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点天灯
林梓面不改色地说,“这蓝色药包能驱逐虫蚊蜈蚣等扰人玩意儿,这黄色药包呢,可治痤疮、鸡眼、冻伤、痔疮等疑难杂症。”
“哟,那您可厉害了!”
“过奖过奖。”林梓谦虚地回应几句,掂量掂量仅剩几包的药粉,开口说,“这样吧,药包送给你们了,能不能留我吃个饭,过个夜?”
药包里的东西都是些普通草药,师父会医术,经常捣鼓这些玩意让林梓拿山下卖,卖不出去的让林梓这次带出去继续卖。
几个药包很快被抢完了,没有药包的村民也不好说些什么,纷纷招呼尹离修进来坐,正好要开饭了。
吃的是流水席,方才那些人几乎跟林梓挤一个桌子,一个个眼巴巴地瞅着他,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啃馒头全当看不见。
坐他旁边的大婶试探地问,“小道长,你说你会算命?”
“会点。”
她挽起袖子把手伸出,“那道长瞧瞧我的命怎么样?”
“行啊。”林梓咽下馒头,
其他人顿时起劲,说林梓可不能偏心,也得给他们算一算。
林梓让他们把拿筷子的手摊开,他边看边吃,手相看完了,一桌子菜也被他吃得差不多了,他摸了摸肚子,面不改色张嘴打了个嗝。
然后把自己手摊开给他们看。
他的手很秀气,十指纤长柔嫩,只有食指腹上有薄茧,一看这家伙肯定是那种好吃懒做不干活的人,自家婆子的手都比他的糙。
一桌人面面相觑,“小道长这是几个意思?”
“十文钱。”
“啊?”
林梓“啧”了一声,食指与大拇指摩擦两下,“就是这个,还不懂么?”
这算命乃是窥视天机,得付出点代价,给多给少都行,有个不成文的说法是算命不给钱就是送命。
以前在道观中从不用提醒,香客们都是主动给的。
几个农妇脸色变了,站起来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大家听听,这是什么话?你个骗子还有没有良心啊?我们给你饱饭吃你还想收钱?”
林梓好脾气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师祖流传下来的规矩就是这样,必须要钱……”
“这种话亏你能说出口?不给!就是不给!十文钱我都能扯块布做套衣服了,才不花你这个冤枉钱!”
林梓迟疑,“可是——”
“再这样你就滚出我们村子,柴房都没得睡!”
“……”
行吧。
林梓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不收钱,但万一将来出什么事了别找我。”
“能出什么事儿啊……”
反正这种赖着不给钱的人也不是没有,师父说跟这种人讲道理能气死自己,少跟他们纠缠,以后自有天道来教训。
因为林梓看命还要收钱,村民对他的好感度没剩多少了,原本说好的上好客房降级为柴房。好在他不是娇气的人,准备把地上茅草铺开直接躺上面睡,结果茅草里跑出两条蜈蚣一条蛇,如此一折腾,他也不敢睡这儿鬼地方了,把茅草堆回去,靠着柴门睡。
半梦半醒间,林梓感觉后背被推开的柴门撞了一下,他睁开眼睛,“谁?”
“那个……我找道长有点事……”白日里跪在火盆前哭到快晕厥的小孩声音沙哑着说。
生意来了。
林梓端正坐起来,“敢问阁下何事?”
小孩跌跌撞撞走过来,不由分说将手里的东西塞他手里,“这个是酬金。”
窗外透进了些月光,借着些许明亮,林梓看到自己手里捧着的是好几枚铜钱。
酬金该收,但要一个小孩子的钱也太不要脸了。
林梓抓住他的手,又把钱塞了回去,“你想要在下做什么?”
“我想请道长帮忙驱邪,她们都说我娘是做了亏心事自杀死的,但我娘没有。”他着急地说,“那天我明明看到我娘是被一个女人拉着上吊的!我真看到了!”
“什么样的女人?”
小孩脸色一白,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哆哆嗦嗦地说,“披头散发的,脸色非常白,眼珠子仿佛要突出来,口中有一条血红色的长舌头!”
林梓摸着下巴问,“她是不是还有条绳子?”
“对!”他用袖子擦擦眼泪,手腕突然被林梓抓住了。
林梓慢慢捋开他袖子,只见白嫩嫩的小胳膊上满是青青紫紫的掐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谁干的?”
“那天,我娘又被村子前面住的那个老鳏夫纠缠,她回来就打我,说如果不是为了我,早下去陪我爹了。”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那个女人出来了,她手里拿着根绳子,一边说如果我娘死了就可以在地下与我爹团聚,一边往我娘脖子上套绳子。”他问林梓,“我娘真的能见到我爹么?”
“你爹去世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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