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可
她还真伤心上了,越哭眼泪越多,祝汸心疼坏了,手给她擦着眼泪,口中说道:“我看他敢!他绝不敢娶别人!”
“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
老家伙要敢娶别人,他绝对要弄死老家伙,亲手直接送老家伙去下一世!
他女儿身子还没好呢,还未健健康康长大,竟敢想着去娶别人?!
想都别想!
第34章 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十六
到底还是去了鹿鸣宴,鹿鸣宴办在宫里, 新科进士都在, 辛曜与榜眼、探花坐在主桌, 不时有人来敬酒, 席间无比热闹。
他们几人隐身坐在横梁上看着这份热闹, 榜眼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气质温和,始终面带微笑。探花二十出头的模样,似乎是个名门之后,长得的确很“探花”,一双桃花眼,风流潇洒,面如冠玉。辛曜年纪最小, 坐在最中间,长得也是最好的, 偏反而是那话最少的, 且笑也不笑。
若非他是状元,恐怕没人愿意同他说话。
正因为是状元,敬他酒的人无比多,多亏能喝酒的李骏替他挡去不少。祝汸心想, 这个李骏人还不错嘛, 他可以开个后门,让李骏世世代代富贵平安。念头刚转过,他又“呸呸呸”暗自骂自己, 乱想什么呢!
李骏对老家伙好,他应该生气才是!
他跳下房梁,出去吹风,阿兔陪着他,小虎他们陪着田田继续看她的大白。
鹿鸣宴接近尾声时,又来了几位朝中高官与王爷,都是来恭贺新科进士的,几位大人笑着说了几句恭喜与勉励的话,与大家一同喝了杯酒,眼看鹿鸣宴将要圆满结束。
祝汸折返,准备带着田田走。
哪料他刚进来,便听一道甚有威严的声音不乐意地问:“辛状元是瞧不上小女了?”
祝汸抬头看去,阿兔在他耳边道:“是皇帝的胞弟,庆王。”
庆王就站在辛曜面前,面上还带着笑,声音却是无比寒凉:“辛状元倒是给本王一个准话!”
祝汸的下巴抬了抬,就连王爷也要抢他回去做女婿了?他眯眼看向依然面无表情的辛曜,倒要看看老家伙如何说。既是皇帝的胞弟,若能当他的乘龙快婿,既能入仕,还有个王爷做靠山,这样的好事,提着灯笼都找不到,他不是要当宰相吗。
祝汸的眸子开始变色。
席间鸦雀无声,有些胆小的都在打哆嗦了,就连李骏的脸色也有些白。他们说起来是新科进士,看起来风光,实际什么也没有,这些人哪怕背地里使一个小绊子,他们此生仕途无望,辛辛苦苦考来的进士又有何用?!
辛曜却镇定地看向庆王,拱拱手,很规矩地礼貌说道:“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学生已有意中人。”
庆王眉毛一扬:“那又何妨!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与小女成亲后,纳她为妾便是!”
辛曜的声音越发平静如水:“学生此生只属意他一人。”
不仅仅是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到,空中仿佛悬着把看不着的寒冰制成的剑,随时都能碎裂。
辛曜说完,不卑不亢地又给王爷行了个揖礼,便再不说话。
庆王看了辛曜几眼,冷笑一声,回头就走。几位官员回过神,笑呵呵地又说了几句,跟着也走了,在场的人却还是没有回过神,个个震惊地还看着辛曜。
这个辛曜脑子是不好吧?不愿意给王爷当女婿也就算了,还当场下王爷没面子!
那可不是什么便宜没实权的王爷,那是陛下的亲弟弟!
罢了罢了,这样的状元,他们也不敢结交了。
宴席这便散了,再没人往辛曜跟前凑,唯有李骏担忧无比地不时替辛曜叹气,他们俩结伴走出皇宫,身后有小太监赶了出来,将三日后游街的衣裳递给辛曜,还笑着恭喜几句。
李骏稍微松了口气:“如此看来,陛下对你并未失望。”
辛曜淡淡道:“我读的是圣贤书,为官是为天下百姓,陛下若是明君,怎会因此小事怪罪于我。”
李骏苦笑着摇头,辛曜兄什么都好,就这性子过于刚直,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更何况此处是京城,只盼往后辛曜兄不要被人背地里陷害。只是他也不过一个小小的进士,再担心也没有,只有多看着些了。
李骏有家人来接,此时已无人与辛曜亲近,李骏顺路将辛曜送回家,才与辛曜道别。
祝汸已回到家中,靠在榻上,手中拿着把折扇在玩。
扇子通体黑色,暗泛银光,凌厉冷冽,展开时,扇骨上却是镂空的海棠花,用金色描了边,又带了几丝精巧与潋滟。祝汸不时打开再收起,阿兔进来道:“小殿下,神君回来啦。”
祝汸继续打开收起,直到室外响起辛曜的声音:“他可曾睡下?”
小虎还未说话,他又道:“宴席散得有些晚,若是还未睡,可能见我一见?”
“小殿下?”阿兔看祝汸。
祝汸将扇子合起来,摇头:“不见。”
阿兔传音于小虎,辛曜又再与小虎说话,祝汸听在耳中,忽然冒出一句:“阿兔,你说老家伙心里的人是谁?”
不等阿兔说什么,他嗤笑道:“还只属她一人?”,他用力展开折扇,“是竹林里的那个小娘子,唔,那个长得倒也不错。还是进京后,又认识了谁?”,他冷笑,“呵呵。”
“……”阿兔心道,神君心里的人是您啊!却又不敢说出口。
辛曜还在跟小虎说想进来见一面,祝汸烦闷地将折扇往桌上一丢:“考上状元就想着成亲!恶劣!他要敢在田田身子好起来成亲,我杀了他!”
“嗯嗯。”
辛曜依然在说,祝汸将桌子一拍:“叫他进来!!”
“好嘞!”
阿兔喜滋滋地回身去叫人,祝汸纳闷抬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阿兔咋这么高兴?
前脚刚去叫人,后脚辛曜就大步走了进来。他略喝了些酒,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之,终于到了能说出心中情思的这一日,他的脸色竟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