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叶云
夜幽的瞳仁因兴奋而颜色加深,手中的□□毫不迟疑的向前刺去。上一回因为青萼中途出现,让他只能罢手。回去之后,他仔细回忆,发觉神荼当时的表现着实可疑,否则没理由速度还比不上不在视线之内的青萼。
看来这位以莲花妖胎复生的“大伯”根本就没有恢复实力。
出乎意料的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不仅是李松云修为突飞猛进,萧晗的实力也是恢复了不少。
“我的好侄子,怎么一见面就动刀动枪的呢?你也太不懂事了。”萧晗单手将□□扣住,白皙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与那冰冷肃杀泛着幽光的魔长 枪相比显得反差极大,却稳的没有一丝颤动。
夜幽发力,却不能更近一寸。他们两人虽然脸长的相似,但萧晗却显得稚嫩了许多,从表面上看就像是一个成年的魁梧青年和一个骨肉未丰的少年在相互角力。
可偏偏那青年全力以赴却不能取胜,少年却还显得游刃有余。
当然,只有萧晗自己知道,他真是连吃奶的劲都要使出来了。可偏偏脸上还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不为所动的模样——真是要把前魔王大人愁死了。
实际上萧晗能阻挡住夜幽手中的兵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钩镰”在千年之前本就是他的兵器。虽然此时换了壳子,但钩镰仍旧不会向他爆发出杀意。当他伸手触碰到钩镰的那一瞬间,它就已经变得犹如一块凡铁。
夜幽猛力想要收回兵器,却发现被扣在萧晗手中的□□纹丝不动。
萧晗笑了笑,抬起手臂向上一扬,“钩镰”竟然从夜幽手中脱出。
夜幽先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随后怒不可遏。不由分说直接向萧晗一掌拍去。萧晗并未闪避,直接将“钩镰”向上一抛握住枪柄,行云流水的一招横扫,将夜幽逼退。
夜幽:“敖真你在看戏吗!”
红发的魔族面无表情答道:“某为魔尊坐下护法,向来只听从郁垒大人调遣。”
敖真早就听闻神荼重临人世的消息,打从见到萧晗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心知肚明。此时自然不会再出头给夜幽当枪使。
“敖真,你给我记住了。”夜幽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留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孤云子松了一口气,但更加摸不清眼前的情况。
这萧晗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和淅川这些高等的魔族似有关联。听他们言语似乎还有亲戚关系,那个长得活像萧晗亲爹的魔族听起来竟然是他的侄子?
他一个莲花化形的妖修,是怎么有一个和他看起来长得几乎一摸一样,还像是整整大了一个辈分的侄子的?
孤云子:“我说诸位,可还有事?不如先回火途城?”
李松云:“苏公子需与我们一道回去。”
敖真闻言,绷紧了身体,目光凌厉的望向李松云:“不要得寸进尺,今天我全是看在……”
萧晗看向敖真,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下去。好在敖真还算机敏,及时止住了话头。
敖真:“苏诩如今已经身负重伤,我不放心他跟你们走。”
李松云上前几步,伸出手想要探一探苏诩的脉象。
敖真先是拦着不让,李松云转头看了萧晗一眼。
萧晗:“他懂些医理,你让他瞧瞧吧。”
敖真才不太情愿的侧身让过。
李松云探了探苏诩的脉象,眉头微微皱起,过了半响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敖真连忙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李松云:“寻常凡人入淅川之后,十有八九活不过五年。苏公子虽然已经入魔,看似适应了淅川的魔气,但从脉象上来看,他原本天生并不是能适应魔族修炼的体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入了魔,但终归收到了侵蚀。如今又接连受到反噬,怕啥积重难返。”
敖真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李松云:“苏公子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敖真双拳紧握,眼角竟有了湿意。
“城主大人,不要难过。”苏诩面色苍白,此时他的脸上少了之前被仇恨蒙蔽时的狂佞神色,显得十分平静。
他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失血的嘴唇微微上扬:“一开始,我觉得自己活得像行尸走肉,后来遇见了城主你,开始看见了希望,心里有了妄想。可知道自己母亲去世,又被仇恨蒙蔽,没日没夜的练习功法,想要报仇。其实我早就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可是我不够强啊,那有什么办法呢。”
敖真将苏诩揽在怀中,眼中满是痛惜。
“苏诩是我的人,他这个样子我不可能让他跟你们走。他报不完的仇,我会替他报,所以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再来找我。”
敖真说完,将苏诩抱起,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人会奇怪,为什么夜幽老是和萧晗过不去,明明之前都没见过,实在是往日无冤 近日无仇,为啥老想杀自己的亲大伯。
不是强行制造冲突,他这么干的确是有原因的。后面会提到的。
☆、第 54 章
李松云一众人回到火途城之后,听闻的第一个消息是赵顺被杀。
大家第一反应是想到之前敖真临走之前,信誓旦旦要替苏诩报仇。以为对方兜了一个圈子,不去医治苏诩,反倒是先绕回了火途城干掉了赵顺。
问过之后才知道,凶手并非敖真,而是摄魂术解除后,彻底清醒过来的阿才。
阿才本来人被关在柴房里,醒转之后没人关注。至于赵顺则是因亲眼见识过孤云子的厉害,又知道自己请来的道长们已经出门为自己解决麻烦,也就放松了警惕。
孤云子好歹也是一派宗师,没有搜人身体的习惯。阿才醒来后,用身上的药水融化了锁栓,偷偷跑了出来。
赵老爷昨夜担惊受怕了一宿,此时正在补眠,偷跑出来的阿才用昨夜同样的法子迷倒了看门的壮汉。潜入房间,然后用能融化门栓和铜锁的药水泼了赵顺一身。
事发之后虽然立刻有人赶到,但眼见赵顺已经血肉模糊,在床上糊烂作了一团,任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
见赵家最后一个管事的主子也已经咽了气,今后的营生怕是要受影响,这一大家子的仆从多半也要遣散。
一时间众人怒从心头而起,气势汹汹的说要将阿才捉起来先爆打一顿,再拿他去受审。
没想到的是,阿才整个人看起来反倒不如中摄魂术时清醒,大约是还有些术后的后遗症,可他手里捏着的瓷瓶着实让人有些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