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氏孙泉
“每次看都是红雾, 外面都是二氧化氮。所以根本预示不了什么。”敖木带着他走到大铜镜前, 瞧着大铜镜下方的绿条已经满了,可以看一次了。
“那正好我试试。”杨芜笑着到了镜子前, 笑嘻嘻摸摸那大铜镜:“我还没试过预知未来是啥感觉呢。”
“别胡思乱想, 集中精神去看。”敖木见他笑嘻嘻的, 心里头也只剩下一片无奈。
杨芜看着眼前的铜镜,他曾在梦中梦到过这里, 还被镜子吸进去看见自己正在经历饥荒。
显然, 现在的地球是不可能出现那样场景了。
杨芜并没有奢望自己能看见什么,但还是努力集中了精神, 眯着眼睛仔细去看。
敖木瞧见杨芜进入状态, 推后了半步,等候结果。
二人都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敖木无数次使用过真面铜镜, 里面看见的, 有营养的东西并不多。
只是还没过三秒钟,敖木就发现杨芜的身体猛然一颤, 双眼忽然瞪圆眼角仿佛撕裂一般。
敖木箭步上前,发现杨芜杨芜瞳孔放大,已经失去了神采。
“杨芜!”敖木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敖木拉着杨芜远离铜镜, 开始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几十秒钟过去,杨芜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这一次敖木彻底慌了,他喊破了嗓子, 用力晃着杨芜,拍打他的脸颊,掐他的人中和虎口。试图用疼痛刺激杨芜清醒。直到一分钟过去,才见杨芜的眼角一滴泪落下。
杨芜瞳孔渐渐有了聚焦,开始缩小,当看清敖木的那一刻,几近疯狂的吼了一声:“快跑!”
随后,杨芜浑身发颤,看得出人已经崩溃了。只是这样,远比刚刚的情况好太多。
“没事了!没事了杨芜。我在这里。”敖木将人用力揉在怀里,“别想,什么也别想,有我在呢!”
感受到敖木身上传来的温暖,杨芜人已经哭出了声:“木哥!我看见了!火山爆发了!岩浆飞的满世界都是!一个大城,直接被岩浆埋上了。有个孩子用力跑,拼了命的跑,就被岩浆溅出来的一点花儿打中就死了。岩浆流出来有两米高,就在我眼前要盖住我了!我看见,我都看见了!”
只从杨芜有些混乱的描叙中,敖木就已经感觉到了那将是多么绝望的场景。
“别怕!我在这,咱们没事!”敖木将杨芜抱的更紧了,再看那铜镜,目光中已经多了复杂情绪的酝酿。
杨芜精神崩溃的抱着敖木哭了一通,良久才终于缓和了些情绪。
“妈是不是就看了这种画面,所以吓傻的。”杨芜声音还在发颤,他自己都没有注意他对敖玲的称呼已经从姨变成了妈。
只怕十之八九了。
这个是最简单的推理。这个盒子很早就出现在这个家了。敖玲小时候无意间进入盒子,从镜子里看见了可怕的未来,年幼的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惊吓,就成了现在这样。
当初说敖玲是发烧造成的大脑损伤,人过度惊吓后发烧,也是很常见的应激反应。
“别想了,咱们出去。出浴室咱们就去睡觉。你不许再多想,什么都不可以,听见了吗?”敖木语气强硬的说到。
杨芜刚刚经过了情绪爆炸,此时还有些抽噎,人却老实极了,敖木说,他就点头听着,
敖木的心都快碎了,可面上还是保持着镇静。他很清楚,杨芜受到了惊吓,敖木必须暂时成为他精神支柱,不能让杨芜发现他丝毫的软弱。
给杨芜做了半晌的心理建设,二人才从盒子里出来。二人站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发凉了。
敖木先走出浴缸,将脚擦一擦,然后一手拉着杨芜,让他将脚伸出来给他擦。
敖木让他做什么,杨芜就做什么。敖木给他穿上内衣,套上浴袍。将略长的头发再梳一梳:“咱们回诊所。”
杨芜像洋娃娃一样被敖木照顾着,敖木问什么,他只顾着点头。
出了浴室,就听见敖珍拿着拖把往这边走唠叨:“你看你们俩,洗个澡都俩点儿了。你当个大夫还不知道澡不能泡太久?又混折腾了吧?快三十了还这么大玩性。”
敖珍唠叨了两句,随后便发现杨芜面色惨白,看着不太对劲:“这是咋了?”
敖木随口撒谎道:“我们看鬼片儿来着,他吓着了。”
“洗澡时候哪能看鬼片啊!水多阴气重,这时候一吓着小鬼儿就找上来了。”敖珍皱着眉,伸手摸一摸杨芜的手,“你看这泡完澡手还这么凉,可别下掉魂儿了!你俩没事看什么鬼片啊!”
敖珍给杨芜捂捂手:“害怕吗?别乱想啊!一会儿大姨给你下面条啊。”
老话说人被吓掉了混以后吃面条能将吓出去的苗条吃回来。
敖珍进浴室收拾了一下,又让张琳雅去翻糯米出来给杨芜铺床底下。
虽说都是些封建迷信,可见敖珍这么里外安排这,杨芜脸上还见了点笑脸。哪怕是心里安慰,也是十分有用的。
敖木见他情绪稳定下来,心里稍稍放心些。
到了客厅敖木本想拉着杨芜回诊所,敖玲听敖珍说了杨芜吓着了,忙凑过来看杨芜。
敖玲歪着头看着杨芜,敖杨二人都想到了敖玲可能看过那大铜镜,正发愣着,敖玲伸手去摸杨芜软软的头发。
“摸摸毛吓不着……”有去摸杨芜的耳朵,“摸摸耳吓一会儿……”又拍拍敖玲胸口,“拍拍心顺顺心。乖乖不怕不怕……”
敖玲并不聪明,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她用哄孩子一般的模样安慰着受惊吓的杨芜,那一瞬间,杨芜好容易被敖木安抚好的情绪又崩盘了。
杨芜伸手抱住敖玲,哽咽的叫了声妈。敖玲还没反应过来,感觉着杨芜抱她抱的紧紧的,才拍杨芜的后背道:
“不怕不怕。摸摸毛吓不着……”
敖珍坚持让杨芜吃了碗面条才让他们回诊所。等回了诊所,哭了两回的杨芜蹲坐在床上开始反思自己。
“我刚才是不是太娘炮了一点。”杨芜扣着床单,还能感觉到床单下头的糯米。
敖木在柜台上翻找着药给杨芜,听他这么说才道:“男人不是装的,孙子才是装的。”
杨芜听这话笑了:“木哥你自己品品,哪个男人比你更孙子?”
论起装X谁能比得过敖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