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蝴蝶公爵
院长手指轻轻划过桌面的边角,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抚摸朵易碎的花。
这样的小动作无疑引起了年轻人的注意,他盯着对方移动的手指,突然很有把它们都掰断的欲望。
他的眼神不加掩饰地落在院长身上。
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宛如没有什么生命体征的冷美人的面孔,试图从找出些流露出来的情绪,但令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哪怕是厌恶。
院长的眼尾狭长,他要是笑的话,恐怕没有那么多疏离,但当他漠然无言的时候,他像个古代的游魂,麻木,苍白,但是有着无法比拟的美貌。
如果不是年轻人的神志还能勉强认出对方身上的衣服是医生的制服,那么他真的可能把院长当成成自己的某种幻觉,而非是活生生的人。
他凝视着院长好像覆盖了层薄冰样的眼睛,然后慢慢地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院长神色如常,毫无反应。
比起这个,他现在更重要事情是收集各项数据和样本。
这个无聊且简单的活儿并不用他自己干,但是因为年轻人身份的不同,而且他在数据收集负责人下面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年轻人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探索者药物所带来对于大脑的影响远不止如此,他已经是目前看见的最轻的症状注射者了。
年轻人泛着褐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院长。
院长站起来,拿了支半密封的管子。
院长道:“右手。”
年轻人下笑出了声音,“你是在命令我吗?”
院长没有回答。
他这样沉默,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到底会不会说话。
年轻人的脑子早就不太清醒了,他可以轻易地忘掉十几分钟前的事情,也可以随便想起来十几年的过往,宛如最忠诚的录像机,不差分毫。
“如果我拒绝?”他试探着,也挑衅着般地问道。
院长漂亮的眼睛看了他眼,他仍然没有说话。
他耐心地给自己戴上手套,然后才试图去触碰年轻人。
对方不屑顾并且微微恼怒,为院长并不在意的表现。
他的脑子里现在有监控他行为的电极,旦他情绪过激,立刻就会有能用来电晕头大象的电流贯穿他的脑袋。
年轻人想起那个画面,笑的很奇怪。
他配合地伸出了手。
院长将针埋入皮下,所有的数据将会很快地传入系统,并且登记造册。
年轻人抬头,他能看见院长的脖子,在高领的衣服下面。
他突然笑了起来,道:“那是你的丈夫吗?就是那位,”他清楚自己若是如此平白的陈述那么不会引起院长任何的反应,于是他加了几个词,“非常容易令人,兴奋的男人。”
院长原本在核对数据,听见声音抬起了头。
终端敏锐地感受到院长心情的变化。
声音甜美但是没有性别的终端是系统分配的结果,即使是个机器,它也产生了种,在和院长交流的这个人马上就会死了的预感。
“果然是吗?”他笑了,“我看得出来你对他的占有欲,就是那种,恨不得把人藏起来的占有欲。”
院长不置可否,或者说他觉得没必要开口。
“不过让我非常好奇的是,你的爱人明明是个alpaca,”他摊手,“别那么看我,你的爱人凑近时我闻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确实是十分迷人的香气。”
他好像笃定了对方只是个医务人员,但哪怕不是,他也有恃无恐。
他的脑子里有电极,他不能情绪过激,但是不代表他不能让别人情绪也不过激。
他欣赏着面前的美人,终于从找到了些类似于人类的神情,
院长调整了下测量的速度。
“别那么紧张,”他错误地认为院长的反应是因为和他共处室的紧张感,对于危险不能般的紧张。
“他也是个非常强悍的男人,你知道,这点你比我清楚的多。”
还有十三秒。终端想。
他最好非常有用,否则之后这切很快就能以最简单的方式结束了。
年轻人打了哈欠,问道:“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破天荒般地,院长回答了他的话,“很快。”
年轻人调整了下趴在桌面上的姿势。
他又换了个姿势,转过头背对着院长。
五秒准备。
四秒......
年轻人下子想起了什么,他用种近乎于狂喜的语气说:“我知道我在哪里见过你了,在记录里,你是......”
他没来得及说完。
院长轻轻地放下枪。
年轻人僵硬地转过脑袋,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院长还是相当平静的脸。
他轻轻地取下了朝他身后射去的针管。
很小的根,内里还剩下了点点。
年轻人正要问点什么,不过院长是个更注重杀人效率和整洁度的人,他把剩下的药剂的针管从年轻男人手里拽了出来,然后对着无知无觉般,还摊开手掌的年轻人,把剩余的药注入静脉里。
很疼。
年轻人无法形容这种痛苦的具体滋味,他疼的要命,那种难受感比和楚锐在起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院长道:“不用担心。”
年轻人拼命地睁开眼睛想要看他。
院长把药剂枪放了回去。
“您打算怎么继续开始研究”终端管理者问道。
“数据已经复制完成,像计划样继续。”
他酝酿了下语气,道:“我非常遗憾告诉诸位这个不幸的原因,于今日送来的年轻男性,他的器官已经呈现出衰竭现象,体年龄比实际年龄多大概三倍。”
“但是因为药剂过敏,在使用造影时出现呼吸不畅,心跳停止等问题,并且在抢救无效后,”他看了眼已经不在挣扎的年轻人,“已经失去任何意识、”
皮下拿根特殊材质的针让他方便了不少。
“三十秒之后,生命体征完全消失。”颅内的声音也是如此平淡无波,“好在数据已经全部复制完成,之后可以通过模拟体进行实验。”
终端只负责记录和传输,至于对方到底是怎么死的,与它并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系统又道:“还有件事,有您的邮件。”
院长摘下手套,“什么?”
“是军部的拜访申请函,请问您要像以往样拒绝吗?”
院长嗯了声。
“内容和从前没有区别,为了了解研究院,增加彼此的互信和合作,感谢研究院的贡献。”
“落款是楚锐元帅。”系统道:“请您确认删除。”
它说之后又测量了下院长的状态。
他终于摆脱了那种仿佛已经入土了的人的毫无起伏变动的情绪状态。
“请您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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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即使数据终端本身不会有情绪这种东西产生,但它仍然能感觉到,自己似乎等了院长很长时间。
它看不见院长的脸,却能通过情绪的变动而分析出院长的表情。
这明明是件再简单不过又司空见惯的事情,他却好像是在思考人类命运般,要慎之又慎地下决定。
最终它听到院长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声音,“好。”男人回答说。
他离开了这个安静的房间,并且如既往地,十分有礼貌地关上了门。
若不是不需要,系统甚至会觉得他可能会和对方道个晚安。
院长半个小时之后才得到对方已经在病房死亡的消息,初步估计是因为探索者的不确定性。
在院长发往议政厅的报告,他用充满了对于这件事的遗憾。
但对于研究院来说,这件事情无足轻重,因为所有的数据都被完美地复制过了,需要对探索者进行研究的工作人员只需WE34要从资料库里把数据下载出来就可以。
他真的太不小心了。廖谨想。
流水快速地冲刷着他手背上的伤口,伤口非常小,但是仍然不停地在流血。
血和凉水混杂在起有种奇怪又难闻的腥味,他冲了几分钟,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
廖谨审视着自己的手,伤口附近原本就苍白无比的皮肤此刻呈现出不正常的青色,血管颜色更深,更显得这双手没有血色,仿佛被人放干了身体内全部的血样。
廖谨抽了张纸,细致地擦干净手指上的水珠,他抬头,不经意间般地看了眼镜子,
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下有小圈乌青,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嘴唇略有干裂。
“有您的客人。”终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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