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而且
“作践?”叶卿无畏地耸了耸肩,“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若不是出于关心,他也不会三番两次来这受叶卿的冷眼,费力不讨好总归是有些脾气的,田俊人看了眼淡漠的叶卿,负气离去。
叶卿咳了两声,将嘴里的血腥气咽下,暗骂几句秃鹫霸道的毒爪后,躺了下去。
扯过床里侧的被褥,将它蒙过头顶,叶卿双手瘫放在两侧,一个人享受着安静。
午夜子时。
叶卿殿内进了个人。
床上的叶卿睁开眼,起身看向门口处。
见是师父隐慈真人,叶卿起身行礼道:“师父。”
“快起来,”隐慈真人扶起叶卿让他躺好,“元昭阁发生的事贺玄同我说了,那狐妖伤你哪了?”
狐妖......看来大师兄是想偷梁换柱。既然有了顶罪的,叶卿也能安生了。那蛇妖到底什么来历,大师兄和掌门为何要护着这些都跟他无关。
叶卿自认是个自私的人,心里没什么仙门基业,天下苍生,他只要自己能活,就行。
“谢师父关心,弟子已上过药了,妖毒已去。”叶卿乖顺回话道,在师父面前他一向很收敛。
隐慈不放心,搭在叶卿脉上诊了诊,确认妖毒除了后,帮叶卿把被子盖好,“你身体不如旁人,万事要小心。”
好在平常吃药如吃饭,把他身子调理的健硕些,不然秃鹫那毒,够他归西了,“谢师父关心。”
隐慈注意到叶卿恢复正常色的眼睛,诧异问道:“你眼睛怎么回事?”
“眼睛,徒儿眼睛怎么了?”叶卿卖傻道。
“这......怎么可能?”隐慈真人不确信地再三查看。
叶卿在师父神游之际,询问道:“师父,我身上真无妖毒了?”
叶卿是自己带回太含的,这个徒弟为人怎么样隐慈心里一清二楚,既然徒弟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总归眼睛好了是件好事。隐慈回了叶卿的话,“为师探过,妖毒已去。”
叶卿颔首道:“谢师父。”
隐慈,“近些日子就在元昭阁休息,书院那不必去了。”
“是。”这倒遂了叶卿的心,翻来覆去总共就那几本,叶卿熟到倒背都成。
隐慈,“歇息吧。”
“恭送师父。”
......
掌门殿偏殿内。
“噗——”
贺玄被茶水呛到,撕心裂肺地咳着。
缓过些后,艰难地咬牙嚼字道:“你再说一遍。”
底下的秃鹫将方才偷听到的话重复了遍,“奉主人令去监视叶卿,属下是亲耳所闻,叶卿说与......鸳鸯戏水,翻云覆雨。”
“属下不敢欺瞒主人。”秃鹫额头上也渗了汗。
贺玄不敢置信地看向被叶卿当做蛇妖的男人,贺玄实在不敢相信叶卿能入他的眼,“舅父,你不会真......?”
“大师兄,天后驾到。”门外弟子的禀报声,打破了殿内的尴尬气氛。
贺玄不管外头的声音,不死心问道:“舅父,您真看上那个废柴了?”
被贺玄唤做舅父的蛇妖,“多舌。”
他舅父说话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贺玄也不跟他在这事上多浪费时辰了,天大地大掌门最大,“侄儿去掌门殿了。”
掌门殿那,瑾笙独自一人入殿,同掌门白庭玉行了对礼。
瑾笙,“弟子见过掌门。”
白庭玉,“天后,请上座。”
瑾笙推拒了白庭玉的好意,与白庭玉面对面相望,“听闻妖兽作乱伤人,不知现下如何?”
“天后殿下放心,妖兽已伏法。”匆匆赶到的贺玄抢着回话,随后走到自家师尊身旁,对天后行了简礼。
一个掌门之徒,对天后行简礼不合法制,依律严惩也不为过。
但瑾笙没怪罪他,“妖兽此刻在何处?”
问了贺玄后,瑾笙当即又向白庭玉解释道:“掌门莫误会,瑾笙并非是想插手太含之事,只是陛下递了话,说瑾笙身为天后,理当分忧,这才叨扰。”
跟叶卿所料分毫不差,天帝真想让天后掺和进来。不过幸好贺玄早有应对之策,让门侍将早早备下的妖兽送上殿。
布掀开的时候,不仅是瑾笙,连白庭玉也为之一惊。
笼子里的狐妖身上千疮百孔,体无完肤,死相凄惨渗人。
人人口传的六界第一美人白庭玉,一双足以颠倒众生的狐狸眼定睛在狐妖身上,以手化为利向贺玄打去,“放肆!”
贺玄未有防备,硬挨了一掌,“师尊?”
不明白师尊为何突然动怒的贺玄,在对视上师尊的眼睛后,这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师尊息怒。”
瑾笙理解白庭玉为何动怒,实在是这贺玄做事太鲁莽不知轻重,“万物有灵,这般□□,非仙门所行。”
贺玄忽视了瑾笙,紧盯着白庭玉,“师尊。”
白庭玉眼睫轻颤,朝瑾笙开口道:“是庭玉管教不严,还请天后恕罪。”
“不敢,”瑾笙看了两眼那只狐狸,只觉心头一悸,“将它好生安葬吧。”
“尊天后法旨,”白庭玉一手折于身后,看向一旁的贺玄,“去领八十云鞭。”
八十云鞭,打下去不死也残了。
瑾笙开口道:“掌门。”
“天后,贺玄犯错,庭玉有管教之责。”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的徒弟自己教,怎么罚都是他的事。
瑾笙自然不好多说什么,“瑾笙告退。”
“天后慢走。”白庭玉唤了人将瑾笙送回专为瑾笙建的临天殿。
贺玄眼看白庭玉要走,三两步走上前解释道:“师尊,是徒儿一时糊涂,还请师尊恕罪。”
“你杀戮心重,不知收敛,留于仙门终是祸患!”白庭玉拐道而行,不与贺玄多纠缠。
贺玄看着离去的白庭玉,一拳打在石柱上,一个人呆在原地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听从师尊的话,去晖楼领罚。
贺玄离去后,一道墨黑的身影出现在掌门殿中。
与此同时,方才离去的白庭玉也现身于殿内。
白庭玉倚在掌门椅上,眼睛微微蹙起,“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
男人顿了顿,半晌后开口道:“淮黎。”
“淮黎?”白庭玉品了品这名字,“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称淮黎的男人直言道:“瑾笙。”
“人慈心善,不愧不怍,”白庭玉对这位天后还是挺赞赏的,“不过他是天帝东陵的掌上明珠,你这野心未免太大了。”
淮黎对这些不敢兴趣,“身世。”
“民间樵夫之子,与下凡的天帝邂逅,一见钟情,随入天宫为后。”当初天后入九重天的事迹可是传的沸沸扬扬。
“无人反对?”立一个凡人为后,天界竟无人出声。
白庭玉将话抛给淮黎,“谁能反对?”
淮黎微抿薄唇以示了解,脑中忽现一人剪影,良久开口问道:“叶卿。”
“隐慈捡回来的废物。”
八个字精准解释了叶卿这个人。
第6章
太含掌门口中的废物,此刻正惬意的享受养伤的悠哉日子。
这点小伤对叶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比这可怖百倍的叶卿都挨过。
那日抢了松鼠精的鸡腿开荤后,叶卿这嘴馋到现今。为了吃顿肉,他熬了两夜在偏殿里织网。
亲手将天蚕网撒进溪池里后,叶卿蹲在池边生了火,不停地往里头添竹子。
自天蚕网撒进去,半柱香的时辰里钻进了三五条又肥又大的鲜鱼,叶卿美滋滋地将鱼拎起来,放在火上烤食。
等东西熟了,用鼻子闻了闻,正要大块朵硕,眼前多冒出了个人。
白衣金封,九尾凤凰大袖,天后瑾笙。
叶卿放下手里的鱼,“见过天后殿下。”
“叶师叔,又见面了。”
瑾笙显然是知道他是谁了,跟太含万众瞩目的天后站在一处,作为废物的他是有那么点羞愧之心了,“不敢,上次......”
“上次匆匆一别,未请教叶师叔尊姓大名,”瑾笙含笑把话接下,温柔地声音再次响起,“我可有叨扰到您?”
这么个温柔似水的小美人,说话就跟杨柳清风般,叶卿算是明白天帝为何会倾心于他。这样纯净的人,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
叶卿,“殿下严重了。”
“不知为何,我很喜欢叶师叔。”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瑾笙说起这话时,手中的佩剑也有了动静,瑾笙看着手里的宝剑,轻笑道:“它亦是。”
叶卿却笑不出来。
瑾笙小心打量,“可是瑾笙让您觉不适?”
“天后殿下,恕弟子直言,您不该与我亲近。”瑾笙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而他就是个混日度年,平庸无为的人,跟天后走近了,他的臭名上又要多一层心机了。
再者,天帝视天后为珍宝,叶卿如果是天帝,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头肉跟一个废物交好。叶卿还想在这太含苟延残喘,不想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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