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道观 无限流 第10章

作者:李月半 标签: 欢喜冤家 幻想空间 无限流 玄幻灵异

  虽然平时在堪舆山上爬上爬下的习惯了,可毕竟堪舆山的海拔摆在那儿,整座山4700米高,但也应该只是堪堪够这座山的一个零头,而且……看着头顶上盘旋的那一整片几乎遮住了整片天的乌云,沈阮叹了一口气。

  “高山、妖云、谎话精……这次的任务倒是和薛宥秉的那一次蛮像的了,只不过这山上的两只妖怪……会是什么品种呢?”

  一天一夜,在某个山洞里钻木取火、就地取材给自己炖了一锅山珍汤之后,沈阮觉得自己被耗干的体力终于有一点要恢复的迹象了。

  “要不要睡一觉休息一会儿呢?任务世界里受伤虽然不会有影响,但是困是会的吧?上一次薛宥秉不就曾经在钱家睡了两个小时吗?”

  “咕咕~”

  “野山鸡??”歪着头看着那只正用小豆眼看他的长尾母鸡,沈阮难得的陷入了纠结。

  一身这么重的妖气还把自己伪装成‘真鸡’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难道这座山其中一只妖就是只天真单纯的母鸡?

  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单纯,那自己直接问问它有关于绮梦遗物的事情,那它会不会告诉自己?

  而且,除了遗物,沈阮更想知道的是绮梦到底是如何死了,又……因何而死……

  “那个……”

  “咕咕~”

  “呃……你也……想吃吗?”

  看着两只小豆眼都几乎黏在了那锅山珍汤上的‘鸡妖’,沈阮很大方的分了对方一半,怎么说自己一回儿还想要跟‘她’聊聊,这种时候因为一点汤把场面闹僵了也不好。

  所以各怀着心思的一人一鸡,在同一个山洞里用简陋的石碗分享了一锅还算是美味的山珍汤。

  “那个……你为什么不化型?”

  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僵在了原地的小山鸡,沈阮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突兀,反倒是见对方这么久都没反应还特地又重复了一边,“你成妖多久了?为什么不化型呢?”

  放弃了饭后必定要梳理毛发的这一环节,鸡妖的一双豆眼里此刻只剩下无奈,“你从一开始就知我是妖?”

  沈阮:“嗯。”

  鸡妖:“那你怎不怕我?”

  沈阮歪头:“我是个道士。”

  “你一个看着就还没出师的小道士缘何不怕我?”

  “……”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小山鸡看了许久,沈阮很想解释自己虽然没出师,但应该也比她这只妖强了一点,可还不等他组织好措辞,那鸡妖就再次开口了。

  “算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喝了你半锅汤也给你个忠告,山东面这边你上来就上来了,但不要去西北边,那边的那位可不比我好说话,所以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缘由上的山,都下山吧。”

  说完,拧着长长的鸡尾,那鸡妖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可还没走两步,她就感觉自己性感的尾巴毛被轻轻地揪了一下。

  “对不起,我……没忍住。”手欠的薅了一把鸡毛之后,沈阮赶在对方生气之前就迅速的带偏了话题,“那个,其实我是想向你打听个事情,才拽住你的。”

  一本正经的撒了个谎,沈阮目光诚恳的看向了鸡妖。也许是被对方的借口骗了过去,也许是因为沈阮此时的目光太过真诚,总之刚刚还准备发脾气的小山鸡此刻还是转回了身子,道:“问吧!问完了就赶快下山!”

  “这个你见过吗?”

  “没见过!”

  “……你都没看。”

  “我看了!”

  收回了摊在地上的那张纸,沈阮问鸡妖:“那你说,这张纸上画的是什么?”

  鸡妖:“……不知道!反正没见过!怎样?”

  沈阮:……现在的妖精都好任性啊~

  作者有话要说:  山鸡妖:哼~

  山鸡哥:雷宾果啊?

第19章

  山洞里,借着火光,一人一鸡在暗不拉几的环境中开始了极其幼稚的、长时间的对峙,对峙内容如下:

  沈阮:“看一下吧。”

  鸡妖:“不看!”

  沈阮:“你就看一下会怎样?”

  鸡妖:“就不!”

  ‘唰’的一下突然把纸摊在了鸡妖眼前,沈阮却突然发现对方早就防了他这一手,把小豆眼给闭上了,然后接下来:

  沈阮:“你把眼睛张开。”

  鸡妖:“不!绝不!”

  沈阮:“那我拿火把燎你毛啦…”

  鸡妖怒目而视:“你敢!”

  用那张画着那枚玉佩的图挡住了鸡妖眼中释放的熊熊怒火,沈阮小幅度的微微晃动了几下他的小脑袋,那模样看上去似是对他自己的举动感到十分的骄傲和满意。

  “怎么样?这次总看到了吧?”

  扫了一眼那张皱皱的图纸,鸡妖只是略微停顿后就挪开了视线,“看到了又怎么样?我都说了我没见过!”

  仔细的盯着鸡妖的眼睛,沈阮这次没有放过对方在说‘没见过’时眼中闪现的那一丝情绪。

  “你说谎了!”

  看着沈阮用正义、笃定且谴责的眼神锁住了自己,那鸡妖也急了:“你拽我尾巴的事你还撒谎了呢!你这小道士也就长了张能骗住别人的脸!我一点都没有相信过你!”

  知道自己刚才手欠的去拽人家尾巴还撒谎是不对的,所以这会儿沈阮也就道了歉,“那我跟你道歉,你告诉我你见没见过这个玉佩。”

  眨了眨豆眼,那鸡妖在用小眼睛确认过沈阮是真心道歉了之后,就说了实话,“这是那个总上山采药的丫头的玉佩,你找它做什么?”

  “这女孩儿死了,她家人想要寻回她的遗物。”

  听到了‘家人’两字,鸡妖脸上的表情瞬间丰富了起来,其实沈阮也不确定,但他刚刚好像就是从一只鸡的脸上看到了嘲讽。

  “哪来的家人?这丫头不是孤儿一个来这里投奔亲戚的吗?而且她好像在山下那几个村子里什么人都没找到!”

  听着鸡妖如此熟稔的语气,沈阮又问:“你认识她?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拢了圈儿干草窝在上面,鸡妖像是回忆了些什么似的,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沈阮,“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上个月见她来山里采药的时候,她没有听我的劝告去了山北面。”

  沈阮:“所以这枚玉佩很可能是在山的北面?”

  扫了一眼沈阮,鸡妖道:“我怎么知道?而且就算玉佩真的在那臭狗那里又怎样?你还能去它那边找吗?你不要命啦?”

  狐疑的看了鸡妖一眼,沈阮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完成委托的,熊寿说绮梦是一个月前上了山之后就没回村中,那他就要上山去找,鸡妖说绮梦是不听劝告去了山北面,那他就得去山北面找。

  就算这座山再高再广阔、自己的腿再疼身体再累,沈阮都不能放弃,祖师爷的金身像还等着他来努力呢!

  只是想起他在熊寿身边看见的东西,沈阮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在找玉佩之余,查一查绮梦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歇了两个小时,等到山上的天微微亮了起来,沈阮就从他找的这个临时歇脚地离开,往山北面去了。

  “你真的想去送死吗?”

  低头看了一眼扭着头用小豆眼瞥他的鸡妖,沈阮问出了他一见它时就问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化型?我感觉你的修为应该早就过了化形期了啊?”

  自己问的事情没得到回答,鸡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是一定要去山北面了,所以这会儿它扭过身子一边慢慢悠悠的往回走一边回答沈阮:“修行不易,天道对我辈的容忍度也越来越低,不化型就少些灵力消耗、也少些麻烦,小道士……你保重啊!”

  望着那只扭着大尾巴一路消失在了山间的鸡妖,沈阮心情复杂,因为从鸡妖的透露出的种种信息来看,绮梦很明显和它有过一些渊源,或许她们是朋友、也或许她们只是在这座高山上偶遇过几次的熟人。

  但无论如何,绮梦离世了,虽然沈阮从鸡妖的情绪中没有读出难过,但他觉得山鸡妖是有些感慨的。

  只是这种感慨到底有多少,沈阮没有时间再去深究,因为他还是想早点回观里睡觉的。

  任务世界里虽然受伤不必担心,但是困倦真是能折磨得人分分钟想倒地不起。

  上次薛宥秉到底是怎么坚持在逛完墓穴还能熬住一天一夜的?

  …………

  站在山北与山东交界的地方,沈阮瘫坐在地上想让自己的腿再多‘修养’一会儿。继上次几乎一天一夜的高山攀爬活动之后,接踵而至的这十八个小时高消耗山路已经用尽了沈阮的全部力气。

  现在他如果不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力在控制自己,那他应该会马上趴在地上睡上个几天几夜。

  因为不但是力气,沈阮的心绪和脑部神经现在也累的毫无运转能力了。毕竟爬一般的山只是会费些力气,但像这座山这样几乎看不到路、全是险峻山石的高山,沈阮需要紧绷自己全部的心神去注意脚下,不然一不留神他就可能直接离开这个世界,回观里睡大觉了。

  仰着头,盯着深邃璀璨的星空,沈阮觉得那些远处的星星要是再多闪闪,那他就真的要睡着了。

  啧,怎么这里的星星闪一下,我的眼睛就想跟着眨一下呢?咦?我一路上不是都看不到星星的吗?怎么这里的云不见了?

  颤着腿从地上把自己撑了起来,沈阮捏着下巴仔细看了看周围,“这里的妖气……好像不是很明显了?”

  之前从山下看和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沈阮看到的天一直都是被墨色的乌云罩住的,因为山上有两只化形已久的大妖在居住,所以妖气凝聚成的云朵就一直覆盖着这座山的方圆几里。

  但是现在,在据鸡妖说是另一只妖的据点的地方,妖气居然稀疏的连星星都看的清了,这是因为什么?

  难道另一只妖……搬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另一只妖:造谣!没搬!

第20章

  夜色浓重,山路难辨。在凌晨刚过的这一段时间里,黑云山上的景色最是诡秘。墨色的山壁、常年乌云覆盖的山体,难见日光的黑云山在传说里是一座高度可堪与天比肩不详之山。

  而且,在这些口口相传的异闻里,最重要的不是黑云山的景致、也不是山上有着两个法力通天还极其危险的大妖怪,而是在这座山上就连看上去不起眼的、普普通通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岩都有可能开口说话、甚至轻易取人性命。

  当然,想要知道这些事情,除了生活在黑云山附近,那就是需要你特意打听过这些信息。

  但很显然,沈阮并不在这两类人里,所以即便现在站在山上的他觉得这黑云山的北面看上去不太对劲,他也只是稍怀疑虑,并没有太过谨慎和小心。

  ‘咯吱、咯吱、咯吱…’

  踩着脚下不知是树枝还是什么别的的东西,沈阮整个人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样一点点、一点点的在山的北面行进,直到他又一次的看不见了星空,还走进了一片像是失去生命已经多年、却还一直屹立在这里的枯树林……

  “啧!”

  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头把被树枝挂住的衣服摘了下来,沈阮越在这树林里走就越觉得奇怪。

  他刚刚好像在同样几个地方绕了好几次,而且过于频繁的被树枝勾住衣服这一点,让他怎么想都觉得这里很不对劲……

  “鬼打墙是不可能了,那就只剩下‘阵法’这一种可能性了。所以……这里的树是被人为栽种成这样的,还是自然生长的?”

  举着自己右手的食指一直轻点着下巴,沈阮抿着嘴一直在仔细分辨这树林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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