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氏孙泉
听到这里,军官也叹了口气:“那是他们家做事不地道。按照您的岁数,您母亲应该是五六十岁,那个时候的高中毕业……按理说算是高学历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只有他进我家门,拿我家的钱,打我家的人呢。当着上门女婿,对我妈却像买来的丫鬟。我家里到现在连他一张照片都找不出来。你就知道当初闹到什么程度。”敖木说完这些,有开口说了句重话,“我知道现在都讲究所谓的血浓于水。不过我也把话放下。过去二十几年我们相互都没联系,以后也不想。他们要是真敢上门来认亲,就是上军事法庭,我也端木仓给他们一梭子。”
敖木已经把话放在这里了,那就代表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敖木站在楼顶
军官:下来吧!我保证再也不让他们打搅你了!
敖木:立字据!
第77章
如果这是过去上了调解节目, 可能嘉宾还会巴巴的让敖木理解、原谅、多接触。可军队可没那么些闲工夫。敖木态度已经这么强硬了,自然不会再多事了。
而且大一开口, 敖木连亲爹都排除在“我家”之外了, 那事情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那他们那边儿我会解决。”军人想一想,又道,“不过未来随时可能又并村的可能, 尤其是在进入避难所前。会几个村子一个整合, 作为一批共同送入。而相互有亲近关系的亲戚会率先安排。这个不归我们管。到时候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敖木不以为意:“这没关系。真有那一天, 我不去不就不用把我跟他们放一块了?”
政府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敖木逼的在这里等死?军官忙到:“你别误会,事情误会帮你像上面反映。咱们省里有三个避难所,到时候拨弄一下, 或是你, 或是对方送去其他避难所就行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这里面要是有多余的花费, 我可以承担。”敖木不是难为别人的人。既然因为自己的私心让他们多了其他工作,那自然要对此负责。
军官苦笑摇头:“这都是小事。说真的,也幸亏我过来跟你打听清楚了情况。说起来也可笑,他们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还把问题都推到了死去的敖老先生身上。说是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想要见面,但被敖老先生拦着,还偷着把你送出去念书,不让他们去学校见你。让他们只能从村长那里知道你现在这么出息。我这也是先入为主觉得有设么误会,所以才多事有心给说和。”
这是人之常情。当听见一个人满心委屈的诉说着某件事的时候, 主动将自己代入进去以后,就很容易生成怜悯之心。因为对方是弱者,所以也容易忽略逻辑上的漏洞。
他们说是敖木的爷爷不让他们见敖木。可敖木从小到大这么多年, 真有心见面能没有机会?哪怕是托人给敖木送点东西过来,也不可能连敖木已经改名的事情都不知道。他们眼中,敖木还是小时候那样叫的敖得汉。
而且但凡他们真的是好人,这样绝望的末世中,敖木可以随手给陌生的婴儿喝奢侈的奶粉,又将大姨一家五口接近家里。这样一个性情中人,怎么可能对血缘至亲不管不顾?
就算多年不联系,托军队送过去几只鸡几块肉对于敖木来说,也不过是从指甲缝里头漏出去的。
脑补的越多,就越能够理解敖木的态度。这件事也就算了翻篇过去了。
“如果他们不会说好听话,当初也不会跟我爷两个人说好亲事。我爷累死累活给我妈攒财产,为的可就是能给她找个好人。如果不是婚前他们装的太好,我爷怎么可能让我爸进家门。”
在农村,上门女婿这种事,排除两三成其他原因外,剩下的七八成都是好的不愿意,愿意的不是歪瓜裂枣,也是无所事事。
敖木的爷爷严肃了一辈子,却也养活了敖玲一辈子。他多疼爱敖玲,没有谁比敖玲更清楚。
他能够将敖玲托付的人,肯定是觉得对方能够照顾好敖玲的人。为此,敖木给敖玲盖房,给敖玲财产。相信当初敖玲结婚的时候,敖木的爷爷,也是带着满心盼望的。
可直到高中凤死的那天,敖玲才终于从噩梦之中脱离出来。
随后二人聊了点别的,军官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先离开了。军队跟送水车是两条路,不过他们也要调查用水情况然后上报。眼下饮用水的提炼对于官方来说也是一件难事。毒气溶于水后,会产生各种化学反应。而将水完全提纯,并适合人饮用,这本身就是一项大工程。
这也许对地球本身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就算这一场对人类来说灭顶之灾的一切,对于地球来说,随便恢复个几十万年甚至上千万年,也不过是他几十亿年的超长寿命中的一次小感冒。
“上回送水好像是少了一点。是不是政府那边也快没水了。”敖珍有些担心的问道。
“还不至于。也许是将更多水先供应避难所实验水循环了。到时候人口集中起来,用水肯定是个大问题。而且就算提炼技术跟不上,过去还留下那么多包装水。以前人口那点饮用水也许不够。可现在剩下的这些人,吃以前剩下资源。十年二十年都没事。”敖木安慰了一句。
杨芜也笑道:“没看咱们道现在为止送的物资里一瓶瓶装水也没有吗?那肯定是被当最后物资储存起来的。瓶装水只要不是接触放射性物质,放几十年也不会被污染。就算是饮料过期,也完全可以通过蒸馏将水提取出来。”
这话说的有道理,敖珍也点点头,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那咱们也多加点小心吧。省着点用水。就算要搬去避难所,那还有好些时间呢。家里头牲口又能喝,还种着东西。政府那边儿送来的水就那么点儿,谁知道咱们现在存的水能不能坚持到搬家那天。”
“行行行,以后我们汤都不喝了。”敖木一边应付着,一边讲敖珍推出房门,“中午不是说要吃红烧肉吗?我跟杨芜这边儿还等着呢,快快快。”
敖珍笑骂两句就离开了。敖木回头跟杨芜对视一眼,都笑了。
因为死了一个产妇。敖木让送氧气的人顺便给另一个孕妇家庭递了个条,也算是给他们提个醒,别再因小失大。
又过了半个多月,军队给敖木送来了一个巴氏消毒柜和一个小型封口器。外加部分消毒用品和防腐剂。
军官将敖木可能用到的文件交到敖木的手上:“这个是你们可能用到的。正常来讲,经过消毒以后的牛奶密封以后是可以存放半个月左右不变质的。我们会半个月左右来取一次奶。所以,最开始几天的奶里面要添加微量的防腐剂保质,这样奶的保质期就至少延长两三个月了。具体操作文件里面有细致教学,你可以研究一下。”
这方面军官也不是专业的。
“这个我们会研究。”敖木道,“对了,话说现在上面有没有研究出来新鲜东西?最好是方便生活的。”
军官认真的想了想:“现在紧要的无非是关于避难所的和过滤、制氧方面的问题。还有现在主要攻克对于部分耐酸植物进行转基因研究,让他们对酸性土壤、空气有更强的抵御能力。进而能够在全球大规模种植。”
“即便这样……应该还是很难恢复氧气含量吧。”之前全球含氧量88%都是海中海藻提供的的。现在因为太阳被遮蔽,又有大量毒气融入海洋。现在海中藻类别说存活,只怕灭绝的都有很多。没有了海藻作为地球的绿肺,光靠陆地种植很难恢复含氧量。
“这个我不清楚,这就是科学家们研究的问题了。也许某一天就能转基因出还能在海里生存的。天上的雾总有一天能散。时间长了,总会好的。”军官道。
总会好的……
这不仅仅是安慰人心,更是末世中每个人都坚持的信念。
年后,外面依旧是零下二十几度。东北的冬天,外面的能承受度是跟风息息相关的。没有风的情况下,哪怕只穿一件有些单薄的小棉袄也能在外面自由行动,不会有问题。但有风的情况下,尤其是狂风,哪怕是零下十几度,你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出门也容易打哆嗦。
那样的寒风,但凡单薄一点的衣服都会被轻易打透接触皮肤。然后你就会感觉到真正的彻骨生寒。
敖木家里开始储存各种奶,进行简单的加工并储存。这工作不难,了解以后很容易上手。家里人谁有空就会去弄一弄。刚好还能有些多余的营收。
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化雪了,温度基本接近零度了。眼下外面狂风大作,出门走几步都很困难。
敖木坐着小板凳,坐在驴圈里挤奶。驴不比牛羊,天生犯倔。真不高兴了,说定就真伸蹄子给一脚,所以给这些小家伙挤奶的时候,旁边一定要有人。
杨芜就趴在圈旁边,看着敖木一点一点的挤奶。
“话说驴好像也能驮人吧。”杨芜好奇道。
“小时候见过。”敖木道,“古时候不也有张果老骑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