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子宛
“对了,怀眠最近去哪了。”
老九止住了脚步,实话实说地回答:“她回了帝都的实验室,按您的要求去处理观察后的废弃品。”
“记得把安复临也带上。”吴归远揉了揉眉头,“他没用处了。”
“是。”老九见首相没有下一步指示,便准备关上门。
正当他一只脚就要跨出门外的时候,却听见了吴归远重新叫了自己的名字,老九吓得一肝颤:“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还有一件事,我刚才忘了。”五十来岁的男人神情天真得像是忘记了玩具的孩童:“托‘亚当’的福,这三个月来帝国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血银矿储存,邦国人既然想打,”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如同孩童般恶意的笑:“就找个由头吧。”
老九看着他云淡风轻地提出如此耸人听闻的提议,瞠目结舌:“元老院那帮老狐狸……恐怕会反对开战……”
“元老院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吴归远已经开始对这位婆婆妈妈的下属感到厌烦了,“要是那帮子老头愿意吵,就找内阁里那个废物去和稀泥。要是他们想来硬的……”他眯了眯眼睛,“让梁浅去处理。”
作者有话说:
这一段跟什么都不好但是又很重要……我终于要开始填坑啦~
第74章 章七十四 问题
岑路紧盯着那行鬼魅一般的字体,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了。
他突然惊觉,周浦深已经许久没有和他说话了。
与其说是周浦深没有与他交流,不如说Dom给他的感觉产生了变化。原本他只是在操控“野兽“的意识,可现在连链接两人的桥梁都不复存在,他只觉得自己直接寄生于周浦深的身体里,完全占据了对方的意识。
大脑似乎收了某种药物的刺激,疯狂地转动起来。记忆如同斑斓的虫子一般,“嗡嗡”地飞舞在他的眼前。岑路想看到的不想看到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俱都如同走马灯一般飞速地从他脑海中闪过。
脸侧的伤疤和混乱的大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疼痛了,剩下的只有漂浮在极乐的快/感。
名为phantom的药物,有麻痹神经,产生幻觉的作用。
这个认知让岑路陡然间清醒了些,可他来不及多想,就看见面前的屏幕上飞快地出现了第一道题目:已知二维空间中的标准单纯形为等腰直角三角形,三维空间中的标准单纯形为?
这是什么?大学高数考试吗?岑路讽刺地想着,输入了正确答案。
“恭喜~”屏幕上突然闪现出一个戴着怪异面具的小丑,吓了岑路一跳,岑路看着小丑涂成血红色的嘴慢慢向上弯曲成一个弧度,阴森森地恭喜着他。
屏幕上的字又紧接着出现了变化,这一次是图形题:请用四根连续线段将图中六点连接起来。
岑路几乎是瞬间就画出了答案。
又是那个小丑。
岑路几乎有些恼怒了,他不明白这个“父亲”设置这个诡异的房间的目的何在,他们已经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近两个小时,随时都可能看见对方的“野兽”破门而入。
屏幕上的小丑一下一下地拍着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听起来异常突兀。小丑笑着远去,第三题出现在了屏幕上。
岑路只瞟了一眼,便几乎目眦欲裂,鲜红色的愤怒染红了他的视线。他“嘭”地一声站起了身子,冲着禁闭室高高的吊顶怒骂着:“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第三道题是单选题:请问岑柏教授是个什么样的人?A:骗子,B:懦夫,C:剽窃者
岑路几乎无法相信,心中最隐秘的伤口就这样被素昧平生的人血淋淋地翻了出来,肆意地践踏。这道“题目”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对刺在他心上的钢针。phantom的效力和愤怒让他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住。
大脑深处被压抑了许久的记忆突然被打开了闸门,岑路扶着柔软的墙壁,一手抱头,他记得从前自己也来过这样的地方,也同样有这样一台电脑,播放着辱骂父亲的话语。
每当他反驳,或者沉默以对,这样的禁闭就会延长十二小时,有一次他甚至在禁闭室中密闭了几乎半个月,直到他出现了自残行为才被人放出来。
“啊哦~答错了。”头发花白的小丑再次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哭丧着脸,冲岑路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下一题为简答题:温青蓝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的亲生儿子?提示:温青蓝曾经亲自告发儿子他以致被抓哟。
“闭嘴…闭嘴……闭嘴!”岑路揪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脑袋上的黑发全都扯下来那样一把一把地揪。他死命地踢了一脚那台滚动播放着问题的电脑,所换来来的却只有脚趾钻心的疼痛。
“又答错了呢……”小丑遗憾地摇着头,吐出的字句却叫人不寒而栗:“屡教不改的孩子,必须要收到惩罚。”
“不……求你…求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岑路双膝跪地,phantom已经让他无法分清楚现实和记忆的差别,他的沉默换来了在禁闭室里足足两周的不见天日,持久的黑暗让他分不清日夜,只知道每十二小时就会有戴着白口罩的研究员拉开铁门上的小窗,从窗户里扔给他一个脏兮兮的馒头。
“我不要呆在这里……”
禁闭室里唯一的水源只有那个混凝土砌成的水池,岑路渴得嘴唇干裂,不得已将头伸到了水龙头下面湿润自己的唇瓣。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在禁闭室里半个月都未曾换过衣服,茶色的囚服被汗水沾湿再发硬,板结在自己的身子上,岑路甚至不敢去闻身上传来的馊味。
“放我出去……求你们了……”
他声嘶力竭的呐喊被墙上的海绵垫全部吸收了,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岑路有气无力地躺在满地肮脏的混凝土地面上,恍惚地想,这里还不如元老院让他呆的监牢——至少,那里有个冷面热心的小古板,哪怕训练过后浑身湿透也要给他把衣服洗了,哪怕自己饿着也要保证他的一日三餐,哪怕他从云端落到了地狱也说要带他逃出去。
而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岑路不记得了
小深……
你在哪儿……
“哥哥……醒醒……”
是谁?
是谁?
岑路仰面躺在控制室干净的地毯上,耳机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是他……岑路听着那个让他安心又熟悉的声音,微微闭上了眼。
无论何时,周浦深都像是面插在彼岸的旗帜,让他每每即将踏入深渊之时,都能被他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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