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yzo
…………
直到庄衍用尽全身理智,才拉开了一点距离,“你……你简直是个妖精,现在什么都没准备,我不能……让我先调些药。”
小池衣衫不整的躲进被子里,他已经没脸面对庄衍了。
“幸亏我看不见你……要不我肯定忍不住要做到最后。”庄衍长叹一声,心情非常复杂。
“少爷,用不用……”小池觉得自己都要说不下去了,“我也可以……这样帮你……”
温柔乡英雄冢,刚刚摸过温暖细腻的身体,再听到这样的温声细语,立刻让庄衍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断然喝道:“不用!”
再一次被拒绝,小池就不再说话了。
熟料庄衍却摸索过来,摸着他的脸说:“会有你帮我的那天……到那个时候,我不会让你用手,也不会让你用口……你明白吗?”
小池没有说话,但是他骤然急促的呼吸声,已然泄露了他的心情。
“以及……”庄衍声音带着十分罕见的压迫力,“无论我们做不做这个,从你踏进我院里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懂吗?”
小池没有立刻回答,他将手伸进了庄衍的衣襟里,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一层骨肉,那就是心脏的位置。
庄衍的心跳声,顺着他的脉搏,传回了他的血脉深处。
于是他便应了声:“好。”
“‘7/???”’加载完毕……警告,警告!
“检测到封锁档案发生数据泄漏,此次外泄会渗透宿主的身份认知,对自身的存在产生概念性混淆,已检测到宿主的精神安全受到一级威胁,建议修复方案——”
安静无人的禅房里,子安猛地站起身体。
那炙热逼人的冲击,从碎片中跨越七百年的热度,拥有者的心情渗透到子安的身上,鞭打着他体表的每一寸皮肤,灼烧着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小池在哪里?
现在就要见到他——一刻都无法再忍耐!
他从禅寺中跳了出去,风驰电掣地冲向今城的客栈。
城墙与宵禁都拦不住像他这样的高手,他几乎在地上飞了起来,因为每快一刻,就是更接近池罔一步。
子安冲进客栈,停在池罔房前,推开了他的房门。
……屋中无人。
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无人睡在上面。这么晚了,池罔居然出去了。
只有桌上一沓薄薄的纸,被他闯入时带起的风吹落在地上。
子安急促起伏的胸膛,慢慢平息下来。
他关上房门,目光如夜色般深沉,“停止自动提案,转入手动修复。”
脑海里所有的声音一并停止,子安深深呼吸后,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太鲁莽了,若是池施主真的在房间里,见他这样闯进来,他又该如何解释?
这些事情既然自己都没搞清楚……还是不要贸然生事了。
子安苦笑着摇头,蹲在地上,捡起刚刚被自己刮落在地上的纸张。
那些纸张上面似乎还写了字,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自己弄乱了顺序?
子安点起蜡烛,正准备规整池罔散落的手稿,却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整个身体僵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手稿内容,刚刚平静下来的和尚,重新陷入暴躁。
子安:……这么晚你出去做什么了!?我这就去叫你回来睡觉!
第70章
房流度过了充实的一天。
早上他先去兰善堂见了萱草堂来的江北大掌柜, 萱草堂的来意耐人寻味。他们表示愿意在这次赈灾中, 摒弃前嫌精诚合作。既然是送上门来,那房流就不客气的摆足了架子,才把人打发回去了。
他回去和池罔说了这件事,池罔没反对, 事实上他对萱草堂也很有兴趣——从砂石收集到的信息来看, 池罔想打压萱草堂,试试看会有什么进展。
下午时,房流又与小池哥哥一起待着,他询问了池罔该如何处理鞋教势力过大、蒙骗江北百姓的问题。
池罔不给他出主意,却带着他一起去见了那个天山教的叛教之人柱子, 听着他说出了自己被逼入教的经历。
鞋教之所以会这么普及, 必然有一套洗脑方法。
柱子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的遭遇,房流在一旁听得若有所思, 喃喃自语道:“原来还能这样玩吗……”
池罔看了他一眼, 觉得这孩子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房流小时候没人教, 即使是在池罔开始带他读先贤政书后, 他的行事风格, 依然有些亦正亦邪的意味。
但池罔不去管他, 过刚易折,有时候玩点阴的反而比较灵活。
柱子在鞋教供职多年,一朝悔改, 将所有招数把式全盘托出, 一个下午竟然都讲不完。
不止房流学到了, 连池罔都有所领悟。
池罔表示明天再慢慢讲,他独自回了屋子里,在桌上铺开纸墨,把自己一直关到了晚上。
这段时间里,房流处理了无正门中事。无正门在他来到江北后,长老们隐隐有了异动,但是江北瘟疫得到遏制,房流没死成,那位神秘的教主也活着,无正堂有异心的又按耐住了。
房流却已经拿小本本记下了,准备回去一个个收拾。
晚上房流特地去叫人留了今城好吃的馆子,准备和池罔出去吃饭。到晚饭前都没看见那叫子安的秃驴,让房流更是心情舒畅。
那个和尚,给房流一种威胁感,他不喜欢看见子安出现在池罔身边。
吃完饭在今城外山间风景秀丽处溜达了一会,房流又找到了可以占用池罔晚上时间的办法——向池罔请教武功,就和他能再多呆一会。
房流不知道他这一请教,着实问对了人。池罔是这天下最适合指点他武功的人,七百年前,尉迟国师就是同一套双剑功法练出来的。
他使双剑,要使用者一心二用,高手中使用双手武器、同时左右手还互不影响的人本就不多,房流一直找不到能当自己老师的人。
……直到他问到了池罔的头上。
既然是自己家孩子有好学之心,池罔不需藏私。
更别说今天晚上池罔吃到了螃蟹,是房流特地叫人为他从南边加急运过来的,个个新鲜肉质甜香,端上来就叫人食指大动。
他还不用自己动手,只须要端端正正的坐着,房流就很自觉地给他扒怕螃蟹,伺候着池罔吃得很高兴。
于是教学以双方愉快的心情为开始,以房流被揍得浑身都疼为结束。
房流居然还有点高兴,“小池哥哥对我真好,都没打我脸。”
他一这么说,池罔顿时想了起来那位两次把房流打成熊猫眼的风云铮,“风庄主呢?上次分别后就没见过他,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怕上次偷药一事泄露身份,庄子会遭到天山教报复,就托我在南边帮忙,帮他伪造一个人不在江北的假证。”房流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最近南边最火的谈资——风云山庄庄主当街裸奔,按照仲朝法律,以妨碍城镇治安罪,被收入大牢里啦……风庄主现在刚回去,明后天才能从牢里出来,等到天山教在南边的探子看见出来的人确实是他,就不会报复到风云山庄的头上了。”
一路欢声笑语地回到客栈后,池罔见到了一个不那么让他意外的人。
这么晚了,客栈的客人都回房间休息了,大堂里只有值夜的伙计,和这一个还在客栈的大堂中等候的人。
那是穿着一身僧衣的子安,在见到池罔回来后,露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放松。
可是当池罔走近时,和尚又移开了视线,不与他对视。
……于是池罔就没理这秃驴,让他自行反光,目不斜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本来暗自提防的房流,顿时控制不住的眉飞色舞,带着隐晦的得意紧跟着池罔回了旁边的房间。
事实证明,这么早就放心的房流,果然还是太年轻。
等池罔回房间收拾好自己的手稿后,又重新回到了大堂里。
大堂唯一点着的烛火,就放在子安坐着的桌上。
池罔也不问,直接拉开长凳,静静地坐在了子安的对面。
客栈值夜的伙计早就撑不住,趴着在柜台后面睡着了。客栈里只有他们两人,却这样静静的对坐,相顾无言。
池罔坐在桌前看着烛火对面的子安,不禁有些出神。
他在这个和尚身上感到了一种安心,那几乎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直觉,仿佛他独身漂泊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作休息的地方。
子安任由他看着,却也在看着他。
他想到自己那些解锁的记忆碎片,在这个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坐在自己身边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再次变得纷乱。
池罔的声音很轻,“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子安眼光放低了一点,落在桌面的烛台上,“池施主深夜不归,我便坐在这里等一会……如今看到池施主平安归来,我便可以离开了。”
说是要离开,但是子安却没有起身走。
他身上还有从禅房中带出来的淡淡檀香气味,无不提醒着他的身份是个和尚。
昏黄的烛光下,池罔的身体似乎靠近了一点,也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这世间怎么会有两个人如此相像呢?
这和尚模样十分俊朗,和庄衍当年的模样几乎一般无别。若是他还俗了,把头发留起来,那应该有多像庄衍呢?
四周这样安静,池罔看着他,心里一时有了许多嘈杂不休的念头。他本想让自己静一静心,结果他一静下来,就听到了和尚的心跳。
那声音跳得急,他心中怕也是不安宁,远不比他面上来的古井不波、平静淡然。
池罔差点就被这和尚骗过去了,这件事他琢磨着,就笑了。
他的笑容很淡,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意味,“这么晚了,城内已经宵禁了,你在哪里歇息?”
子安双手合十,“池施主,贫僧没钱,住不起客栈。”
然后池罔就带着和尚去了自己的屋里,如愿以偿的打了地铺。
进去后,子安还特地看了一眼那边的桌上……果然,池罔将那些纸张都收起来了。
只是上面的内容……实在是……那真的是池罔所写?
子安躺在地上,难以控制地去看床铺上的小大夫除去外服,散开头发,乌发雪肤的侧躺在床榻上。
他很难想象,池施主看起来这样清冷寡欲之人,居然会写出那样的……
池罔仿佛不怕冷似的,睡觉时被子就盖了腿,侧身的线条在黑暗中也能看出起伏的轮廓,在腰处陷下去,那弧线让人心中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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