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惭时
这样的画面让看客无不心情沉重,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猛然明白现在的危机。
‘滴滴滴’的声音依然在继续。
遗言说完以后,最后一个人将镜头对准席清音的方向,室内一片沉寂。
鱼养年生机消去,只能大口喘气,愣愣的看着地牢顶,嘴巴里还在流鲜红的血液。
鱼豆腐哭的不能自已,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这个时候鱼木槿爆发了和他过往病弱完全不一样的力量,用力推开他挤上前,低着头在储物戒指里面找止血药。
只能听见清脆的瓶子碰撞声音,以及他嘴巴里微微颤抖的声线:“为什么找不到……明明就放在这里的!”
鱼养年费力抬手,这个动作使她伤口处的鲜血留的更快。
“乖,别、别哭……”
她轻柔抚摸着自家弟弟的面颊,替他拭去泪水,虚弱的笑了笑。
鱼木槿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单单是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寸寸断裂。
御画师们纷纷面露不忍。
观看直播的众人也屏住呼吸,已经手脚冰凉。看见鱼木槿哭泣的样子,不少人一下子共情,心酸涌上心尖。
这个人在大众视线里一直都是病弱贵公子的形象,从来都是彬彬有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
什么时候看过他这样的狼狈、这样的崩溃?
印象中是没有的。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强烈的对比,民众们才会愈发觉得心情沉重。
席清音上前,在另外一侧半蹲下。
他的状态可比这两个哭的说不出话的人要好上太多了。虽然浑身都在颤抖,但显然脑子还是清醒的。
靠近鱼养年,他低声说:“你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话音刚落,鱼木槿与鱼豆腐两个人哭的更厉害了,偏偏压低音量,极力克制着。就像两只小动物跪在一旁呜咽,都可怜巴巴的。
鱼养年的眼神里没有痛苦,只有解脱。
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的说话,然而声音太小,几乎是用气在说话,实在听不清楚。席清音忍住悲痛伏底身子,凑近去听。
“如果还能活着出去,替、替我照顾好这两人,还有祸心……咳咳,我亏欠他太多了。”
席清音点头:“我发誓,一定会的。”
鱼养年气力已尽,然而似乎还有许多未了的话。她紧紧攥着席清音的手,鲜血将掌心抹的滑溜溜的,但她依旧不肯放手。
席清音垂着眼帘说:“还有什么?”
鱼养年眨了眨眼睛,清泪滑过眼尾,流入发鬓。她嘶了一声,像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句话说出来,嗓子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席清音尝试猜测。
“鱼家的产业?”
“打赢战争?”
“灭掉旁系?”
猜了三个,鱼养年都摇头,最后还是她自己开了口,气若游丝说:“别……太挂念我们,记得珍惜眼前人。”
——挂念‘我们’?
席清音微愣,忽然低下头,一下子哽咽。
是啊,当年的主系脉络的小圈子,随便出行都洋洋洒洒十几人。转眼十年已过,现在只剩他一个,只剩他一个人了。
鱼养年摸了摸他的头,就和十年前一样,笑着:“小言要来接我了……”
素白的手无力从半空滑落,跌入血红。
圆润指甲刮在席清音的下颚上,所过之处都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姐!!!”
鱼木槿头埋在地上,终于放声大哭。
满室悲怆,所有人低下头,默默做着帝国特有送别亡灵的姿势。
观看直播的网民第一次面对这样残酷的局面,纷纷自发刷起白蜡烛。与此同时,他们也很担心,害怕亲眼见证这些人的死亡。
席清音、容云景……鱼木槿,还有在座的御画师。无论再多失去哪一个,都是现在帝国所承受不了的,更何况现在很有可能都要失去。
这更是不能忍受的!
还没有等席清音整理好心情,形式却不允许他再继续悲怆。
不知是哪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下一秒钟,整个地牢地动山摇般晃动。上空响起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精钢天花板要断裂似的,听着就极其恐怖。
御画师们害怕的缩在一处,镜头再次摇晃着对准地面,好半天都没能再次举起来。鱼木槿死死护住鱼养年失去生机的躯体,闭着眼睛一直掉眼泪,执拗的拉都拉不开。
席清音脚步本来就有些虚浮,刚站起来腿就是一软,整个人往下一坠。就在即将悲催的磕在地上时,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搂过他的腰,将他猛的捞起,牢牢按在怀里。
等晃动过去,席清音缓缓睁眼。
容云景正垂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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