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点天灯
“哈?”
“没事儿。”
何槐喜滋滋地赶马车,与自己喜欢的人坐一块, 就算让他蹲火堆边也是幸福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跟蹲火堆边无异, 顶着太阳晒了好一会儿, 林梓要热疯了,衣物都被汗湿了, 他露出的皮肤痒痒的, 还有点红,十有八九是晒伤了。
但他还是不想进去,与其跟一只鬼面对面坐着, 他情愿晒太阳。
汗越来越多,脑子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泛白,耳朵也发鸣……
眼前一黑, 往后栽倒磕马车上了。
何槐眼疾手快拉住车,把他扶起拍拍他脸蛋,“喂,醒醒!你这是怎么回事?”
虐鬼听闻动静,掀开帘子瞄了一眼,“十有八九是中暑了。”
又往回看了看,“怎么又病了?要不然咱们往回赶?”
何槐只能叹气,凡人的体质果然太脆弱了,这家伙尤其弱,三天两头病一次。
“这都走半天了,再回去岂不是很亏?还是早些离开此地为好,我带他去客栈住,再买些药材给他备着。”何槐说。
但他这中暑的问题得先解决了。
他把马车赶到阴凉处,让虐鬼照看好林梓,他去采鞋草药回来,现在是夏天了,丛林里野兽虫蛇多,必须小心为上。
虐鬼满口答应,待他走后坐马车上直叹气,想来只有自己弄死人的份上,救人……还是第一次。
他又想若是自己抓条毒蛇过来把这小子毒死会怎么样?
他死了,那棵槐树精总不可能还把他带着吧——毕竟过不了几天尸体就会臭。
不带他的话,以后的旅途就是由自己陪那棵槐树精了,他俩都是拥有无尽生命之人,以后每天、每月、每年都可以在一起,无论是百年、千年、万年……
这个人却不可以,他能看得出槐树精在他身上投注太多感情了,感情这种东西不好说,有的像白水,从始至终平淡无奇,有的像蜜,开始喝甜蜜可口,越喝越腻,有的则像酒,越来越透人心脾。
越是沉溺,待分别便会越痛苦。
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太热了,他不想出去。
他不出去,蛇也不知道找上门来,他百般无聊地等何槐回来。
何槐采了一些草药,自己嚼碎了喂给林梓,可能是草药太苦的缘故,林梓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何槐把水递给他,“喝点水,外面太阳太大你顶不住,还是躺着休息一下吧。”
林梓没有坚持,点了点头,“好。”
何槐说,“咱们快点赶路到下一个城镇去,给你找个郎中看看。”
林梓讪笑,“不至于吧,只是中暑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是这个原因,”何槐认真地说,“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容易生病了么?病刚好就又来一次,咱们相处还不到一年,你病倒几次了?”
“我可能……只是体质弱而已。”林梓也奇怪,他以前都不怎么生病的,怎么这一年来跟何槐跑东跑西,体质不见加强反而下降了?
“我知道了,”何槐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你肯定是因为在皇宫里的那段日子没有吃饭,把身体底子饿饿坏了。”
“哈?”
“我决定了,在等到了下个城镇,咱们就停下马车,先让你修养一段时间,至少胖个二十斤!”
“快住手!”
可惜他们没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城镇,只能在野外过夜了,白日还好,一到晚上,蛇虫这种夜行动物特别容易出现,何槐烧了堆火,又在火堆旁撒上驱虫蛇的药粉,让林梓睡火堆旁。
他则拿片大树叶给他扇风驱虫,拿着树叶的虐鬼差点骂街,凭什么他也要给他扇风啊?
他好歹是颛顼的公子,哪受过此等委屈?
他怕过什么人?什么鬼?
不对……
他心虚地想,自己还真有怕的鬼,就是使执杖鬼。
这种鬼鬼前生是一个趋炎附势,谄媚皇上,弄权窃国的奸妄之臣,这种人是他最厌恶不屑地,但这种人死后却不下地狱而是阎罗王役使,阎王爷叫他打谁,他就打谁,许多亡魂过鬼门关时都叫他打得皮开肉绽。有钱的花了一笔银子后,才免受皮肉之苫,得以过关。
当初他刚死,什么都不懂,就被这种鬼打过——还是对着屁股打的,后来知晓自己身份,已是可以上天入地的地步,残杀那么多人,上头也不管。
见他半天不说话,何槐揶揄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无事。”他没说什么了,认真给林梓扇蚊子。
天明了,林梓这才醒过来,精神比昨日也好了很多,打着哈欠从他们俩个目前走过,爬上马车去,待撩开帘子一看,这家伙居然又睡着了!
“算了,让他睡吧。”何槐抓住他那准备把林梓推醒的手,“咱们坐外面,我看着路越来越宽敞了,应该很快就到城镇了吧,就算到不了也该有个村子!”
何槐说得不错,又行了半个时辰,他们竟然行到官道上来了,沿着官道前进,遇到一茶摊,要了杯粗茶,老板娘直接点明方向路程了——沿着官道左拐是个镇,一直往前则有城。
镇子离这里近,何槐打算先带着林梓去镇里看看,若有事就去城里找郎中,若无事,住镇里也不错。
谢过摊主大姐,他们先去了镇里,不得不说这个镇还是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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