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后简
说完,江逐月有些恼怒一般地别过头,拂袖纵身,离开了斜云峰。
霄河君望着江逐月离开的背影,目光微动,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阿玉刚才,好像害羞了。
所以,还是死鸭子嘴硬么?
江逐月就这么一走,修士们没了看头,目光便投向了斜云峰上的霄河君。
而霄河君在江逐月走后,淡淡扫了众人一眼,也没有多作停留,很快便御风而去。
最终,无辜又傻乎乎的吴蔚被在场的修士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吴道友,你之前就知道沈道友跟霄河君的事情吗?”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之前都一点消息也没有?”
“霄河君会不会是修了无情道,不能动情,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骄纵的伴侣啊,要不然他的性格,为什么会看着这么粗俗的沈冕?”
吴冕:……
好想哭,早知道他就不跟过来吃瓜了,呜呜呜……
而此时,看着眼前这一幕的齐骥目光微动,接着他便不动声色的取出了一只通讯纸鹤,默默放了出去。
通讯纸鹤没入云雾之中,看那方向,分明是朝京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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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逐月这边回到自己的居所,静静在院中的树下站了一会,心中越发窝火。
他方才确实是有点任性了,可他更觉得林缙的有些做法实在是让他难以理解。
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任性。
如果林缙的不告而别是因为想隐瞒身份,那为什么方才又要在众人面前承认跟他的关系?
可既然都打算公开承认了,在无尽林的时候解释一下又很难吗?为什么不告而别?
而且直到现在,江逐月也不知道林缙那个所谓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所以他生气,感觉打出去的拳头都落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毫无落点,让人极度憋屈。
越想江逐月便越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正要一拳砸在一旁的树上,吴蔚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来了。
吴蔚这会衣服都快被人扯烂了,气喘吁吁的,神色极度狼狈。
江逐月见了,眉头一皱,便想起自己方才都忘了吴蔚也在场这件事,心头微有愧疚,就暂时把自己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迎上去道:“你没事吧,他们欺负你没有?”
吴蔚干笑一声,喘了口气,摆摆手:“没有,不过就是拉着我多问了点关于沈兄你的事,我都告诉他们我不知道。”
江逐月微微一怔,随即他便低声道:“多谢吴兄。”
吴蔚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沈兄你刚刚……又为霄河君的事烦心了?”
江逐月:……
吴蔚这时看了看江逐月的模样,忍不住又道:“其实我觉得霄河君已经很有诚意了,沈兄你就不要再怪他了吧……”
江逐月神情有些古怪了。
吴蔚抿了抿唇,又认真道:“而且江家的事恐怕沈兄你不知道,江家当初跟霄河君结亲也就是看中了霄河君的身份地位,所以付出那么多也算是有回报的。虽然霄河君退婚是有点不会做人,但他也不欠江家的啊……真的没有人会觉得他是吃软饭的,你就放心好了。”
江逐月:……
这时他神情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吴蔚一眼,他压根没想到吴蔚也会这么想。
可看着吴蔚坦然真诚的表情,江逐月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恐怕在所有外人眼里看来,就是吴蔚说的那样。
所以方才他那么说,所有人只会觉得他无理取闹,只会觉得他故意刁难霄河君。
甚至林缙本人……可能也这么觉得。
江逐月闭了闭眼,有点绝望了。
其实在外人看来江家这么多年商路顺风顺水都是来自霄河君的庇护,但实则不然,霄河君成日闭关修炼,鲜少露面,真的没办法用一个名头就去压制住那么多对商路虎视眈眈的人。
维护江家商路的,除了江柏岑高薪聘请来的镖师,就是陆帷了。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陆帷念着沈碧的旧情,一直帮衬江家,江逐月都不知道被绑架几回了。
怎么到这就全成了霄河君的功劳?
可不得不说,外人看不到内情,便只能看外在。江逐月也没办法公开陆帷的身份,所以他越是据理力争,反而越显得他无理取闹。
想到这,江逐月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来这都没什么意义了。
打不打脸结果都一样。
他打脸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人认错,让人屈服么?
现在霄河君先屈服了,却成了那个受害者,真心认错更是不可能。
江逐月:……
想到这,江逐月唇角扯了扯,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滑稽。
这时他深吸一口气,索性就看向吴蔚道:“吴兄,你帮我做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