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降智玻璃糖
轶尧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家族的教养让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脾气好。
指尖灵力缓缓凝聚,轶尧在想:如果他把这些人一招秒了,然后装昏迷失忆跟林陶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会不会相信这是自己临危爆发的潜能?
而轶尧的这幅神情明显激怒了这些人,他们大老远地结群过来就是为了体会一下凌驾于天下至尊的滋味,结果“轶泽青”还丝毫不配合,一点儿害怕都没露出来,甚至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搞得他们像是蹦跶的小丑,这谁能受得了?
方才挥鞭子的那人顿时就怒了,这一下可不是假的,一道蕴含着灵力的鞭子向着轶尧的脑袋直接甩了过来,若轶尧当真是一个五岁小童,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轶尧一动不动,直到那鞭子到达自己面前的一瞬间,一道狂风以轶尧为中心哗地席卷过去,卷起一地烟尘迷了视线,轶尧却瞬间眯起眼睛盯着手上的葫芦,表情十分危险。
那飓风来的快去的也快,等烟尘散去时方才找死的小喽啰们已经该伤的伤该晕的晕了,还剩下几个有意识的则是见了鬼似的盯着轶尧,拼了命的往后退,嘴里喊着“饶命”之类的话,可轶尧却压根没兴趣理他们,像是要把那葫芦盯出个洞来似的。
“呼噜呼噜……”
圆滚滚的葫芦被盯得久了,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挣脱出轶尧的手心在空中转了几下,邀功似的往轶尧身上蹭蹭,被轶尧见鬼了似的给让开了。
方才那飓风不是他干的,是这葫芦的“护主”行为,可自己压根就没让这葫芦认过主,它护的肯定是林陶没错了!
总算是确定了这一点,悬在头顶上的刀落下,轶尧反而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还有一个好消息——这葫芦竟然能做出“邀功”这种行为,这上面附的肯定不是林陶的神识!
虽然看样子这葫芦已经生出了神智,上面有没有附着林陶的神识也没什么区别,可最起码有个心理安慰不是?
“你……”
轶尧清了清嗓子,试图用言语试探这葫芦的灵智是否达到了与人交流的程度,并妄想说服这葫芦为自己保密,可话都没说完,那葫芦突然停在轶尧面前,变大了好几倍,意思是让轶尧赶紧上来。
轶尧不是没有感觉到正在向这个方向赶来的强者,留在这里又是一场麻烦,但这葫芦竟然也能感受到,并且迅速做出了离开这一判断,这种灵智……它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在临照行干的事!
一时间,轶尧心情很复杂,但也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否则等后面的人围上来,他才是真的要哭。
轶尧当机立断地骑上了葫芦,来时还慢吞吞温柔得好像轶尧是一张随时能吹飞的纸,这会儿要逃离现场,倒是毫不掩饰其速度,转眼之间就到了云上,轶尧总算是明白葫芦上的防风符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飞行葫芦载着轶尧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青衣道士到了,他紧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看见满地哀哀嚎叫的修士后脸色十分难看。
“废物!”
他低骂了一声,那轶泽青不过一垂髫小儿,这些人竟也拦不住!
随着他话音落下,其余往这边赶的各派修士也陆续到了,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语几句“发生了什么”,然后把视线放到第一个到达的苍溪宗修士身上。
“这位道友,不知此处发生了什么,那轶泽青……可是您……”
没人认为“轶泽青”能在这么多筑基修士的围堵之下逃出生天,众人皆认为乃是苍溪宗出手绑了轶泽青,然后做出这么个现场来糊弄旁人。
苍溪宗也很冤,作为一个传承了万年的宗门,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那苍溪宗修士当即就怒了,怒斥众人:“你们什么意思?!青冥宗乃是苍溪宗好友,我不过是听闻轶泽青小友有难这才来援,又怎么会害他?!”
“啧,苍溪宗的道貌岸然,还真是十年如一日。”
敢如此□□裸地嘲讽苍溪宗,目前出现的这群人里是绝对没有这个胆子的,那修士当即大怒,歘地抽出了灵剑,双目赤红,一副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架势。
“何方宵小,滚出来!”
“啊,一直在这儿呢,原来你看不见啊,现在苍溪宗连瞎子都招了?”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还能理解成看不惯这位苍溪宗弟子,那他接连两句都带上了“苍溪宗”,是明显不把对方宗门放在眼里了。
那弟子脸都青了,其他人却不像他被愤怒冲昏了头,皆是瞳孔骤缩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向——那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林陶随意地靠在树上,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那苍溪宗弟子,补充道:“啊,我没有歧视瞎子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看不起苍溪宗。”
作者有话要说: 林陶:敢在我面前蹦跶的人,都是在找死!
轶尧:……凉凉
第25章
轶尧身上有着林陶亲手种下的寒霜降,轻易就能斩断姚珩一臂,在青冥山下的小镇可以横着走,但世事就怕有万一。
如果有人围困呢?
他在没有受到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对此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林陶才会把乾坤葫芦给他。
然后……他还是跟出来了……
天知道他当时是抽了什么风,不过青冥山脚下的改变的确让林陶有些惊讶,如果不是青冥宗不善经营,可能会成为第二个云州城。
繁华倒是繁华,就是少了点什么……
林陶怀着这种心思把扩大了至少五倍的镇子都逛了一遍,完全找不到一点感觉,乱七八糟的消息倒是听说了不少。
他随手替轶尧把这些小尾巴都给解决了,这才回了青冥山,才刚一踏进天水醉星阁,就看见一个炮弹似的影子弹了过来。
林陶:“站好了。”
他声音平淡得很,做贼心虚的轶尧却猛地刹住了脚步,恰好站在距离轶尧一尺远地地方,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还吸了一下鼻子。
林陶:“……说。”
“师兄~”轶尧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头,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然而林陶对此视若无睹,径直走了过去,道:“葫芦呢?”
那葫芦都快成了精,轶尧在心里暗道一声来了,手上却是动作极快地把系在腰间的葫芦给解了下来,强打起精神道:“师兄,刚才小葫芦救了我。”
“嗯。”
看林陶态度如此冷淡,轶尧顿时心里没了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告状:“刚才有好多人想杀我,在魔域里他们也想杀我,为什么都要这样?我害怕,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