陪护,场面惊人。据闻殷家在西山买山挖墓,大兴土木……】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太太说大班就不是攻的气息,以及不少太太怀疑其到底是不是攻,没错,这个马甲确实没有攻的气息,和攻本人差别也非常大,所以太太们疑惑很正常,不过就是因为差别大才不容易掉马不是吗,方便他打入小顾的世界做小顾的知心姐姐→_→
诸位太太上帝视角都觉得疑惑的话,小顾身在其中就更分别不出来了对不对!
攻会捂紧他的小马甲的,当他捂不紧的时候,那极有可能他的新马甲已经在蠢蠢欲动了,这是一个心态有些扭曲的攻,毕竟不是人……
第10章
顾重锦心中一惊,愕然之时,却见身边那辆迈巴赫竟抛下他先往前走了。
这还是顾重锦第一次遇到,迈巴赫抛下他自己走人的情况。
顾重锦感觉到有点不对了,出口就要叫住迈巴赫:“西山不能去。”
迈巴赫少年沉声低笑着问他:“为什么不能去?”
那里是人家的墓地……
顾重锦想要说这句话,但是却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开不了口,仿佛一惊发现了什么异常。
迈巴赫少年回首看顾重锦,再一次发出了邀请:“和我一起走吗?”
顾重锦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摇头。
迈巴赫仍然在笑,只是在笑容中,他的脸色渐渐变化,变得苍白冰冷:“那我先走了,不过我会等你的……顾重锦。”
“不要让我等太久……”
变化后的迈巴赫少年在阴影下越发熟悉,看着他,顾重锦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俨然就是顾重锦曾经在视频中看到的那个——应该躺在灵柩里的人!
车已经往前开了,顾重锦回过神来,想要再出声时,前方忽然起了浓浓的白雾,将那辆车覆盖了起来。
等到浓雾过去,顾重锦已经看不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了,而是一个惨白诡异的送葬队。
“呜呜咽咽”的怪异送葬乐声响起,四角的招魂幡,漫天的纸钱,十几个诡异的纸人,抬着一个巨大的轿子慢慢往西山的方向走。
顾重锦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主了,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忘记在哪看到的一个消息。
【上林市巨富殷家幺子殷珩离世,万人送葬,送葬队绵延十数里,一路纸扎车马陪护,场面惊人。据闻殷家在西山买山挖墓,大兴土木,为早亡幺子造风水墓穴,结果不到一周,其墓穴被盗墓贼所掘,目前,已经有三名盗墓贼落网,目前仍有两名同伙在逃……】
【上林市巨富殷家幺子殷珩离世,万人送葬,送葬队绵延十数里,一路纸扎车马陪护,场面惊人。据闻殷家在西山买山挖墓,大兴土木……】
顾重锦这熟悉的一幕,顾重锦觉得之前他应该就来看过他,忍不住再次出声叫他:“喂,迈巴……殷珩!”
“殷珩!”
这大概是顾重锦第一次叫迈巴赫的名字。
顾重锦看到前面轿子中的人打起帘子回头来看他,就是这张脸,年少时有些惨白的面色,已经死寂的像个冰冷的尸体,眼神沉郁难明地在阴影中看着他。
顾重锦终于清晰地忆起了当初那个迈巴赫少年的样子。
·
顾重锦从梦中醒了过来,大脑无比清醒,仿佛根本未曾睡着一样。
梦里的事,说过的话,甚至已经忘了长什么样子的迈巴赫少年,都一一清晰了起来。
坐在床上呆了片刻,顾重锦跳下床去翻上次那个殷家出殡的热搜。
因为上了热搜的事,殷家幺子的信息也都被网友扒了出来,还有不少他的同学和认识他的人上网表示悲痛和悼念。
殷珩的照片,殷珩的求学经历,殷珩曾经得过多少奖励有多聪明,甚至殷珩和某一个“临校学生”的八卦……
顾重锦盯着那个“临校学生”很久,然后去找了这个“临校学生”的相关话题,倒是没有人提及“临校学生”的身份,只是关于“临校学生”和殷珩的过往众说纷纭。
“殷珩暗恋他学校对面二中的一男生八年,听说因为殷珩体弱多病命不久矣,所以一直没敢跟人告白,死前也没有见到对方最后一面。”
“有人知道那男生是谁吗?”
“前段时间似乎有人爆料过,但是被迅速删除了,估计是殷家出的手,不想让人去打扰他。”
顾重锦:……
顾重锦静了一会儿,最后去打开了自己放置了许久的中学时期微博,果然也有不少人提及迈巴赫去世的消息。
梦境中的猜测竟然成了现实……
顾重锦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感觉。
虽然他和殷珩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四年了,都已经把那个记忆里的迈巴赫少年给忘掉了,但是突然听到他的死讯还是很不舒服。
伤心吧,肯定是有些的,一个熟悉的人不知不觉地就这么没了,但是毕竟没那么熟,没有那么严重。
顾重锦感慨了一番后,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想去看看殷珩,给他送束花上柱香什么的,送他一程。
顾重锦微信找到了中学时一个已经好久不联系的名字,这人其实应该是殷珩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来找他套近乎,也成了朋友。
一开始顾重锦是不知道的他和殷珩的关系的,直到有一次,无意间听到戴景铄他和那边的朋友说笑:“……你们知道二中那边包括顾重锦都叫珩哥什么吗?迈巴赫少年哈哈哈!顾重锦这样叫他,我算是知道他怎么那么久都没换过车了。”
顾重锦给戴景铄发了一句:“戴景铄,好久不见。……我昨晚梦到了殷珩。”
戴景铄给他发来了一个被雷炸的惊恐表情。
顾重锦:“醒来我搜索了一下,才知道他去世了,西山……他具体被葬在哪里你知道吗?能不能告诉我,我想去看看。”
戴景铄将之前写的删掉,给顾重锦发来几个点点点,然后用小心的语气问:“你到底梦到什么了?做个梦怎么会突然知道他死了,另外你什么时候知道他身份的?”
顾重锦言简意赅:“梦见我迷路了,他说他要去西山,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拒绝了。醒来后想起前两天看过的新闻,才发现是他去世了。”
戴景铄:“惊悚.jpg”
戴景铄:“……你竟然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事,你都知道他死了,难道不觉得这种梦很恐怖吗?你还敢去西山看他?”
戴景铄:“顾重锦你心这么大的吗?”
顾重锦呃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大概这几天一连串诡异遭遇,他竟然对这种灵异事件这么不敏感了。
不过他不都是地府体制内的鬼员了嘛,他还需要怕鬼吗?不在怕的!
戴景铄:“你真的要去?他妈妈可能有点伤心过度,到时候说不定会……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
顾重锦看着戴景铄意有所指的话,有些迟疑了,作为一个地府编制的走无常,他觉得鬼他倒是不怎么怕了,但是人还真的不好说,谨慎地问:“法制社会了,她总不会想要我去给殷珩殉葬吧?”
戴景铄发了个一脸黑线的表情图过来:“你想太多了,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人。”
顾重锦松了口气:“那就好。”
见顾重锦这样就放心了,戴景铄发了一个点点点来,似乎对顾重锦的心大无语了。
戴景铄:“你要去就去吧,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开车去接你。”
顾重锦:“我自己可”
戴景铄打断他:“行了,你说个地方,我人很快过去。”
顾重锦:“……那我请个假再联系你。”
解决完这些事,顾重锦才想起来去看了眼他的月华之精,密密麻麻的+10+10+10,总结一看已经有1233了,似乎很快就能够他换个勾魂索。
真的遇到什么事,也不怕没有武器傍身……
顾重锦打电话到酒吧座机,是他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接的,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下要请假的事,没想到同事开口就直接建议他:“小顾,你要不就直接辞职吧。”
顾重锦奇怪:“为什么啊?”
同事:“你是不知道,昨天喝醉酒闹事的那个,听说是什么赵家的公子,酒醒后连夜被他家保释送去了医院。因为赵家不满,老板已经慌忙撤了案,准备去赔礼道歉了。赵家有钱有势的,老板不敢招惹,想起昨天是你和赵公子最先起得冲突,可不就怨在你身上了,刚刚还气着说要让你赔偿酒吧的损失……”
顾重锦懵了一下,初出社会,挺少遇到这种事,总觉得有点没道理,挣扎道:“可是,不是那个赵公子自己鬼上身闹事吗?东西也是他打碎的。”
顾重锦顶多是被男人甩开的时候,撞翻了一个桌子和桌子上的几瓶酒。
同事:“哎这事你哪里说理去,现在这社会了,你说有鬼谁信?就算有视频证据,大家也会说是错觉或一种物理现象。赵公子他就不认,觉得是我们坑他,别说赔钱了,还想找我们的事,老板自己都委屈着呢。”
“昨天酒保直接砸翻了吧台酒柜,还有其他桌椅装修损失,林林总总算起来足足好几万,老板赔偿不敢要,还要跟人赔礼道歉,正在气头上,我是觉得你还不如辞职去找别的工作,不然你继续在酒吧干,老板就有资本拿捏着你,到时候可能直接拖你几个月工资也不一定。”
顾重锦虚弱地为自己的工资发声:“那我这个月工资怎么办?”
同事:“还工资呢,老板还想着要倒扣你多少钱呢。”
顾重锦的心拔凉拔凉的,看来这房子也不能继续租了,等从老家回来就去学校蹭住吧。
第11章
【他知道我名字了,他叫我名字了,我可以去他身边了^-^】
嗯?
正在收拾东西的顾重锦,这才发现阴行大班不知何时发了朋友圈,看看时间似乎还是他刚起床那会儿,阴行大班倒是很少这个时间点发日常的样子,而且这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的。
刚想给阴行大班点个赞,顾重锦就接到了戴景铄的电话,说是已经来接他了。
顾重锦诧异对电话那头的戴景铄道:“你怎么来这么快,我以为明天白天再去。”
……
碧翠园小区门口,一辆豪车迅速接近,车里的戴景铄正在对着免提的手机说话。
“不快了,我买了飞机票,俩小时就能到上林,明天趁着没人注意,你祭拜完可以早点回来……我已经进碧翠园小区门口了,八号楼在哪?……左拐?好。”戴景铄一边说,一边开着车子,碾过了小区门口那似乎还没有洗净的一处血迹。
这时,车子咯噔一下,好像压过了什么空气一样,戴景铄忽然感觉到浑身一凉,仿佛空调开太大了。
戴景铄还隐隐约约听到有说话声传来,声音又低又飘,仿佛隔着几层水流飘进耳,似乎是什么【他要走】,【不能让他跑了】,【不能】【不能】【不能】……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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