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树春风
刑二左眼虽留血不止,可右眼却没什么大碍,他狐疑地看了孟樆一眼。
要是刚刚没看错,这家伙明明兴奋地翘着嘴角,一脸餍足!难道是,他真的老眼昏花了……?
黄雷山没想到自己的傀儡大军,这么一会就少了一大半,他甚至压根没看清是谁动的手。
他被彻底激怒,眉宇间黑气暴起,身上的衣服突然被撑破,露出里面青黑的身子。
孟樆见他身上魔气环绕,面上一惊,联想着这家伙年岁比刑二都大,可相貌却如此年轻,心里恍然大悟。
“他是人魔!季刑辰你小心,这家伙已经不是人了!”
季刑辰听到他的话,不以为然,“他本就不是人,没听二叔叫他畜牲吗,别侮辱我们同类啊!”
孟樆,“……”他想多了,这家伙绝对没觉醒,刚刚一定是误打误撞!
季刑辰此时正被几个妖精困住,刚要出手,就见那些本来袭向他的东西不知怎么突然消失在他面前。
他一时惊讶,不过碍于环境,到也没空多想。
刚刚趁着黄雷山失神,他将手里的符直接都扔了出去,这会兜里已经干干净净了,难免有些不便。他刚要喊二叔给他几张符,就听半空中有人喝道:“让开!”
季刑辰福至心灵,迅速退到一边,就见那头巨狼从半空中落下朝黄雷山袭来。
它完全无视那些张牙舞爪的妖精,身上的火焰化成无数的利箭,直接向他们袭去。只一瞬间,那些东西全都被烧成了灰烬。
他甩着身后的尾巴,眯微着竖瞳,危险地看向黄雷山,嘴里吐出人言。
“要不是顾忌那老东西给我下的禁术,不许我伤害凡人,你早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黄雷山没想到自己多年圈养的心血如今竟毁于一旦,他疯狂地挥着手中的白幡,却被天狼一爪拍碎。
他被那股妖力冲击的踉跄几下,一个不稳,直接跌在地下。
“不可能,你妖力受控,根本就不能……”
天狼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我以为你是凡人,才会处处受困,没想到你竟然入了魔。我们天狼族与魔族旧怨颇深,你既不是人又是那老家伙最讨厌的东西,那禁锢自然对我无效。”
黄雷山隐约察觉不好,刚要念咒逃跑,就被那巨狼一爪子拍在墙上。
他身体大部分已经魔化,犹如铜墙铁壁硬不可挡。可是被这一爪子袭来,魔气竟无半点作用。
“你不是想要魂印吗?”黑风漠然地看向他,眼里闪过嗜血的凶光,话音刚落,周身火焰迅速化作一条长龙,瞬间撑爆房顶。
火龙摇头摆尾在半空中翻滚,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怒意,探出头与黄雷山对视。
天际边一声雷鸣,大地迅速摇晃,好似山崩地裂,巨龙目露红光。
孟樆体内鬼玺魂印与这东西似产生了共鸣,他连忙转动妖丹,迅速压制住它,防止自己露出马脚。
“什,什么情况……地震?小辰快带孟樆走,别管我!”
刑二被晃的腿脚不稳,眼看要摔在地上,却被季刑辰一把薅住。
“不是地震,地下有东西。”
刑二闻言连忙低头去看,只见屋子迅速下陷,地板层层断开,无数双枯手从地下伸出撕开地缝,迫不及待要出来。那些手的主人一个个身穿盔甲,他们身材高大,面无表情,所到之处,地面全变成滚汤的岩浆。
“这,这是……”刑二跟着师傅那些年也没遇到如此诡异的情况,他头一次遇到这么恐怖的场面,嘴上‘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完整的话。
“阴兵过路!”
孟樆不动声色运起体内魂印,护在刑二和季刑辰身上。
他们两个现在只是普通凡人,碰到这么一支队伍,怕是要受些牵连。
鬼玺魂印可召唤阴兵,他没想到黑风竟没杀掉黄雷山,而是准备把这家伙押到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在下面生生世世受罚。
黄雷山自然想到此处,可惜他已无力逆转。胳膊粗的地狱火链从四面八方朝他飞来,他全无反抗之力,就这么被困在链子里,灵魂被那东西直接拖拽出肉身。
阴兵得了黑风的命令,不顾黄雷山嘶声裂肺的痛苦尖叫,面无表情将他拖入地下。有几个阴兵路过刑二,察觉到有生人气息,举起铁链要抛过去,却突然停了下来。
刑二两股战战,背后早已被冷汗沾湿,却依旧死死按住季刑辰的手,打算万一情况不妙,就朝那些阴兵扑过去,给季刑辰和孟樆争取些时间逃跑。
这些东西阴气实在太重,他刚刚受了伤身体正虚,阴兵一过来,他就有些魂魄不稳,灵魂不受控制要走过去。可就在他神志不清时,突然间有一股暖流涌入他心口。
刑二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阴兵朝他们抱拳拱手,然后一个个井然有序地回到地下,消失不见。
黑风朝孟樆深深看了一眼,转身一跃,也跟着消失在外面。
孟樆有些心虚地挠着头,“我们也快走吧,黄雷山身死,结界马上要消失了,被人撞见不好。”
季刑辰点点头,一把扛起刑二将他背在身后,跟在孟樆身后,七拐八拐出了结界。
外面一切正常,并没受到干扰。他们运气不错,刚走出小区就遇到一辆空车,三个人直接上了车。
车子刚驶出小区,半空中突然发出阵阵轰鸣,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
司机一脸惊悚地看了眼天空,嘴里自语道:“我去,不会是哪位道友在渡劫吧?大冬天打什么雷,这么吓人!”
孟樆和刑二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车子先是将季刑辰他们送去店里,孟樆本想跟他们一起下车,可半路却收到陈妈的电话,说是有事找他,他没法,便和季刑辰打了招呼回了家。
他到了家门口,拧开门锁开了门,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上。
“谢安桦……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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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115(捌)
陈妈拿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 见到孟樆回来连忙招手, “这么这么晚,小谢等你半天了。”
孟樆见陈妈态度熟络, 有些摸不到头脑, 一时疑惑,“小谢?”
“哎,对啊, 我们单位云姐的儿子, 没想到你们俩竟然认识,这么巧!”陈妈一脸笑意,有些怜爱地看了眼谢安桦。
她跟云姐都是单位里的老同事, 虽然科室不同, 可平常工作经常会有交集, 自然听别人说过她儿子的事, 心里也跟着唏嘘,觉得造化弄人,那么优秀的孩子却出了这种意外。
当年谢安桦出事时, 她还跟同事一起去医院探望过, 那孩子模样长的好, 年岁就比自己儿子大几岁, 因此她印象特别深刻。再加上这几年她因为工作原因, 常去办公室找云姐,总能在她办公桌上见到那孩子的照片,因此也就记忆犹新。所以这回谢安桦来敲门,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安桦笑着摇摇头,“我也没想到这么巧,我从我妈那要来你的地址,正好有事路过这,就过来给你送琴。”
孟樆总觉得哪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他余光瞥到谢安桦脚边的吉他袋,突然想起自己落在刑二店里那个吉他。
他特意用店里那个坏掉的吉他装了上午来闹事精怪所剩不多的妖力,本打算回来加餐,毕竟蚊子在小好歹也算块肉,结果跟季刑辰去找二叔住址时一时着急,就把那东西扔在刑二的店里。
孟樆接过陈妈洗好的水果,放在谢安桦面前。他有些搞不清对方的来意,小心地问,“我拿走的那个吉他,有人预订了吗?”要真是谁预顶了那把吉他,他就惨了,那东西现如今琴弦全断,里面还装了个东西,压根就不能用!
“不是,那把吉他有问题。我本来打算把它处理掉,不过最近事多,就把这事忘了,我挑了一把新的给你,你试试。”
谢安说完摸索着脚下的吉他递给他。
孟樆连忙拒绝,“不,不用,我挺喜欢那把琴。”开玩笑,他的加餐还在里面,这个绝对不能换。
“你什么时候会弹吉他了?别不是真交女朋友了吧!”陈妈一时好奇,扭头看他,语气里都是兴奋,“交了也没事,我可不是坏婆婆,回头带回来给妈看看。哎,你处对象这事,小季知道不……”
“没有!曹文远最近想学吉他,打算拉着我一起……”孟樆连忙大声打断陈妈的话,说完自己给自己吓了一跳。
他心里有鬼,有些心虚地低头去扒拉果盘里的橘子,见谢安桦还要说话,连忙把橘子塞到他手上,“这个,这个可甜了,你吃!”
关键是季刑辰这混蛋跟谢安桦各种吹嘘,说他对象小提琴如何如何厉害,他怕谢安桦一不小心再说漏了嘴,惹的陈妈怀疑!
陈妈微微蹙起眉,眯眼看他,“一惊一乍的,搞的这么神秘。”
孟樆扯着嘴角敷衍地笑着,眼神四处乱瞄,结果发现每次见他回来就往他身上扑的大黑没了影,脑子一动,立刻打岔道:“妈,大黑呢?”
“哼,别提了,被你大舅抢走了,跟个强盗似的!”陈妈哼了声,借着这话题想起陈松答应她说晚上把大黑送回来的事。
她惦念着大黑,连忙站起来,对谢安桦道,“你们先聊,我打个电话去要狗!”
等着陈妈进了屋,孟樆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你收好,那把你也留着吧。”谢安桦说完,似乎猜到他会拒绝,又解释着,“你拿走的那个是瑕疵品,反正我也要处理掉,就不用还我了。这两天麻烦你了,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谢安桦把琴推给他,孟樆连忙伸手去推,但是瞧他态度坚决,一时也有些迟疑。人家眼睛不方便,还特意大老远给他送琴,要是自己还固执地不收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他这几天和谢安桦相处,对这人的印象极好,本就打算去他店里多走动走动帮帮忙……
这么一想,他便没推脱,直接收了琴,心里打定主意,回头多找些朋友去他店里光顾。比如曹文远这种土豪,反正这家伙总是嚷嚷要买吉他学,去哪买不是买!
“我其实没帮你什么,你不用特意谢我。”孟樆把吉他放到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的吉他,我这段时间正好放假,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就给我打个电话。”
他其实也有点不放心黑风,也不知它打算在谢安桦身身边待多久,正好找机会去店里问问它,探探它的虚实。
谢安桦笑了笑,摸索着手边的导盲拐杖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
孟樆连忙站起身,跟在他身后送他下楼。也不知道谢安桦一个人是怎么找过来的,毕竟他这样其实挺不方便的。
谢安桦到没拒绝,只是轻轻偏着头冲陈妈那屋子里说,“阿姨我走了,打扰了。”
孟樆以为陈妈在屋子里给他舅打电话,正要说她听不见,就见陈妈直接推开门。
“小谢有空再来玩!不过下次来之前一定要给阿樆打个电话,让他下去接你,不然阿姨不放心,你这走错了可怎么办!”
孟樆瞧她那样,一时有些无语,陈妈摆明了就是躲在房间里偷听两人谈话,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听人说要走,就迅速推开门出来送客。
陈妈讪讪地朝孟樆笑笑,她到也不是故意偷听,关键是刚刚进去打电话时,陈松压根没接她电话。她挂了电话本来要出去,可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
知儿莫若母,孟樆这几天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对劲,早出晚归就算了,脸上还一脸春光和傻笑,打个电话也偷偷背着她,傻子都能看出他处了朋友。
为这事,她兴奋了好几天,可儿子嘴巴硬死犟不说,自己又一时好奇,也就鬼使神差地想着要不要偷听那么一嘴……
陈妈自知理亏,冲儿子笑笑,“好好送人家,给人送到家再回来。”
孟樆拿她没办法,无奈地应了声。
陈妈这人思想一向开明,从小就不像别的家长那样总说什么不让早恋的话,只不过教育他,一定要对感情认真,不可以随便伤害女孩。结果和那些父母管的相对严格的同龄小孩比起来,他到是从没交过女朋友,一直单身到现在。陈妈眼见他要毕业了也没谈对象,心里有些着急,这几天便成天从同事邻居那打听有没有适龄的女孩,合计给他介绍个对象,甚至还跟着他舅妈四处看房子,打算给他准备新房。
想到此,孟樆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真要是把她心心念念的‘儿媳妇’领回来,陈妈会是个什么表情……
他陪着谢安桦进了电梯,按完楼层后,余光瞥到对方的有色眼镜有些惋惜。
也许因为出门少,谢安桦的皮肤有些苍白,整个人安静地站在那时,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眼睛有什么问题。
电梯到了一楼,孟樆本想搀着他往外走,可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总怕自己无心的举动刺到对方。可他们这小区楼梯特别多,他又怕对方不小心摔倒,便紧紧跟着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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