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角弓
裴戎乐颠颠地跟了上去。
刚刚从大门跑出来的孟轲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他走错传送门了吗?他怎么看见裴哥一脸流氓相地捏慕容老师的下巴?
难道他要追的人就是……
一阵小风吹过,孟轲抖了两下,心说不会是我想多了吧?
第73章 请你帮忙
这两天有点儿降温,慕容轻出门的时候在衬衣外面加了一件薄风衣,鱼头就被他揣在风衣的口袋里,独自生闷气。
刚才鱼头看见胡老四来店里找慕容轻的茬,本来是要扑上去挠他的,结果被慕容轻死命按住,说什么也不让它跳过去,可把它给气坏了。它明明是想要保护他,是为了他好,可是慕容轻居然不领情,还说什么它跳出去了事情会变得更没法收拾……
哼。
鱼头忿忿的拿爪子挠了两把慕容轻的衣兜,恨不得自己挠的不是衣服,而是不识好歹的慕容小七。想它鱼头大爷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要不是看他是自己的合伙人……
哼。
慕容轻的手伸了进来,捏着它的后颈把它从口袋里拎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腿上。鱼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的是那个曾经带着他们参观警局的傻大个。
鱼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慕容轻,别扭的把脑袋扭向窗外。
慕容轻挠了挠它的下巴,笑着说:“好了,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不领情。”
鱼头被挠的很舒服,眼睛都眯起来了,听见他说的话,喵的一声,把脑袋扭到一边。
慕容轻的手指滑到它耳朵后面挠了几下,讨好地说:“猫老大,鱼头大哥,咱别生气了行吗?刚才那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我怕你扑出去了没挠着他们,反倒自己受伤。”
鱼头愤怒了,“老子有那么蠢吗?!”
裴戎诧异地挑眉,“脾气还挺大。”
慕容轻苦笑着说:“刚才要扑上去挠胡老四,被我按住了,生气呢。”
裴戎以前只接触过警犬,对于猫猫狗狗的习性并没有太多了解,不过在他知道慕容轻能跟它们沟通之后,大概是心态不同,观察的角度也有所不同,他开始觉得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确实会有不同的表情。就好像现在,黑猫的那张猫脸上既生气又有些忿忿的表情,他就看的挺真切。
裴戎在它脑门上弹了个爆栗,没好气地说:“多大点儿事啊,是男人就别唧唧歪歪的。”
鱼头被弹了脑门,气得……连自己正在跟慕容轻生气都忘了,扒着慕容轻的胳膊喵的一声叫了起来,“这傻大个是白痴吗?老子一身毛,哪里像人了?!”
慕容轻哭笑不得。这吵架都吵得跑题了……
裴戎从它的小眼神里看出了愤怒和挑衅,冷笑着说:“我猜你一定是胡老四派来的奸细。专门陷害小七来的。”
鱼头愤怒了,它拱起后背,脖子上的毛毛都炸了起来,还拿爪子在慕容轻腿上挠了两把。
慕容轻倒吸一口气,伸手在它的小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发什么疯!”
裴戎慢条斯理地说:“胡老四是去找小七麻烦的,正愁没有借口呢。你要是扑过去把他挠伤了,胡老四正好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小七赔偿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鱼头的表情呆滞了一下。
是这样吗?
裴戎挺满意这个效果,再接再厉地忽悠它,“小七挣钱多不容易啊,还得养活你们一群猫猫狗狗的。他还买了房子,手里剩的钱就更少了。对了,他的钱都给你们买肉买鱼了吧?他自己都舍不得买肉吃。”
鱼头困难地转过头去看慕容轻,黄荧荧的眼睛里漫上来薄薄一层水雾。
慕容轻啼笑皆非,伸手揉了揉鱼头的小脑袋。这段时间小六下了班就去张玉家,跟张家的人商议婚礼的事,慕容轻懒得叫外卖,他不怎么会做饭,就只能炒鸡蛋吃。西红柿炒蛋、青椒炒蛋什么的,再焖点儿米饭,换着花样也就对付了一顿晚饭。主要还是自己懒,又没有什么厨艺,并不是没钱买肉吃的原因。
但是鱼头不知道啊,听见裴戎这么说,它内疚的不行,收起身上炸开的毛毛在慕容轻怀里蹭了蹭,“小七,我今晚也不吃鱼了。”
慕容轻瞪了裴戎一眼,心说真是长能耐了,都会忽悠猫了!
裴戎哈哈笑了起来,“胡老四可是北条街有名的混混,你以为他干不出这种事?搞不好还会赖上你,让你以身相许呢。”
慕容轻干脆不理他了。他又不是香饽饽,还能人见人爱吗?
鱼头却是知道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的,连忙扒着慕容轻的胳膊说:“不要以身相许!那人是个坏蛋!冲着你大喊大叫的,还要打你呢!”
“没事的,”慕容轻安慰被吓到的鱼头,“你没看警察叔叔都把他抓走了么。”
裴戎问他,“你还回店里吗?”
“不回了。”慕容轻本来也是在店里等裴戎的,却没想到赶上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新来的姑娘有没有被吓到,要是真把人吓跑了,他还得接着招人。麻烦。
裴戎问他,“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慕容轻一下一下地顺着鱼头的后背,“‘一品斋’是慕容家的产业,慕容锦拉拢不成就想来硬的。我想他已经做了安排,一旦我被‘六七家’开除,到时候十有八九是没有哪家敢收留我,等我走投无路了,说不定只能去找他。”
裴戎骂道:“这王八蛋心眼还挺多。”
慕容轻赞同地点头,“心眼是多。不过这件事我觉得不太符合慕容锦一贯的风格。怎么说呢,计策显得太直白,也太粗糙了点儿。你说,他是不是特别着急,所以没有时间花心思去琢磨一个更周全的计划?或者他觉得我一个小人物,这样直截了当的威胁就足够起到效果了,不需要再拐弯抹角的暗示?”
裴戎没有出声。对于慕容家的情况,他知道的其实要比慕容轻多一些,但有些事他是不能说的。
慕容轻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他拉拢我,无非是因为我会做瓷……你说慕容轻是不是想做什么东西的仿品,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手,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慕容家这两年确实流出过几件赝品。”裴戎谨慎地说:“但是没有证据表明这是慕容锦授意的。古玩这个行当有它自己的特殊性,你们讲究什么捡漏,什么眼力的。真有人买到了赝品,也都是自认功力不够,或者找古玩经营协会调解,很少有人会选择报警,要立案是非常困难的。”
慕容轻点了点头,“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很多方面还在沿袭旧式的习惯。基本上买卖双方都采取一种愿打愿挨的态度。出了什么事确实不容易把它提到法律层面去解决。”
“所以做假古董的那些人才有可乘之机。”
“我还是怀疑慕容锦很迫切的想做什么东西,”慕容轻说:“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而且工艺方面应该是非常有难度的。所以他手下的那些人暂时做不出来。你说,会是什么东西呢?”慕容轻不自觉的开始在记忆里搜寻慕容贺的那些珍贵的藏品。
裴戎把车停下来等红灯,伸手揉了揉慕容轻的脑袋,“要是你知道他在做什么,还能脱身么。别瞎想了,先琢磨琢磨咱们去哪儿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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