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欢也笑
“我只是在恼。”
今日敖司的形态语言都很是奇怪,帝清觉得他愈发的捉摸不透,听敖司这么说便忍不住蹙眉疑问道:
“恼?”
敖司点了点头:
“对,是恼,而且还是恼你,帝清。”
帝清仔细的审视自己的作为,自认无论是那时,还是今日,他都未曾对不住敖司过,为何敖司会恼他?
“你我相识二百年有余,往日除了在朝阳宫,你母妃处之外,你也只和我在一块。”
敖司说到这里顿了顿:
“你我二人,虽不是兄弟,但情意,却胜过你我那些个真正的兄弟,往日里你有事找我从不犹豫,你我二人,怎么的,也当得起是人间的青梅竹马一说……可……”
帝清听着敖司的话,仔细的回忆着两人间的种种,其实他的感情不很擅长,也并非经常外露,心里虽然也看重敖司,却并未有敖司看重他的多。
这么想着,他心底,对敖司突然升起了一股感动,为敖司对他的这份心意,也为这么多年来,敖司对他的帮助。
他的神情慢慢的柔和了下来:
“你说的不错,敖司,你我二人,虽非兄弟,却胜似兄弟,上次的事,如此便罢,希望日后,你休要再恼我,也别在说怀疑我的话,我不喜欢被自己信任的人怀疑的感觉。”
敖司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你想我们二人,在你进暗魇之狱之前,一起进入昆仑共赴生死,身受重创,情意绝非旁人可及,自你进入暗魇之狱之后,为养身体,我宣布闭关,可即使闭关,每每想起你,也甚是担忧牵挂……总想着能亲眼看你安好才算安心……清,我说这些,并非是博取你的感动或是旁的什么……只是想说,我真的很重视你,你予我来说,真的比你想象中的要重要的多的多……可你,自暗魇之狱回来之后,却从未找过你,我纵然是闭关,也因牵挂与你而不得安生,一听你离开暗魇之狱,便立即出关,在西海之中,哪也不去,只等你来寻我,可你……可你,却好似从未想起过我……也未主动找我……直到有事不得不找为止……清,你说我肚量狭小也好,说我无聊也罢,我就是在意了,就是因此而恼你了……即使我恼着你,也与你一共去了龙族,然后便出现了那些袭击龙族的魔族,我拼命救你回天庭,不过多问你几句,你竟问我,相不相信你,是否怀疑你……我恼怒之下,便是惹到了你,其实啊,清,我知道那件事有蹊跷,也对你的朝阳宫有所怀疑,但我绝不是怀疑你本人,而是怀疑你身边的人……”
帝清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惊愕愧疚之情。
他记忆中的敖司,是一个俊逸风流,面上总是挂着笑容,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自信,言语之间带着诙谐的人,却想不到,他却也是如此心细,特别是在对待感情方面。
刚刚敖司的话虽多,但他却是全部认认真真的听到了心里去。
仔细对比下两人,他心底便生出一丝惭愧来。
敖司如此计较,也是因为在乎他,在他与敖司的交往之中,他对敖司的心,可真真比不上敖司对他的,日后,他也定要好好对敖司才好。
帝清心底思绪万千,整了整脸上的表情之后,才对着敖司认真的:
“敖司,你我相识至今,今日,我第一次有称你为兄长的冲动。”
说到这里,他扬唇笑了笑,狭长的凤眸微眯,带着愉快之色:
“往日之事就让它随风逝去,日后,我们还是好友,日后,我也定当不会让敖司再恼我。”
说到那个恼字,帝清犹如顽童一般眨了眨眼,脸上的浅笑,变成了大笑。
敖司那个恼字,竟是如同孩童一般,嫌他给的注意力不够多,还真是……还真是有负西海大太子之名。
若是别人知道多情风流,惹得三界女仙女妖女鬼吃尽相思苦头的西海大太子在和朋友相处之时竟是如此幼稚可爱该作何想?
帝清只是想想一下众人知道敖司这种面目的场景,便觉得好笑不已。
“不许笑。”
敖司的耳根隐隐发红,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之情。
帝清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窘迫样子却是笑的更欢了。
敖司心中一恼,抬手按住帝清粉色的樱唇:
“清……”
手心触到帝清柔软滑腻的唇瓣,敖司心中一颤,原本恼羞成怒的感觉全然褪去,整个人心中一柔,喊着帝清名字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帝清的唇被敖司掩着,很是不舒服,伸手拉下敖司的手:
“咳咳,敖司如此紧张我,今日来此,可是为了解自己的相思之情?”
帝清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故意用‘相思之情’来调笑敖司,正等着敖司反驳,等了半响却未等到,抬首望去,却见敖司正恢复成往日的镇定模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见他抬头才慢条斯理道:
“清说的极是,敖司来此,可不就是为解相思之情来的么?不如清随敖司居于西海,敖司再也不必受相思之苦。”
说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满满的情意,清浅温柔,却恰到好处,让人以为自己此时是他眼中的唯一,竟是将帝清看的呆了一呆,面颊微微发烫,回过神才在心底暗叹,怪不得三界之中那么多女子对西海大太子动情,原来他这个朋友,若是有心的话,可以用这么深情的眼眸看别人,那些女子,大抵就是因此在将芳心遗失在敖司身上的吧。
敖司望着走神的帝清,略微失望的叹息一声,不再纠缠先前话题,而是颇为郑重的问帝清道:
“你那个小徒弟,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可是为了他才待在这种地方的?”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他却是真的不甚喜欢那个人。
帝清,也似乎将那个人看的太过重要了。
帝清浅浅一笑,不愿多谈沈珩之事,只是开口道:
“不是为他,我是喜欢这个地方才呆在这里的。”
“不过是个林子罢了,有什么好喜欢的?我刚刚说的不是玩笑……若是不想回天界,跟我去西海住一段时间可好?”
帝清摇了摇头:
“是啊,不过是个林子,我看腻了,所以,近日将要离开……我那弟子体制诡异,需得有能力自保,我想带他出去磨练磨练,待他能够出师了,我再去西海可好?”
显然是将那个弟子看的比他敖司重了,敖司冷哼一声:
“你的决定,我甚少能改变,能说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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