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nther
“可别。”
店老板做了个投降姿势。现在交流大会火爆，喜悦民宿已经由加价后的二百一飙升到了五百六。姜砚的七十块绝对是捡漏价。他不好意思涨价，但姜砚主动退房什么的，还是十分乐意。
姜砚笑了笑，背着背包离开。
一月的连山酷寒，这几天降雪，除了一些‘高手风范’的风水师，路上行人大多以军大衣和羽绒服为主。姜砚穿着件黑色羽绒服，外表低调，就在这走走停停中，来到了连山入口处。
“铭牌。”入口处有道士协会的外围会员把守，见到姜砚后，熟稔开口。
姜砚取出巴掌铜牌。
“协会会员？”
几人一愣，凤山道士协会除了边散人员，大多以金银铜划分等级。其中铜牌是最低级的。铜牌虽然低级，但成员获取比例100:1。这在他们眼里是完完全全的大佬。
“你的？”一个成员将铜牌来回打量。他们这几天见过不少铜牌，就连金牌也遇到几个。但所遇成员大多三十往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
“风水大会只认牌不认人，直接放行。”男子说完，一人负责模样的男子摆手。
姜砚至始自终都没有多话。
“进去吧。”几人将铜牌确认无误，恭敬的递还。凤山道士协会等级分明，他们虽感觉姜砚不靠谱，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遵守。
姜砚背着书包进去。按照交流会指引地图，交流大会在连山入口五公里外的山脉平原举行。至于怎么过去……就需要人力爬山了。
地图标志简单，但连山阴冷路滑，四周结霜的松木多，山下下山要费不少工夫。注重养生的风水师还好说，这一路上，姜砚见到不少气喘吁吁的游客，这也为枯燥的爬山运动增添了不少风景。
姜砚现在只差半步就摊入修真行列。这徒步走五公里的自然不在话下。不一会，姜砚来到一处连山山涧，接着按照指引进入一条五米宽的宽阔山洞。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在走出山洞的那一刻，姜砚想到了中学课本的《桃花源》。此时在山洞下方十米位置是一个近千平方的露天山寨。上面林立着近百个松木山屋，夕阳洒进。整个山寨弥漫着一股温馨色彩，就像都市外的世外桃源。
“我天，这是交流会？”诧异间，有不少游客走出山洞。他们都是第一次过来。此时宁静的山间小路上，有不少行人来来走走，眼前场景太有味道了。
有不少游客拿出手机。
“咔——”
“抱歉，交流会期间。禁止拍照。”
游客们准备拍照，这时两个身着藏蓝制服的安保人员走来，做出禁止拍照的手势。
“能不能录视频？”游客们留恋的收起手机。
“抱歉。”安保人员耸了耸肩，接着拿出一沓塑料袋，每个塑料袋里还有张卡片和中性笔。
这里不仅不能拍照，连现代设备都不能带。
“手机和录音笔等现代通讯设备先没收，等大家离开的时候再返还。”安保人员适时解释。
游客们面面相觑。最后郁闷的接过塑料袋。姜砚同样交出手机，他不是手机控，手机在不在都一个样，不过稳妥起见，他还是在手机上打了一个禁令符。
“岳阳墓挖出来的百年老参根，只换不卖，仅此一株啊。”
“开运符，求财符，三百万起价。恒运十年！心血之作。”
“上门改运，姻缘测绘，五十万起。”
………
整个山寨类似于文艺电影的乡村风格。此时乡道两侧是一些风水摊位，上面从滋补物品到算卦风水一应俱全。除了撂地摆摊，每个山屋都由各个有名的风水大师和道学馆提前租赁，这是一个精确的，便捷的风水市场。
现在连山山寨的日流量应该在三万人左右。
姜砚闲转了一圈，走到临近摊位。
“这真的是开运手镯？能不能便宜点啊。”
“大妹子，这是从一个天然矿区发现的。已经有林氏道馆的几个道长做过法，成本摆在那，二十万最低了。”
……
这是一个风水杂货摊，上面摆着一些玉手镯，护身符，玉如意之类的物件。此时两个二十出头的妹子正拿着一个玉镯子试戴。
两人左看右看，眉眼间表现的已有不舍。
“十八万，十八万我现在刷卡……”两个嘀咕了一会，其中一个短发妹子咬牙。
“唉，玉卖有缘人。是微信还是京付宝？”摊位老板状似痛心。
两人没带手机，只能银行刷卡。
三秒后，两人嗨皮的离开。
“小兄弟，金丝楠手串，星月菩提，聚财符，姻缘符，都是由大风水师开过光的。你看看需要哪个？”摊位老板在翻手机，感觉到人影后，十分熟稔的介绍。
现在十点就来个十八万的开门红，运气啊。
摊位老板春光满面，姜砚将摊位货品打量。随后拿起一串楠木手串。
“多少钱？”
“好眼光啊。这是我去年收过来，赣江宋大师开过光的，现在交流会特价，十五万。”摊老板十分热情的介绍。
姜砚伸出三根手指。
摊位老板：？
“三万。”还没等摊老板询问，姜砚直接报价。
“不是这么还价的。”摊老板扯了扯嘴角，从十五万杀到三万，太狠了！
“小兄弟，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墨玉石手镯还十八万。我这个就没跟你要高价。”秉着不流失客户的精神，摊老板继续服务。
“金丝楠木手串，水波纹底色。广省工艺，确实开过光。不过是三十六炷香的姻缘光。念力太少，基本没作用。三万都是高价。至于刚才的墨玉手镯……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姜砚将是手串放下，随意说道。
摊位老板原本不以为意，但随着姜砚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脸色由难看变成震惊……面前手串确实开的姻缘光，鸡肋到没有任何作用。
“不买就不买，不能胡说啊。”摊老板神色不自然。
姜砚没有扯皮，将手串放下后，准备离开。
“等等……算了，给你个缘分价，三万暴走。”摊老板看着姜砚运动鞋，最终一咬牙。姜砚虽然年轻，但给人感觉太诡异。鉴于风水交流会的性质，他打算走个成本价。
姜砚十分爽快的刷卡。
面前手串开过光，广省工艺。市面上两千左右，姜砚看中的不是他的开光和工艺，而是材质。这根手串报价虚高，但确实是金丝楠木。而且是有三百年历史的楠木。正好可以做炼宝辅料。
没有私人恩怨，风水一行是不会坏人财路的。姜砚刚才围观了一下，那两个妹子的墨玉手镯不值十八万，但开的改运光。两人霉运聚顶，这个手镯倒也能挡点霉运。
这属于各求所需。
姜砚从小摊位离开，又相继逛了五个摊位。黄花梨砚台，水墨山画，狼毫笔……他淘了不少物件。这些物件价值两千到十二万不等。物品外表普通，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内涵丝毫灵力，是炼制秘宝的辅材之一。
这次还真是来对了！
姜砚中午吃了份特色冷面，之后又开启淘宝之旅。
下午一点，姜砚走进一个名为松仁道馆的松木屋，里面门可罗雀。姜砚转了一圈，在即将离开时，脚步微顿。
此时松木屋的玻璃展柜里有一个长约二十公分，高十公分的黑木墩。整块黑木墩像是被烈火燃过，枯燥，漆黑的看不出材质。
“多少钱？”姜砚认真打量，随后询问旁边管事人员。管事是个五十左右的老者，穿着麻灰长袍，整体颇有旧时代风水。
“只接受以物换物，凤文换取也行。”管事正在看书，闻言，抬了抬眼皮。
姜砚生起兴趣，他以物换物好理解，但‘凤文’是什么？
第71章
“凤山斋？”
半小时后, 青灰相间的石板路前, 姜砚好奇打量。在其面前是一个二层楼高的松木屋, 和其他房屋不同，面前木屋占地宽广，四周刷了一层深红木纹漆，正中是一个‘凤山斋’的原木牌匾，整体高端大气。
木屋前的游客不多, 出入者以身着阴阳袍的风水中人为主。
姜砚环顾四周，抬步进入。小楼装潢类似于中式珠宝店风格, 后面是一些山水明画, 四周是玻璃展柜。
“这是嘉靖三年的山海镇。出自礼部尚书的陶仲文之手。年头是不错, 只是对风水师没用, 只有收藏价值。你要是存心想卖，一百凤文。”此时一个男子手持画轴, 一个管事人员在认真评估。
山海镇是一种画品名称, 中间是太极八卦图, 南北日月, 中间三山五岳。有纸板也有雕版，是华夏风水经常出现的镇宅道具之一。
姜砚上前看了眼，面前画轴至少三百年历史，确实是真品。
“能不能多加点？”这跟预估价有很大出入, 道袍男子尝试问道。
“最高价了。”工作人员摆手。
“换吧。”男子咬牙，似是不忍的决断说道。
工作人员接过山海镇，递给男子一张磁卡, 里面是一百凤文。待男子走后，工作人员将山海镇放到橱窗，随手标上‘一百五十’的价格标签。
姜砚全程围观，刚才那副山海镇虽然没有灵力，但按照古董价，也能卖上七十万。这七十万的物品……随手换了？
“换东西？”工作人员注意到姜砚，随口询问。
“随便看看。”姜砚简答。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姜砚浏览凤山居货品。八卦镜，五帝钱，桃木剑……这里物品繁多，标价都是凤文。根据工作人员讲解，凤文是此次风水大会的临时货币。主要用于以物易物，到了风水圈，平常华夏币，美金什么的对他们吸引不大了。
凤山道协名头不好，但以物换物方面做的不错，整个凤文体系至今已有二十三年历史了。
姜砚转了一圈，除了八卦镜这些，还有各种符篆。不仅如此，他还遇到了一个阴阳球，阴阳球里有十个怨灵……凤山斋主要以普通物品为主。阴阳球的价值最高，标价一千凤文。
这么一会，有三个风水师进店，众人直奔主题。其中一人以改运符换取凤文，只是任凭他磨破嘴皮，凤山斋不收。凤山斋只收能入眼的东西。姜砚围观了一会，对凤山斋物价有了简单了解。
思索后，走向刚才工作人员。
“买东西？”工作人员抬了抬头。他虽这么说，只是姜砚身着现代装，一看就是出门旅游的游客。凤山斋开门营业，要不然，姜砚早被请出去了……
“这个值多少凤文？”就在这左思右想间，只见姜砚从怀中取出一张青色符篆。整张符篆巴掌大小，符文繁琐，材质要比寻常符篆坚韧。
“这是？”工作人员疑惑。
“辟邪符。”姜砚言简意赅。严格来说，这是辟邪符半成品，是他练习九通符篆，因为材质不齐全，随手画制的。
“稍等。”工作人员接过，之后从展示柜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球。这是凤山斋的法宝探测球。
工作人员将符篆放在探测球上，按下方机关。
“这是念力检测球？听说念力越强，检测球亮度越大。哎，我的改运符根本没有发亮……”之前三个风水师没有离开，围观了过来。
姜砚将目光放在透明探测球上。
在道家的普遍分析里，念力是一种特别磁场。这种磁场可以自然生成，也可以人为加工。怨气鬼魂属于一种自然念力。而风水中人根据自己对道术理解，可以将念力加持到不同物品，这属于人为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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