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惭时
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有些让席清音惊讶了。
与温柔的性子截然相反,容云景替他处理伤口的动作极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手法精确而适度的拆除用作固定的木板后,换掉疗伤草药,又很快的将木板给装了回去。
这件事要是让席清音自己来做,一定是满头大汗把自己折腾的够呛,估计弄到天明都能拆下木板。容云景竟然十分钟内就处理完了。
这下次轮到席清音心中惊异了。
容云景一直在专注的处理伤口,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人的眼神。
等一切处理完毕,他皱眉将席清音手臂放下,表情严肃的凝神问:“疼么?”
席清音:“略有些,不碍事。”
容云景看了他几秒钟,忽然低下头,对准那伤处轻轻吹了几下。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刮过的伤处瘙痒难耐,席清音想要抽手,苦于面前人比他力气要大太多,他根本无法动弹,最后也只能无聊数起对方低垂的睫毛。
好长呀!像一排会扑腾的小扇子一样。
看着看着,席清音入神想着别的事情去了,怎料容云景忽然抬眸,一眼与他对视上。
“好些了么?”
“额?”
“伤口还疼不疼?”
“啊……好多了!”
席清音终于将手收回怀中,“好厉害,吹一下伤势就可以变好吗?”
“自然不可以。”容云景理所当然说:“但是吹一下,心情就能变好。”
席清音愣了一瞬,笑道:“谁和你说这个的?”
“我的母亲,是她教我这些的。”
容云景看向山洞外细碎的月光,捡起地上的碎石块丢了出去,眼神随着石块跳动,里头是满满的复杂。
席清音的笑容一下子就顿住了。
他虽然是孤儿,但自小由管家伯伯抚养长大,对他来说如父如兄。身边又常常伴着一群至交好友,成天混在一起,日子过得很充实。童年该少的一样都没有少。
但容云景不一样。
鱼清水去的早,金孔雀小时候几乎不出现在公众面前,直到成年后才逐渐有了消息。
成年之前他过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任何人知道,也没有任何人能猜的出。
看他现在这个表情,应当是不快乐吧。
席清音不是喜欢打听别人家事的人,更不忍心触及容云景的伤心事。
想了想,他生硬的转移话题:“我有一个疑问。那次作战画作充裕,战士力量也充裕,按照常理来说防护遮罩不可能当时就被打破。”
容云景整理好心绪,神情也跟着认真起来,说:“不能按照常理去看。”
席清音:“嗯?”
容云景沉思着说:“应该是有人从内部关掉了遮罩。”
席清音陷入沉默。
‘内部’指的一定是防护遮罩的内部,但这里面只有帝**团的战士能进,遮罩开关装置那种地方,更是只有高阶战士能靠近。
如果在这一批次中出现了叛徒,无疑是一件十分让人头疼的事情。
容云景和他现在都出了事,那次作战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手断了。
不管叛徒是谁,现在他短时间内不能再作画,这对于对方来说绝对是一个意外之喜。
入夜。
援救队伍一直没有来,不知道是被耽搁住了,还是因为没找到他们。
醒过来时,天还是黑的。
容云景正半倚在洞口处,低着头。
席清音摇摇晃晃站起身,坐到对面:“睡不着?”
容云景恍惚的抬眸:“有点。”
席清音安慰说:“别太有压力。”
容云景笑道:“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席清音好奇问:“什么事?”
容云景说:“我们以前在这里见过,你还记得吗?”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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