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而且
被天道惋惜的人, 不屑一顾。
地上泽离的凤首箜篌因沾有瑾笙的血而淡隐下光辉,变的平平无奇。
神, 万灵之首。
滋以其身之强佑下界众生,解众生之忧, 悯众生之苦, 泽被天下苍生。
万物有灵,灵为根本,其灵可辨善恶知冷暖。
神贤明谦德待下, 万物得善生暖, 虔诚信奉。
以德教化、传以善道,感化苍生,方使天下归心。
抛开涅槃重生的本事,阿离对六界如何, 六界众生有目共睹。
舍近求远来说,九尾金凤一族得沐神恩,在阿离被贬之际舍命鸣冤;雀灵为阿离所造,阿离遇害,它护主心切自行出鞘斩逆贼。
再论这把凤首箜篌,它都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谁才配享泽离殿!
冠以公允的天道, 所行之事与神德违背,淮黎平视他道:“你心无容人之量,德不配位,大道天理容你不得。”
“容我不得?”若非当初他把玄武之力赐予鸿巽,以水辅木为根基,助鸿巽成为神界第一人,鸿巽何来底气站在他面前说这些!
数万年前天地大劫,留鸿巽舍乾兌正是想看看鸿巽承载玄武之力来日能否与焚烬六界的泽离一较高下。
万不曾想,赐他玄武之力,是来跟他对着干的!
天道一手别于身后,五指轻晃从泽离殿外的灵泉池中取来一道水源,这是替瑾笙疗伤最好的圣药。
服下九尾金凤一族内丹的人,区区一剑轩辕绝对杀不死。
接鸿巽的话分散他注意道:“鸿巽,泽离临危,他这最后的涅槃若是失败,这世间再无可焚烬六界的南明雀火。”
就在水源灌溉进瑾笙心口的前一刻,一根银针刺入瑾笙眉心,封住瑾笙五识七魄。
淮黎望了眼地上本就该死之人,在天道开口前向天道讨一句答谢,“本座杀了你所惧之人,天道不该谢本座?”
他所指天道畏惧的人,正是与瑾笙仙寿共享的泽离。
都已经警告过鸿巽,泽离最后一次涅槃危险重重,他竟还要置瑾笙于死地,天道:“你!”
泽离殿的九尾金凤永不会离开,它们一族受阿离恩典,世代为阿离看守泽离殿,如今一只都没见到,天道与瑾笙擅闯泽离殿还未有金凤前来禀明,足以说明九凤金凤一族已然遇害。
天道是用不到这些东西的,那就只有瑾笙会服!
瑾笙不死,谁来偿阿离的九尾金凤!
天道想取出银针,淮黎绝不让他得逞,一剑横在天道眼前平扫向天道,将天道逼退。
淮黎,“杀人偿命,本座今日以他的血,祭泽离殿亡魂!”
眼看过往臣服他脚下的青龙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九逸浑身电光闪烁,“不惜搭上泽离的命?”
“我受你神契约束失自我,但身负玄武之力克他南明雀火,”除开花瓶白庭玉,他们三个正是相生相克,“泽离南明雀火可焚烬六界,等同克你,这不正是万物牵制之法?”
“他若再无焚烬六界的可能,你也被关神殿之内,这世间熟能强于本座?”淮黎迎上他的天雷,剑气将天雷截断。
淮黎讥讽道:“不可一世的天道就这么点本事吗?”
若非本体被关,刚才的天雷足以要了鸿巽的命!被激怒的天道周身顷刻间泛起比之前更强大的电光,在他身后的所有摆设全因这股气流被震碎成粉末飘洒在地。
只听天道嘶吼一声,万道天雷瞬间打向淮黎。
故意激怒天道的淮黎没有躲让,而是将地上的瑾笙推向万道天雷,让这个千年前就该烟消云散的临音上仙,去他该去的地方。
被鸿巽算计了的天道,亲眼目睹自己创造的新神死在自己手下......
“天道法灭罪仙临音,本座替六界众生谢天道公允裁决。”淮黎与天道的反应截然不同,只要临音一死,再也没有人会让阿离难过。
瑾笙化为灰烬烟消云散,天道重建新神界的希望在这一刻破灭了。
鸿巽竟敢算计他!
天道狰狞看向淮黎,“你擅作主张插手六界之事,先后杀生,触犯神规,我今日便法灭了你!”
“尽管试试。”今日独身前来,他早做好万全的准备。
淮黎飞身出了泽离殿,立于殿宇之上,俯视天道,手中幽蓝冥火绕行轩辕,在天雷袭来之际,侧身右脚轻点殿檐闪现在天道身后先发制人。
天道以手刃抵剑,掌间电流凶猛进攻,欲想吞噬剑上冥火。
淮黎当即收剑,腿横空一扫,轻抛手中轩辕,在天道闪躲之际,顺势握剑横在天道的脖子上。
二人同时停手。
真气护体的天道看向还在白费力气想杀他的鸿巽神主,“你杀不死我,反而会背上灭徒的骂名。”
“杀不死,不是不能杀。”淮黎往剑柄上输送源源不断的神力。
在神力与剑身融为一体之时,天道一手制在淮黎手腕上,“别忘了,你我之间还有神契。”
“别妄想控制本座!”淮黎反手剑朝天道肩膀砍下。
被剑气所伤的天道看了眼九逸这具不中用的躯体,开口道:“鸿巽,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敢不顾神契,公然挑衅天道。”
“就凭此后,无人再可将你放出禁地。”淮黎今日,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
天道约束神界太久了,让原本可以高高在上的神族,沦落成随时要为六界牺牲的工具。
乾兌庚辛补天填地,阿离遇刺又遭贬,白玉神殿承刑,这些都是天道一手策划为之,要将他们逐一销毁,造就新神取而代之。
他即是神界之主,就该为神族的荣辱做出一些选择。
血色逐渐布及淮黎双瞳,幽蓝冥火在他身上形成坚不可摧的盔甲,这世上最霸道的至阴玄武之力在他掌心间沸腾,“阿离因你堕畜七百年,我便囚你千年万年,让你永远只能活在禁地之中,永无再出可能!”
不曾想他被关的这些时日,鸿巽已是这般了得,“你执意送我一副更强的躯壳,我何乐而不为。”
激将法对淮黎半分用处都没,天道猝不及防挨了他一掌,霎时口吐血色,“你......”
没啥傻子会呆在原地挨打,怪只能怪九逸非神躯,根本不是鸿巽对手,他只能暂且逃避。
天道化作白龙逃去禁地。
却在神殿前被一条通体墨绿的青龙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原身的淮黎浑厚之声在天道耳畔响彻,“本座乃万龙之首,论速度谁能与本座一较高下。”
“放肆!”自古哪有臣下踩主子脸的!
放不放肆无关要紧,天道落荒而逃的模样,令他龙心大悦。
“贵为天道你也知是耻,可曾想过阿离被针对之时心境如何!”他的阿离本该在泽离殿内闲情奏乐,无喜无悲无欲无求,皆因天道,阿离尝尽轮回之苦,受人唾弃谩骂!
泽离朱雀神躯还能涅槃重生,修炼至极后无人可挡,这样的神存在于世不公,“怪只怪他太强。”
“是你嫉妒!”淮黎戳穿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凡人都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想鸿巽是懂的,赐他玄武之力无非就是让他与泽离互相牵制。
淮黎嗤笑,“论野心,世间谁人能及天道?”
“天地造就万物,亦杀万物;不以助生万物为善,亦不以杀伐生灵为恶,药可救人,亦可杀人,毒可杀人,亦能救人,天地瞬息万变,唯此道不变。”他是天地所生之正气,秉承天地视万物为刍狗之念,将万物生死看作自然,灭青龙朱雀玄武白虎亦是自然。
原来这世间最强的力量将自己看作了天地,“天地初开造就你和我神族,你何德何能与天地相提并论?”
因为,“法为我定。”
“建世有功,法无错,但你无容人之量何以比天地,”无论如何天道基定六界,是大功一件,只可惜好大喜功了,“天道说完了,该本座说了。”
“天道被囚想来许多事知道的都是片面。”放出假消息说阿离涅槃的事,九逸并不知道,在九逸认知当中,阿离确实涅槃了。
还有内丹仙寿共享这事,“不知谁告诉天道,泽离服的内丹是东陵的?”
将东陵的内丹从虚鼎内取出,瑾笙已死,这颗内丹也失了色,“从搜出神令开始,本座就明白天道蠢蠢欲动了。”
以及他明白阿离对东陵有多仇恨,东陵挖了阿离内丹吞服,阿离嫌脏定不会吞下东陵的内丹,但一定报复东陵,当着东陵的面溶解再将内丹中的修为占为己有。
让东陵赠瑾笙得道的想法破灭,这样的报复最为残忍,也最能解气。
正因知道天道在暗中谋划,但不知道天道还有什么招数,他才化成内侍将自己的内丹给了阿离。
阿离溶炼的内丹,是他的。
这便是为何溶解了“东陵”的内丹,瑾笙没有死的原因。
瑾笙只知道阿离占了内丹,却不知是融炼提取修为,非吞食。
天道,也着道了。
布局到最后,竟被一颗棋算计了,天道:“你故意引我出来?”
“瑾笙是你苦心栽培的新神,我想天道不舍得弃。”被破开的结界说明了一切。
九逸、神契。
他还没忘了这一茬。
只要九逸和他活着,天道终有办法出来作恶,要想彻底让天道消停,只有一种办法。
淮黎,“我不过是请天道来看一场收尾。”
“鸿巽你在自找死路!”呆在九逸体内的天道忍无可忍。
淮黎道:“东陵瑾笙再无复生可能,而你再也不能出禁地为非作歹,欺凌阿离的人,本座不放过一个。”
“再告诉天道一个好消息,”淮黎龙爪割开九逸的脉搏,“泽离将会是这世上最强的存在,朱雀一怒,焚天灭地。”
东陵能把内丹给瑾笙助他成神,淮黎也可以让阿离成为无可比拟的存在。
六界敬服,众生共拜。
淮黎脚下的人突然皱了眉头,在筋脉断裂的同时,出声唤道:“师父......”
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九逸,朝停手的师父朗声喊道:“鸿巽,你竟敢杀我!”
这是九逸第一次直呼师父名讳。
被天道附体的九逸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师父来说意味着什么,同样师徒数万年他也明白师父要做什么!
只要师父杀了自己,六界还是能安详无忧的!
九逸眼看着师父放开自己了,“鸿巽,放肆!”
是徒儿还是天道,淮黎怎会分不清楚。
“师父,师父杀了我,”九逸跪伏在师父面前求死道,“杀了徒儿,想想泽离上神师父!”
“帮为师照顾他,”淮黎闭目吩咐道,“往后,别再他面前提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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