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被摘啦 第41章

作者:糖风大作 标签: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强强 玄幻灵异

两人没再多说,若这人愿意如实跟自己说,苏忘离才不愿浪费仙力损耗身子。

等到了岳家,才见景色萧条,像是座久无人住的死宅。

那人带两人进了后院的一间房。

那房间看起来阴森森的,两人进去,只见岳永林正跪在灵堂中间,磕着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苏忘离慢慢走近,才听出来,这老头子.正.念.念.叨叨:“容儿,我的好容儿,爹对不起你,你,你帮帮爹。”

“岳永林!”

景湛悄悄走到岳永林身后,猛地大声喊他,把这人吓得从蒲垫上直接站起来,奈何跪久了腿不好使,还没站起来就又跌下去,浑身哆嗦,一双眼瞪得像玻璃球来回轱辘着瞧身后两人。

岳永林本就担惊受怕,刚才祈祷时又专注得很,灵堂的大门常年不关,这两人走路像鬼似的连点声音都没有,可把这老头子吓得不清。

“你有什么话要说。”苏忘离这次倒不骂景湛不懂规矩了,负手站立,如挺拔傲松,垂眸瞧岳永林。

岳永林倏地从地上蹿起来,狠狠抓住苏忘离的衣摆就不松手了,开始小声哭喊,似乎憋了很久要哭,但却小心翼翼怕被谁听见一般。

“道长!道长!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岳永林本来声音还挺小,似乎说到委屈之处,哭喊声越来越大。

“是容儿,她!她回来了!她要搞垮我!搞垮岳家!”岳永林直接跪下来,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一张老脸恶心至极,“道长你救救我吧!”

他哭的撕心裂肺,又跪在灵堂里,跪在她那死透的女儿灵位前,不知道的看到了还会可怜他一番,道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让人心酸。

而灵堂里两位白衣和蓝衣男子可都是暗道嘲讽。

这哪是在哭他那死去的女儿啊,他是在担心他那被断了的财路啊。

“早知道有今天,当时问你话的时候你就该一五一十的全说了,懂了吗?”景湛啐了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双锐利眸子如同虎豹捕猎紧紧盯着岳永林。

景湛站苏忘离身后,声音却说的明亮。

“是是是,我都说,我什么都说。”岳永林点头如捣蒜连连应着,无意中抬头扫了眼景湛,立刻寒冰浸骨般颤得越来越厉害。

这哪是什么弱冠少年,那双发亮的利眼,那个悠闲狠戾的神情,那露出的森森白牙,竟比罗刹恶鬼还要可怕。

岳永林只觉自己一时看错,但双手的抖动却丝毫没有减弱。

“你先起来吧,将实话都说了。”苏忘离自然是看不见景湛的神情,他轻叹一口气,嘴里说着让人起来的话,自己却站的笔直,就见岳永林颤悠悠的撑着地自己爬起来,苏忘离连腰都没弯一下。

岳永林顿了顿,双眉紧紧皱着。

“其实容儿并不想嫁给陈九泉,起初安排这件婚事的时候,陈家来提亲,容儿并不知情,是,是我,瞒着容儿偷偷给她定了这门亲,”岳永林说的慢,声音也在颤抖,但他话语里并无半点内疚之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自古以来就是这么定的,容儿母亲身子差,走得早,所以容儿的终生大事自然是交到我这个做父亲的手里!你说我这有什么错?我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岳永林说着竟有些气愤,双手死死握拳。

“那陈家家大业大的,嫁过去有什么不好?这镇上有谁不知道陈耀祖最疼的就是他那小儿子陈九泉,就算陈九泉平常爱去些青楼赌坊又怎么样?她嫁过去了就是正,是妻,是权利,是金子啊,容儿啊!你怎么那么傻呢?非要去跟那个面摊老板啊!”岳永林越说越气,转身冲岳想容那块崭新的牌位直跺脚。

“流言是真的?”苏忘离一双狐狸眼眯起来,若有所思的瞧岳永林。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王生,反正容儿知道婚事之后死活不肯嫁,但,但聘礼我都收了,哪还有悔婚这一说呀?她便一口气说出来她在外面有个相好的,还说两人已经私定终身,今生非他不嫁,我问那人是谁,她死活不肯与我说,我一气之下将她锁进屋里。”岳永林又是一声叹息。

“本来这样消停了两天,谁知道第三天她!她居然砸窗翻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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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仙君:“我不弯腰不低头,因为皇冠会掉!”

景湛:“……”

第十八章 仙君魂清灵

岳永林越说越气, “我到处找,不敢问别人, 这事要是传出去,镇上那群人还不知道又瞎编什么歌谣唱词,他们总爱以讹传讹,有一点小火星的事也能被它们传成漫天大火。”

苏忘离蹙紧的眉毛从未展开过,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此刻竟连嘴唇都是乌青色,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光亮,上挑的狐狸眼垂下来, 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平日的刻薄寡淡少了几分,几分无助脆弱隐在眼梢。

人性永远是不可低估的, 明明没有的事总能被传的像真正发生过一样,明明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却被封为善人, 明明是心怀感恩的善人却总被无端伤害。

这世上, 就属人情, 才是最恶的。

这道理,苏忘离比谁懂得都早, 比谁伤的都多。

“我找了一天,却依旧找不到, 第二天就是成亲的日子, 可却连新娘都没了, 我正想着要怎么办, 谁知道,容儿她自己回来了,当时只觉得松口气,又想着明天要成亲,便让她收拾收拾去睡了。可现在想想,容儿当时确实有怪异之处。”

岳永林仔细回想这,一双眼睛提溜转个不停。

“那晚回来之后,容儿像是变了个人,以前的容儿安静,不喜说话,可自从那晚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带着笑,还一直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嫁过去,我当时也没多想。”

“我看你不是没多想吧,你当时肯定开心的要去大街上放炮了吧。”景湛没好气的来了句。

“闭嘴!”苏忘离厉声喝道。

景湛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抿紧嘴,等苏忘离转过头去,狠狠盯着那人后脑勺瞪了几眼才解气。

“后面......后面就这样了。”岳永林说的慢,说完大口呼气,看样子平时没说过那么长的话,累着了,整张脸更加枯黄,平常那伪善的笑容也不知道从脸上扯下来扔哪去了。

“你方才说你女儿要害你?从何说起?”苏忘离声音冰冷,不缓不慢的问。

“家中所卖出的布匹皆被反应穿上后浑身红肿难耐,可,可我是正经商人,本就靠着布匹生意发家,又怎么会砸自己的招牌啊!”岳永林说到这里慷慨激昂,似乎前面那些都是轻描淡写无关紧要,最重要的,至始至终只有钱。

“昨天夜里我睡不着,去染坊转了转,在染缸旁站着一个人,头发披散着,背对着我,看不清样貌,我心道都那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待在染坊里,便走近了,那人似乎看不见我,只是低头看着染缸中的染料,我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是容儿啊!”岳永林说到这情绪激动,一把扯住苏忘离云纹白衣宽袖。

“是容儿!是她在燃料里下了诅咒要毁了我!道长你救救我啊!”

沙哑叫喊充斥整个空寥灵堂,本就阴森可怖的灵堂更加诡谲怪异。

“去看看。”苏忘离再也受不了岳永林,挥袖甩开他的手,支了个下人带他们去了染坊。

那下人将两人带到门前便着急要跑,景湛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拽住,“我说你们一个个都赶着去投胎还是干嘛,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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