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等闲
他的执念这样强,终究还是影响了其他的分、身,再加上祁燕陵本身就想去人界看看,所以最终有分、身去了。
鬼王:“去的并不是赵清川,他只是受到赵清川的影响,但并不会做出完全一样的选择,所以只是观察着你。”
观察久了,自己也对苏月白产生了几分兴趣。
可是舒月白一直人缘不错,并不需要盆友,他贸然出现,未必能得到舒月白的认可。
不过……舒月白不缺朋友,却缺女朋友。
之后的事,舒月白就清楚了。
祁燕陵本意只是觉得舒月白有意思,想把他弄进来玩玩。但玩着玩着,就舍不得了。
“我不好奇这些,我好奇他消失的原因。”舒月白这样说。
鬼王露出兴味满满的表情,说:“本来该消失的,其实是你。”
舒月白示意他接着说下去,鬼王说:“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准确的说,人的寿命是有定数的。我虽然不是冥界里拿着生死簿的阎王爷,但好歹占着鬼王的虚衔,在那座旧屋子里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命不久矣。”
舒月白:“他也看出来了?”
鬼王:“是,修炼达到一定级别,就能看见别人生命的长度,虽然比较模糊,但是能看见。谁也说不清天命是什么东西,但想要逆天改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舒月白觉得这代价有些重了,并且不合理,并且不值得。
但时光是无法回转的,已经发生的事,就只能让它顺着轨迹发展下去。
舒月白又回到学校,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他室友都知道他过一个假期把女朋友弄丢了,所以都不敢刺激他。
舒月白几次想解释,但又不好说明。
因为听上去有点太玄幻了。
他也尝试过在各种稀奇古怪的论坛找修道的人,但往往遇见的不是疯子就是骗子,慢慢地他熄了这种念头,在这风平浪静的世界做一个普通人。
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想起祁燕陵。
有的时候他顶着自己的脸,有的时候又顶着赵清川的脸,舒月白分不太清这到底算不算同一个人,只是觉得很可惜。
充斥在自己身体里的能量,除了使他不再衰老,什么其它用处也没有。
因为这一点,他开始工作之后,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学生。
造成了很多误会与不必要的麻烦。
他一直单身,父母劝他找个女朋友他也没推迟。只是想找一个林漪涵那样实在是难,许久都没找到合适的。
父母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他当年受了情伤,不再催他了。
倒是他公司里的上司对他步步紧逼。
舒月白拒绝得嘴皮子都生茧了,也没什么用。
这个上司极不要脸,明明自己也没多大年纪,偏偏像个人精,什么事都能处理好。
就连他追舒月白的事被舒月白父母知道了,也没掀起什么风浪。
舒月白家境不错,舒父听说他上司以权谋私,对舒月白纠缠不清,气势汹汹地来,满脸堆笑地回去。
舒月白问自家老头,上司到底说了什么。舒父只是说他上司是个好孩子,太不容易了,让舒月白稍微对他好点。
舒母更夸张。
她说舒父疯了,要自己去解决舒月白上司。
结果隔天舒月白回家,就看见上司在自己家喝着舒母煲的汤。
舒月白好不容易把人赶出去,舒母还追着说:“有空常来,小白他就是不懂事,你要多担待。”
舒月白其实也并不讨厌他上司,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就这么答应了,不行。
事情的转机是一封信。
它凭空出现在舒月白桌上,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也没有邮票。
没人知道是谁送来的,但舒月白大概猜到了。
果然,信封里什么说明也没有,只有一张红红的票。
舒月白拿着邀请函,不着边际的想到:这次要是平安回来了,干脆就答应上司吧。
他也怪不容易的。
之后的一切也都挺顺利,他坐在火车上,想着多年前的事情。
场景变换,车厢内的环境变得陈旧又阴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到舒月白身边。
“老板?你怎么在这里?”舒月白惊讶地问。
这时乘务员来了。
不是以前身体比例不协调那个,而是那个老头。
堂堂一界鬼王,竟成了个打工仔。
他看了看舒月白与他上司,冷漠地问:“干啥?回来度蜜月?”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
祁燕陵从来没消失过。只是一下子失去大部分能量,撑不住那么多分、身了。
舒月白回去是哪个乘务员还在,哪个乘务员又是祁燕陵的分、身,所以祁燕陵还是在的。
之后再把乘务员rua一下,捏成顺眼的样子,去人间。
反正其他分、身都没了,不会有谁拦他。
第47章 人鱼1
水面波光粼粼,一如水下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
这一切都是如此美丽。
但不停向人逼近的是丧命的危机。
美丽的人鱼歌声清丽,不停的发出蛊惑人心的声音,柔软的鱼尾摆来摆去,似乎是在发出邀请。
邀请眼前的猎人,沉溺进用诱惑编织的网,彻底沦为猎物。
诱惑是最好的催命符。
很快它就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一边唱着温柔的摇篮曲,一边把人溺死在水底。
拆心挖胆,生食其肉。
对人鱼来说,是极美妙的滋味。
他不会愧疚。
也不必愧疚。
大家都是猎人,个凭本事而已。
~
但是禺夕没被蛊惑,他晕船。
虽然眼前的脸确实艳丽,但是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忍耐才没有吐出来。
为了防止自己冷不丁地吐美人一头一脸,他赶紧后退几步往脚板中间走。
一边努力平复心里的恶心感,一边寻找一个合适的工具。
毕竟吐在甲板上,也很难收拾。
他后退的举动救了他一命。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美人一跃而起,随手抓了一个被迷得不知东南西北的船员。
被拖进海里后,海面很快就浮出大量血水。
一小片区域的海都由蔚蓝变成了鲜红。
原来那个水灵灵的美人,有着不亚于任何大型捕食动物的凶残。
木仓声响起,血腥味中又掺杂了一些火药的味道。
“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吗?”他手里被塞了个东西,是一个中年大汉给他的木仓。
给他的时候还叨叨着:“真不知道船长带着这个娘儿吧唧的东西干什么!还指望他捕鲛?风吹一阵他都倒!”
禺夕还是有点晕,但强忍着恶心想要去船边帮忙,却被中年大汉一把推倒在地:“滚里面待着去,老子就没见过晕船的船员!”
禺夕是真的弱唧唧的,被推一下,就再起不能了。
好在鲛人不喜欢离水,战斗也很快就结束了,这一次,禺夕安全了。
船长向禺夕走过来,一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边问其他人:“死了几个?”
“二狗没了,铁蛋也被拖走了。”王大柱应声。
这些人都是一起在海上漂泊了几个月的兄弟,同甘共苦那么些日子,大家感情都不浅。
骤然被吃掉了两个,每个人面色都很沉。
船长先缓过来,吩咐道:“行了。死了的人死了,咱们总还得活下去。去吧船沿好好清理下,别又把那东西引来。该修的地方修,该补的地方补,这玩意儿起码还得在海上飘几个月呢。”
确实是这个道理。
有两个精神还过得去的人主动起身,准备去船四周看看。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了木仓。
剩下的人捡着木仓去装弹,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
他们边走边说:“二狗老了,铁蛋又还经验不足,被吃掉也是在所难免的。”
船长带着禺夕进屋,边走边跟他说:“老吴那性格你知道的,他没什么恶意,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怕你凑上去送死。”
禺夕道:“我知道的,船长放心,大家都不好过,不用担心我。”
他精神不好,接连晕了好几个月船,脸色很不好看。
船长安慰他:“别多想,牺牲肯定是有的。雇主会多给他们两的家里人钱的。”
想到禺夕的情况,他又说:“你也不用担心,就刚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来对地方了。也不是所有人鱼都那么厉害,弱一点的肯定能抓到。这两天好好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落单又比较弱的人鱼,到时候抓回去卖个好价钱,你妹妹的病就有钱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