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川黛
童倦耳朵极灵,整个头皮都炸开了,“谁!滚出来!”
阴影里走出一个人,白衬衫黑西裤,眼神锋利冷漠,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足以骗过所有人的禁欲表象。
顾松言。
“你……你什么时候……”
他刚刚喊了人的,那顾松言一早就躲在这里了,他为什么不发出声音?
“你看到什么了!”
顾松言眼神落在他半截又柔又韧的白皙后腰,“从你到镜子前开始扯校服,都看到了。”
那团小尾巴怕人似的抖了抖,搔得他腰软的提不起劲儿,舒服地差点哼哼出来。
童倦反射性捂住尾巴,“我叫了人的,你为什么不发出声音!”
“你叫的是张医生不是我。”顾松言又扫了他捂紧了的地方,“你真的有尾巴。”
他这是肯定句。
“我没有!你看错了!”童倦朝他挥拳。
顾松言轻而易举地接住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压低了声音靠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你为什么有尾巴?是真的还是……”
童倦一时没懂,很快反应过来,“我才没有装假尾巴,你变态!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垃圾,下流!”
顾松言垂眼看他,没告诉他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梦境里,童倦戴过多少尾巴,窝在他怀里哭着求过多少次。
他知道自己病态又变态,也知道童倦会怕,所以一直克制的滴水不漏。
“你不去陪领导,在这里干嘛?”
顾松言抹去他鼻尖的汗,“你跑完步晕倒了,我抱你来医务室但张医生不在,找水来给你擦脸了。”
“你一直在那里?”
顾松言一直站在那里,看他软着腿站在镜子边,看他抖着手扯校服裤腰。
一点点褪下去,露出白皙的后腰,浅浅的腰窝若隐若现。
顾松言在口腔里尝到血腥气,肯定这不是幻觉,童倦确实长出了一小团尾巴。
童倦艰难抬着腰,侧头看自己尾椎骨上那一团,想碰又不敢碰。
他本想出来,但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在光天化日下成真,他病态的退回黑暗里,看着童倦彻底将那一小团尾巴全部暴露在他眼前。
毛绒绒的白色一小团,只有他掌心大,一手能掌握。
如果攥住那里,童倦会不会像他梦里那样发出难受的声音跟他求饶,红着眼眶含泪无助,软着嗓子喊他“哥哥”。
顾松言心绪翻涌,舌根泛着甜,童倦带着哭腔的嗓音几乎从他心里响起来,手一抖碰到了器材架发出声音被他发现。
“喂,你干嘛不说话?”童倦总觉得他眼神可怕,像是能硬生生把他剥到一丝/不/挂。
童倦一把捂住,恶狠狠说:“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顾松言弯了下眼睛,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好,不看。”
童倦冲他呲牙,“你别揉我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拿我当三岁好不好!”说完又想起来他说自己“好乖”又立即补上,“还有,你以后不准说我乖,我一点都不乖,我很凶的!”
顾松言收回手,“嗯,很凶很凶的校霸倦哥。”
童倦总觉得他这话带笑,甚至能听见胸腔里传出的共鸣声,让他莫名有些脸红。
“你笑什么!你还敢命令我,给我道歉!”
顾松言由着他,说什么都哄着,“好,我跟你道歉。”
“不行,真诚点,要说对不起倦哥,我错了。”
顾松言极具耐心,宠溺似的伸手给他额前散落的一丝头发拨开,“好,我错了对不起倦哥,够不够?”
“马马虎虎吧,也不管人家会不会生气就夸人家乖。”童倦嘟囔了句,他那句“好乖”害得他到现在想起来都心跳失衡,烦人。
顾松言伸手捏了下他红透的耳朵,故意用邓书仪那样的方式喊他,“倦宝,撒娇?”
童倦耳朵被他捏的疼,但却疼得很舒服,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就着他的话顺了一遍才明白他说的是那句“人家”。
“爷没撒娇!”
“真的没撒娇?”
童倦冲他呲牙,“我说了没撒娇就是没撒娇,你见过有人这样撒娇的?”
“又没人跟我撒过娇,我怎么知道你这个算不算撒娇,不如我们校霸倦哥给我示范一下?”顾松言松开手,挪到他颈侧,几乎按住锁骨那枚红色的痣。
童倦冷呵一声,“你当我玩不起?”
顾松言勾勾眉角,“你玩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他握住顾松言的手,几乎和他贴在一起,仰起头把声音放的又软又腻,“松言哥哥我腰好软,腿也没力气了站不住,你抱抱我好不好?松言……哥哥。”
顾松言手一顿,眸光瞬间凝结似的死盯着他。
童倦被看的发毛,有种捅娄子了的错觉,松开他的手故作冷静地冷哼,“这个才叫撒娇,懂了吗?别瞎给我扣帽子,我才不会跟你撒娇!死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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