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拢袖
此时,无需多问,他们隐隐已经猜到,这里化作炼狱,恐怕与赦九幽有关!
“你是何人?为何杀人!”有一些武皇纵然心生忌惮,但也怒声质问。
赦九幽冷笑:“不想死的话,给我滚!”
他已不需要借助太初大阵的力量,这些人或许是中三重天之中的顶尖高手,但在他看来却是蝼蚁,甚至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这些人在他眼里,连刚晋升武皇没多久的楼子晗都不如。
众武皇脸色难看无比。
气氛正在僵持,一道浑身笼罩在黑色衣袍中的纤细身影,却从众多武皇身后,于虚空之中漫步而出,缓步走到了楼子晗面前。
众武皇看到那道身影,眼底都闪过一丝异色,这个人他们知道,是虚空境内出了名的怪人,整日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看不见一寸皮肤,不与人结队、不与人交谈,独自参悟大道,有人想要与她相互探讨,她也都冷漠的拒绝。
总之,是非常独,非常孤僻的一个人。
而此时,她竟然主动的走了出来。
甚至,她抬手,揭下了那从未取掉过的黑色兜帽,露出了如黑色绸缎一般的长发,如雪般晶莹的肌肤,及小巧精致,精美如画的面容。
众武皇呼吸都是一滞,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性子这么冷,这么独的怪人,竟会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甚至在她揭下兜帽之前,他们还以为她是因为太过丑陋,所以才藏起容颜……
金色防御结界内,闭目修炼的楼子晗,似是略有所觉,浓长的睫毛微颤一瞬,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而后抬眸,看到了立于身前不远处那道绝美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对不起大家,没写出渊渊,我不是故意的,明天一定写出来!!!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220章 第一更
竟然是她!
“……”
因为太过突然,毫无准备,一时之间,楼子晗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长大了。”楼采薇的声音有些冷,很动听,也很轻,语气之中并没有太多情绪,就像是当初在九玄宗星辰阁,他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到现在,楼子晗都记得,他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子晗,好久不见。
而今,这声你长大了,就跟那是的那句一样,一样的云淡风轻,却在他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明明只是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却让他情绪难平,他甚至有些失态的站起来,如楼采薇十分相似的清亮眼眸,直直的盯着她:“我快二十岁了。”
他今年十九岁,到年关就二十了,长大,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距离他从痴傻中醒来到现在,原来已经这么久了,都将近六年了。
六年中他经历了很多,但他何时才能如最初的梦想那样,将母亲带回到外公身边?与所有亲朋好友,和和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那是最初的梦想,随着成长,他才知道,那可能也只能是梦想,随着变得更强,经历更多,站的更高,看的更远之后,他已经知道了,那梦想也只能是梦想,因为真实的人世间,总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与因果,推动着他不得不走向更远的前方。
“是啊。”楼采薇眼眸闪烁一瞬:“原来,那件事,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啊。”她声音中带着惆怅,还带着一缕伤感。
楼子晗身体紧绷一瞬,忽然想起上次与楼采薇在九玄宗星宿宫见面时,楼采薇曾说过,当他有能力踏入到虚空境找到她时,她会告诉他一切。
那么,她所为‘告诉他一切’的一切是指什么?
还有星宿宫宫主对他尊称的那一声少主,又是什么?
“我已经是武皇修为了。”虽然比起赦九幽之类的九重天强者不算什么,但他也已是中三重天最年轻的武皇,他已经有资格进入虚空境,只可惜虚空境没有了。
一向稳重,甚至有些少年老成的楼子晗,在这位陌生又熟悉的母亲面前,像是一个急于求得母亲夸奖的孩子一样,稚气的说自己快二十岁了,长大了,自己是武皇了,已经不是弱者了,至少,可以为母亲分担一些什么了。
面对这样的楼子晗,楼采薇想到当初襁褓中的那个孩子,想到最初十四年前,痴痴傻傻,天真稚嫩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心中不由软了一瞬:“我知道,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只是,眼前并非是叙旧的好时机。”
她侧眸看了眼仍旧在炼化大道的赦九幽意有所指。
楼子晗眉心微微一皱,此时,的确不是好时机:“你们快走吧。”
他劝说道:“你也离开这里,去九玄宗等我。”我若能回去,便去寻你。
余下的话,楼子晗没说出口。
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赦九幽炼化各种大道之后,实力恐怖,厉害无比,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破开他周身的防御结界,若是那时渊渊还没赶来,他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
“这是怎么回事?”楼采薇神色严肃的问道。
楼子晗叹了口气,将之前发生的一切给她细细说了一遍。
周围许多武皇都在关注着他们母子,在听了楼子晗的话后,一个个都纷纷变了脸色。忌惮无比的朝着赦九幽看去。
他们自然也恨,也想报仇,但是……修行到这种地步,舍得去死的人并不多,而且他们不蠢,不想送死。
在他们观察赦九幽,而赦九幽面色狰狞的说出:“还不滚?都想死吗?”之后,场间数千武皇在沉默之后,离开大半。
只余极少的一部分。
楼子晗也知道,现在留在这里都是死,没有用处:“你也走。”他对楼采薇说道,语气甚至有些强硬。
楼采薇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你呢?”
“我要等人。”
“何人?”
楼子晗忽然意识到,他不知该怎么介绍天海冥渊?
迟疑一瞬,他暂且将伴侣二字咽了下去,只低声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