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鼠精今天也在努力求生 第9章

作者:奶糖金元宝 标签: 情有独钟 星际 甜文 玄幻灵异

真相永远和白暑小脑瓜中的奇妙猜测差了十万八千里那样遥远。

但白暑丝毫没有自知之明,依然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处,深深地感觉上仙和阿笛的房间结构完全不同。

上仙的房间很简洁,东西不多,但里面依然有许许多多他见都没见过的存在。

白暑感到眼花缭乱,左顾右盼了良久,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却再也躺不安稳,重新坐了起来。

身体还没坐安稳,他就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传来了“咕噜噜”的声响,腹部发紧,感觉到了已经很久没有过的饥饿。

距离上一次吃东西,好像的确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没找到造反的胃,小手却都几乎陷到了自己肚子上的软肉里。

这都是被阿笛喂胖的肉。

白暑有些赧然,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好意思的情绪,旋即又感到了阵阵难过,鼻尖开始发酸。

没有成精之前,饲养人定时定量投喂,阿笛怕他吃不饱,会把食物让给他先吃,又怕他吃得太多惹得饲养人不悦,总会阻止他暴食。

成精之后,他们兄弟俩终于获得了自由,阿笛便再没叫他挨过饿,明明是同胎出生的兄弟,相差并不大,阿笛却总是自觉地照顾他,保护他。

白暑情绪低落,就连饿肚子都显得没那么重要,还是离开了阿笛的这个事实更叫他委屈难过。

除了阿笛,再没有人会对他那么掏心掏肺的好了。

如今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仙界,既没有实力,又没有背景,甚至连个真正可以依偎依靠的人都没有。他简直变成了世界上最最可怜的小竹鼠。

他垂头丧气地盘腿坐在床上,神情无比惆怅,一动不动地神游天际,一坐就是许久。

爱德温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恰好是这样一幕。

床边盘腿坐着一个身型娇小的少年,一张圆润小巧的脸上是泫然欲泣的悲怆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

爱德温的一颗心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揪住,狠狠地拧了一把。

这样强烈的感觉几乎前所未有,对他而言十分陌生,从前他也曾在探视联邦新生儿的时候萌生出保护的欲望与责任担当,但似乎又与如今的感觉有所不同。

他立刻快步走近了床边,蹲下身半跪一条腿,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少年,确认对方身上没有受伤,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他开口直接问询。

既然身上没有受伤,那就没有太大问题,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做不到放着对方不换,任由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情绪持续低落。

然而或许是白暑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又或许是爱德温的声线太过低沉,语气略显生硬冷肃。“怎么了”三个字刚一问出口,白暑就猛然一惊,浑身哆嗦了一下,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他一双圆眼中盛满了无辜与惊惧,缓了数秒才堪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虽然他一直都是一只诚实的竹鼠,但他还是不太情愿与不太熟悉的人说起阿笛。就算上仙看起来是个好人,还说过要给他当靠山,他也依然不想透露丝毫有关阿笛的信息。

阿笛是他最亲密的兄弟,不轻易地对他人说起阿笛,是他对阿笛的一种保护。

爱德温的眸色微微暗了暗。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小家伙分明就是有事藏着掖着不肯说。

作为一向理智的联邦王,他完全能够理解,毕竟他们还很陌生,并不熟悉,有所隐瞒也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情绪上,他第一次感到不是那么平静,失落与探究到底的欲望冲击着他的内心,如同燃烧在胸口的一团火。

他不希望被这个小家伙隐瞒,他希望保护他,但又不仅仅是单纯地保护他。

这种名为占有欲和掌控欲的情感对于一向正直的爱德温而言十分陌生,又仅仅只是一个初态的萌芽,不易捕捉,使他根本无法清晰地认识到它的存在。

白暑摇了头之后,心里一直很慌,便偷眼小心翼翼地瞄着上仙的表情,生怕惹得对方不快。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他心头祈祷着上仙千万不要生气,就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本就已经十分严肃冷淡的面色似乎骤然变得更加阴沉。

白暑一瞬间就怂了,心头害怕得要命。

上仙一定是看穿了他在敷衍,动了怒气。

他不敢再保持沉默,哆哆嗦嗦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脑瓜忽然灵光乍现,低声嗫嚅了一句,“我,我就是太饿了……”

饿是真的饿,不完全是信口胡说的找借口,他本来也就是因为肚子饿了,才会坐在床边思考人生。

长相纯良无害乃至于有些稚气未脱的少年满眼都是祈求与讨好,可怜巴巴的神色一瞬间就击中了爱德温的心脏,令他呼吸都几乎止住。

纵使他心头是有一头潜伏的野兽,此刻也完完全全被对方俘虏驯化,关进了绝无可能挣脱的牢笼。

他挺直脊背,站起身来,举起手又放下,犹豫再三,终究没有擅自去揉搓白暑那看起来就很好摸的头发。

在没有完全建立起信任之前,他得更小心一些对待这个小家伙,尽快让对方脱离这种连肚子饿这样的小事都不太敢和他说的状态。

“我去给你拿些营养剂。”

撂下这样一句话,爱德温便抬腿想要暂时离开,目光随意地划过床上,漫不经心地扫视过去,却忽然捕捉到一个与整张床格格不入的东西,顿时凝住。

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但身体明显紧绷了一瞬,薄唇微抿。

那躺在枕边的小匣子他再熟悉不过,每一次探望父母,他几乎都会被母亲聂阮拿着这东西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逼婚。

在战场上他都没有形成的恐惧心理,在家却被母亲聂阮逼迫到了极限,几乎看到这东西,耳边就条件反射地幻听出聂阮的种种劝告与数落,如同魔咒一般。

深呼吸数次,他才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强迫自己挪开视线,收回刚要迈出的脚步,蹲下身与白暑认真对视。

他抬手指了指枕边,声音尽可能地放轻放缓,以保证不吓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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