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釉辞
沈晟也跟了上去:“这次你不害怕?”
谢璟转过身看着他道:“你连命都能豁出去,我还会有什么事?”
说完,谢璟便踏进了门内,两人一出去,响指一响,竞技场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明堂的殿内,杨潜已经站在壁画面前多时了,傅勒也将四周看了个遍,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口,便也看起了壁画,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那壁画刻得栩栩如生,他看的那幅画画的是军营里将士们的生活,除了一些基本的,还画着军妓。
只见壁纸上,一个相貌美艳的女子半露着香肩跪在地上,而她所要服侍的男子却背着身,挺直着身板站着,仿佛一点都不感兴趣。
看到这里,傅勒有些黯然的撇开了眼神,他走到了另一面壁画前站好,心里却迟迟忘不了那个画像,他想起了生前的事,那些事对他来说是一辈子的耻辱。
☆、第十五章
相较于杨潜那边的金碧辉煌,谢璟与沈晟这边的景象依旧是黑得像个无底洞似的看不见,两人又开始摸着黑走路。
沈晟照常点燃了一张火符,那火符噼里啪啦的响着,这次的火光跳跃的十分活跃,看似有些不太正常。
谢璟还在生着闷气:沈晟那木头总是不打声招呼就乱来,他都快被他给连累惨了,虽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经历的这些事,对他的精神方面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恐怕出墓后,就是他自己去精神病院检查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谢璟觉得应该要一些补偿。
“九叔,咱们商量个事呗?”
沈晟透过火光看向了谢璟,那人眸里闪着光,不用想都知道,这厮又再打着什么小算盘。
沈晟道:“你说吧。”
谢璟也不客气立即开口道:“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吧,既然是合作关系,是不是得互利共赢?你看我帮你做事儿,对我精神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打击,你看是不是得意思一下?”
沈晟挑起眉,谢璟提出的条件,他也挺赞同,如果有了这份利益在,他们两人也不会产生太多的矛盾,事情也会好办很多,但他也有点担心谢璟,他知道谢璟用这种方式不单单是为了点钱,主要还是为了安慰自己,让他能够心甘情愿的帮住他。
沈晟微微叹了口气:“行,出墓后我送你一对玉镯,就当作是你的精神损失费。”
谢璟满足的勾起了唇角:“谢谢九叔。”
两人安安静静的又走了一段路,火光所发出的噪音越来越响亮,很是的成功吸引了谢璟的注意力。
谢璟问道:“这火符响成这样,难不成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晟将火符举到四周看了看,随即摇摇头:“这周围都是坑坑洼洼的峭壁,路又刚好能容得下我们两个人,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怕是不太可能。”
谢璟顺了顺手掌中小狼崽的毛发,思腹了一下道:“九叔你有没有感觉这墓的主人十分善于迷惑人心,刚踏入这座山遇到的第一只鬼,也是用我来迷惑你。进入墓里,就用迷宫来迷惑众人,刚才的竞技场也是这样。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我到底有何德何能,偏偏要选我做诱饵,你看看你,细皮嫩肉,肤如凝脂,要是在我晕乎乎的状态下,我又再一不小心的把你认成了女的,那我准抵抗不了。”
沈晟听着这厮又再说着胡话,连忙出声阻止道:“别瞎扯。”
谢璟被他这么一说,话语稍作停顿,偏头看向了沈晟:“你说,这鬼怎就不用你呢?”
沈晟无奈的撇开了视线:“我怎么知道。”
谢璟见他提快了脚步,连忙跟了上去,顺便唠叨了一句:“不过以后我们得小心点,别被这鬼给骗住了。”
宫殿内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傅勒与杨潜还是困在原地,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傅勒看着杨潜一直痴迷的看着壁画,也不好打扰他,便往摆在屏风前的案桌处走去,他翻了翻上面的文案以及竹简,全是一些关于战事的策略以及要写给陛下的折子,一张米黄色的信纸落入了傅勒的视线中。
他有些好奇的将那信纸从众多书信中给挑了出来,纸有些干燥了,为避免纸张裂开,傅勒动作很是小心的将其打开。
上面写着几个字:于旃檀之气中,与汝相见。
傅勒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字里行间中无不透露此句话是写给心上之人,他进这墓前也曾了解过这所谓的东梧将军,可从未听说过他这一生爱过何人?
他记得这易将军曾有过一名夫人,不过后来就被做成了人彘,其手段残忍,根本不像是对所爱之人能做的事,即便后来这易将军谋朝篡位,当了皇帝,后宫佳丽无数,但凡是被他宠幸过的女子,第二日都会被处死。
如此暴虐无道、薄情冷淡之人,怎么会写出如此伤情的句子,他想在梦中见到的人会是谁呢?
傅勒正想得认真,一阵浓烈的香扑面而来,是很中庸的香调,傅勒顺着香气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触目的就是一个屏风。
这味道先前都没有的?
傅勒怀着心底的疑惑,绕到了屏风的后面,屏风的两角处,放着两个小型的香炉,若是不仔细瞧,根本就瞧不到,也怪不得傅勒在店内转了几圈也没有看见。
那檀香熏得他的眼睛开始泛红,香味愈加的浓烈,是沉郁而辛辣的香味,不禁心潮暗涌,他蓦然想起了刚才的那句话。
这檀香味道浓郁后本就有催情的功效,再加上那有着深意的话里也提到了檀香,立即暗道不好。
他起身刚跨出几步,便感觉眼前一花栽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中。
“是浮屠兵来了!”
“浮屠兵来了!”
人们怀着激动的心情,从城门口一路排到了尽头,老百姓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伸着脖子,等着那一营的士兵进来。
城门大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意气风发的打马而来,他身姿挺拔,气势刚健,剑眉下有一双寒潭似的双眸,深不见底。他的脸上划着一道疤,那疤有些过分的狰狞,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英姿,反而显得他更为威严庄重。
老百姓见此齐齐的跪了下去:“恭迎浮屠兵——”
“恭迎浮屠兵——”
声势浩大,一声比一声高,如排山倒海般此起彼伏。
这座城池常年被侵略者烧杀抢掠,弄得民不聊生,是浮屠兵的出现让他们得以摆脱这种生活困境,这次为他们接风洗尘,百姓们无不对他们感激涕零。
打马而来的男子,不动声色的在人群中款款而行,他感觉左脸一烫,便见一个人站在人群中,目光炽热的看着他,那人长相清秀,穿着一身红袍,男子自然而然的将他视作对他钦佩的女子,便朝着他礼貌性的点了下头。
那人一愣,旁边跪在地上的同伴见此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