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_吾涯
“凌晨两点半。”简随咬牙切齿,就着半夜的冷风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你还清醒吗,不清醒我带他去医院。”
“开玩笑,这点酒还想撂倒我?”程谦嘴上说着自己清醒,举动却不太像清醒的,“怎么了他,吃坏肚子了?”
“他说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你赶紧给看看。”简随虽然内心愤怒,表面上还得好言好语,毕竟是求人办事。
程谦回手把门一关,带着满身酒气往里走:“先放下,我瞅一眼。”
简随把姜知味放在沙发上,刚穿好的衣服只能又扒开,程谦打了个充满酒味的哈欠:“哪儿疼?”
“你觉得他听得见?”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程谦说着直接在姜知味肚子上按了按,对方立刻触电似的一缩。
然后程谦又在他胸口按了按,姜知味也哼哼唧唧地喊疼。
再往肋下戳了戳,还是疼得不能自已。
程谦:“……”
他抬头看一眼简随,相当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对姜知味说:“行了吧你,别哼唧了,忍一忍,明天就好了。”
简随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这是康复的前兆啊,我没跟你说?”程谦露出一个“是你失忆了还是我失忆了”的表情,“怎么说呢,是药三分毒吧,按他们那套理论,说是什么五脏调和,需要适应的时间,最后把这‘毒’发出来,可能难受一会儿,吐一吐,发出来就好了——大概是这意思吧。”
简随:“……”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程谦:“真的假的?你没跟我说过。”
“可能是我忘了,”程谦相当厚脸皮地给自己倒了杯水,顺势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信啊?这样吧,我拿我的头发担保,如果天亮之前他还没好,我三十五岁以前就秃顶。”
简随:“……”
第60章 开庭
简随也不知道姓程的到底是酒后真言还是酒后胡言, 但不管是哪种, 对于一个惜发如命的科研狗来说, 拿自己的头发起誓都够毒的。
看在他对自己这么狠的份上,简随还是勉为其难地选择了相信他, 又把姜知味从客厅搬回卧室。
结果刚一回去他就说恶心想吐,冲进卫生间呕了半天酸水,最后蔫头耷脑地往床上一趴, 不动了。
简随几乎觉得他要挂。
姜知味被折腾了半宿早已经筋疲力尽, 身体难受也没力气表达了,索性往被子里一窝,准备以睡觉大法硬扛过去。
别说,还真睡着了。
简随因为不放心一直在旁边守着,守到一半也开始迷糊,实在没控制住, 也睡了过去。
等到天刚乍亮的时候他猛然惊醒,赶紧起来查看某人的情况,发现他似乎是好了一点, 不抖了, 眉心也舒展开, 表情不像之前那么痛苦。
气息平稳,应该只是在睡觉。
简随这才稍稍宽心,一看时间刚七点, 也没心情再继续睡, 起身去准备早饭。
结果刚一出卧室就听到鼾声大作, 还有满屋子没散干净的酒味——程谦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只脚搭在茶几上,正对着不知道谁的茶杯。
简随顿时一阵反胃,用力踹了他两脚:“醒醒,回你屋睡去,少在这儿隔应人。”
程谦昨晚估计没少喝,这会儿睡得跟死猪似的,被他踹两脚翻个身继续睡,没过两秒又是鼾声如雷。
简随非常头痛,只好把眉毛一拧,把人一扛,赶在夏红他们起来之前将程谦扔回了他自己屋。
这个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
姜知味歇菜的这段时间里,简随主动请缨去做早饭,虽然遭到一致反对,还是乐此不疲——至少这么多天坚持下来,他摊的荷包蛋里终于没有蛋壳了。
可以说进步非常大。
简随早早进了厨房,想着姜知味肯定起不来,便没准备他的那一份。他把早饭做好,给姜锋夏红的放在微波炉里,然后自己吃饱了,又回到卧室去等某人醒。
每天都是如此,看上去一成不变,实际……也没什么乐趣可言。
临近中午的时候姜知味终于醒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他整个人都有点迷糊,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待着,也不说话,直到简随发现他醒了过来碰他,他才如梦初醒似的抬起头,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还活着吗?”
简随:“……”
阎王爷只怕不想收你,否则三年前就带走了。
姜知味用力揉了揉眼:“我为什么感觉我眼前有东西在晃……”
简随心里一突,忙在他手心写道:“你能看到了?”
“看不见东西,但不是完全黑的了,好像有什么在闪。”姜知味说着往他那边靠过去,“你在哪儿呢?”
简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姜知味寻着气流一把捉住,简随又在他手心写:“肚子不疼了?”
“不疼了,但是眼睛疼、耳朵疼,嗓子也疼。”
简随:“……”
这药毒性还挺大。
于是从这天开始,当了一个来月“小龙虾”的某人终于开始慢慢恢复了,首先是眼睛有了一些光感,随后耳朵能听到一点声音,不过相当背,得在他耳边大声喊才行,非常耽误事。
好像是为了他这吃货的身份考虑,嗅觉和味觉恢复得非常快,短短一周时间已经能区分出来是厨房还是厕所,是酱油还是醋了。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网络中又是天翻地覆——杜禹帆焦急的粉丝们等来等去终于等到了自家爱豆的消息,可惜却不是报平安,而是检察院对其提起公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