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血血
河蚌肉的口感和其它海鲜口感有点不一样,可它又有些像鱿鱼,也是带一种胶质的劲道,嚼起来还需要费一点劲,可它的肉却又是脆的,味道鲜甜,肉块里汁水饱满,又十分鲜嫩,吃起来也颇为不错。
沈潇云吃了一块后觉得他们村的人浪费了一道难得的美味啊,这河蚌烧起来吃,真的挺好吃的。
“好吃吗?味道怎样?”有几个来厨房帮忙的游客们好奇极了,他们早就闻到那香味了,随着大火之下,锅里河蚌的肉翻炒,那满厨房里的香气简直把他们馋死。
默默的吞咽口水,忍住喉咙翻动,肠胃里胃液也跟着造反,加快分泌胃酸。
每一刻都是煎熬。
“挺好吃的啊,有点像鱿鱼的口感,不过肉很嫩啊。”吃起来还有点肉嘟嘟,软溜溜的。
沈潇云原以为,这些河蚌估计有些年份了,都是那么大的,肉恐怕也老了,让人意外的人,爆炒过后河蚌的肉还是相当的鲜嫩可口。
很饱满肉实感,那种一口都是满满的肉包裹的幸福真的太幸福了。
几个游客都是来好多天了,时常跟沈潇云说说话,也算熟了,不过,都是那种没皮没脸的。
比如,就像现在:“那我们能尝尝吗?”
“嘿嘿,主播给点吃的吧。”
“我光闻着味儿就快受不了了,能吃一口解解馋?”
沈潇云倒也觉得什么,这几位确实挺不错的,一直有帮忙,人家待在厨房,能不被馋才奇怪。
“行啊,一人尝一口,吃完就抹干净嘴巴,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啊,待会这个留着当菜呢。”沈潇云把那筷子递给这几个贪吃鬼。
大家笑嘻嘻的,那表情,那动作,就跟做贼似的,时不时还防着有人突然进来看到他们吃独食。
每人都吃了一口,吃到嘴里后,忍不住点头。
“嗯,真好吃,哎田螺肉还带劲。”
“香啊,这菜好下饭。”
“不枉费我守在这里烧火。”
……
几个小伙子还挺不错的,吃了一口尝尝味道后就勾肩搭背的出去了。
沈潇云则是把炒好的全部装入盆子里,搬到前面的厨房。
厨房里有三位婶娘在厨房里忙着,沈潇云进去就看到一口烧开水的大锅咕嘟嘟的冒着泡泡,其中两位在来回接班搅动另外一口锅里的面糊糊。
把手里的盆子放好后,沈潇云走到灶前,就看到一位婶娘一只手里拿着一盆浅黄色面糊糊,另一个手里则是拿着一个竹子做的篦子。
篦子就放在锅上方,婶婶拿着一盆煮好的面糊糊往那篦子凹陷的一方用锅铲时不时搅动一下,然后就看到露在外面的竹篦子缝隙里钻出了一条条小小的,梭子形的小鱼鱼。
那压出来的面几子每一个只有筷子那么粗,大概三到五厘米长,落入滚烫的开水中,就跟跳进水里的鱼儿似的,捡起了小水花。
“晚上吃搅团鱼鱼啊,我好久没吃这个了。”沈潇云看了一眼后,也去找来一个篦子,洗干净后,拿起面团在另外一口锅里刮出更多的玉米面小鱼鱼来。
“是啊,天天吃面条,我怕他们吃腻了,就换个口味。”那位婶娘笑呵呵的应到。
主要还是沈潇云昨天提到说要吃韭菜盒子,说换个口味,她们这才警觉这段时间里一直吃的都是手擀面。
这些手擀面,要么是做成了焖面,要么是下汤面。
他们盖房子的,每天到了饭点肚子早就饿空了,有的吃的就抓紧时间吃到肚子里。而且他们喜欢吃面食,天天吃也不觉得腻。
只是,外地来的,那口味到底和他们不同,然后几个婶娘就想着,隔一段时间就换一种吃法。
而且,听沈潇云的意思,以后面食和米饭里搭配一些杂粮,像玉米,番薯,高粱,豆子,花生什么的,适当添加一些,大大的节省了一部分口粮开支,以后的存粮还能给更多人吃。
像今天的搅团鱼鱼,面粉里就混合了不少玉米面,还有一些芋头粉,煮好的面糊糊照样也能刮出小鱼鱼来。
“这个好吃啊。”沈潇云手里没闲着,从另一位婶娘手里接过煮好的玉米面糊糊,用篦子熟练的刮出更多的小面几子。
“对了婶娘,我今天去河边捞了几个河蚌回来,炒了一大盆子,一会儿吃这些搅团鱼鱼的时候,每个人给打一点。”沈潇云埋着头说道。
“是刚刚端进来的那盆子呀?哎呀我说是什么闻着怪香的。”婶婶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啧啧不已。
“这河蚌好吃吗?我们以前都不敢吃啊,说这河蚌什么都吃,怪吓人的,跟那个螃蟹一样啊。”这声音里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嫌弃。
对的,云水村这边,不仅水塘里的螺蛳不吃,河蚌不吃,就连水里螃蟹不吃,就是这么奇怪。
老人常常说,河蚌和螃蟹吃腐肉什么的,吃多了生病。
但是年轻一辈的,没顾及那么多,看到有螃蟹,哪里还有不抓的道理,大人不给做,自己偷偷的拿去烤着吃,最后吃的是连那螃蟹的小胳膊小腿都给嚼碎了。
特别香。
别问沈潇云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他也是这一批人中的一员。
“挺好吃的啊,我刚刚尝了确实不错,婶娘你们要不要尝尝啊。”沈潇云提议。
“哎,这个我们就不吃了,我还是怕。”
“我也怕,送我我也不吃。”
几位婶娘明显带着嫌弃和抗拒。
她们是真的不吃这些,就跟迷信一样,像猫啊狗啊狐狸啊黄鼠狼这一类东西,云水村这边人都不吃,也不会去碰。
他们觉得有的动物有灵性,吃的会遭到报应,或者遭到同类的报复。
有种天性的畏惧和敬意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