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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长镜说:“其实我是有一个委托,想要委托给张先生,我听说张先生是天师,而且就职在端木先生的公司,是端木集团最年轻的风水师,所以想要请你帮个忙,当然会有酬劳。”
张九诧异的说:“帮什么忙?”
殷长镜抬起头来,看着张九,说:“那张血脸,之前在珠宝楼里,张先生也看到了吧?贴在展柜上的那张血脸。”
张九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是一张苍老的血脸,甚至能看到脸上的皱纹,猛地一下贴在展柜玻璃上,当时那种冲击力是在太大了,吓得众人差点晕过去。
殷长镜攥着自己的手,反复揉搓着自己的手,说:“那张脸,是我父亲的。”
张九一听,更加诧异,殷长镜立刻说:“真的和我父亲长得一模一样,我当时离的很近,我看的非常清楚,虽然突然出现一张血脸很可怕,但是我父亲的样子我还是很清楚的,那真的是我父亲的模样,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我父亲可能根本不是寿终正寝,否则为什么会这样出现?”
张九回忆了一下,殷长镜说那张脸是殷家老爷子殷隆的脸,那么血脸在玻璃展柜上写出倒计时,提醒他们,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殷老爷子说不定是在保护他的儿子和孙子。
张九狐疑的说:“殷老先生是怎么去世的,殷先生能说一说吗?”
殷长镜伸手揉着自己的脸,似乎特别的痛苦,说:“具体的……具体的我不知道,那天我三哥说公司有个应酬,非要让我去参加,我平时根本不管公司的事情,你们可能也听说了,我口碑根本不怎么好,但是那天非要拉着我去,而且地点是在酒吧,我就跟着他们去了,当时我喝醉了,晚上就在酒吧过的夜……”
后来殷长镜第二天醒了之后,发现殷家老三已经不见了,酒吧的经理告诉殷长镜,殷先生已经回去了,似乎家里出了些事情。
殷长镜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等他赶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根本没人,所有的人全都不在家,佣人告诉殷长镜,老爷身体突然不好,昨天晚上连夜送到医院去了,少爷小姐都在医院,一晚上没回来。
等殷长镜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酒味,他并没有见到自己父亲,殷以平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当时殷长镜都懵了,平时殷以平虽然很冷漠,但是从来不会跟别人有争执,作为一个不是殷家血脉的养子,殷以平更加不会跟别人动手。
殷以平告诉他,父亲今天早上去世了,而殷长镜那时候还在酒吧醉生梦死,殷以平给他打了无数的电话,从昨天晚上殷老爷子入院开始就打电话,但是殷长镜一个也没有接。
当时殷长镜后悔死了,他连父亲最后一眼都没看见,殷以平打他根本不冤枉,殷长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从那天开始,殷长镜更加消沉了。
后来殷以平和他道了歉,说不应该打他,但是殷长镜反而觉得他打的对,反而是太轻了,可是再怎么样,父亲也活不过来了,他还是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
殷长镜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他的眼圈红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可是我们家老爷子身体一直非常好,他之所以没有立遗嘱,肯定是都没想过自己突然就不行了,老爷子每天早上起来还去晨跑锻炼,比我的体质都好,我觉得这事儿不可能……”
但是殷长镜那时候都沉浸在痛苦中,殷以平虽然动手打了他,但是后来还会安慰他,毕竟殷老爷子的死不是殷长镜的错,只是殷长镜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老人家。
但是其他几个兄弟不同,从老大开始,就以兄长的身份数落殷长镜,殷家老大是那种没什么能耐,但是长辈风十足的人,还算是善意的,殷家老二开始就奚落殷长镜,而殷家老三矢口否认自己拉着殷长镜去酒吧,还说自己怎么就见到了老爷子最后一面。
其他几个兄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殷长镜那个时候实在痛苦极了,根本来不及去想别的。
然而现在想一想,殷长镜觉得很不对劲,老爷子身体那么好,为什么突然就脑出血病逝了?
殷长镜说:“而且如果真的年纪太大,抢救不过来,那么为什么会出现一张血脸?我虽然不懂这些鬼怪风水,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正常,张先生,我想拜托你帮我查查这件事情,如果我父亲真是冤死的,做儿子的不能坐视不理。”
张九看得出来,殷长镜虽然不怎么表达,但是他总是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的哭,对殷老爷子的感情也非常深。
张九想要安慰一下殷长镜,拍一拍殷长镜的肩膀,不过端木晋旸面色不善,他就没伸手,只是咳嗽了一声,说:“殷先生您先别难过,这件事情既然你拜托了我,那我就准备开始着手查了。”
殷长镜惊喜的抬起头来,眼圈还红彤彤的,说:“真的?张先生您肯帮忙了?实在太好了。”
张九说:“一会儿我会去珠宝楼再看一眼。”
殷长镜说:“好,张先生什么时候去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带着你去看,这样别人不会拦着。”
张九点了点头,说:“殷先生先去……洗把脸吧。”
殷长镜这个时候才有些尴尬,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就跑出张九的房间了。
殷长镜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人抱臂靠着楼道的墙站着,那人还穿着一身病号服,头上包扎了纱布,竟然是脑震荡的殷以平。
殷长镜惊讶的说:“你怎么不躺床上休息,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殷以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殷长镜,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睛,说:“又哭了?”
第188章 降灵7
殷长镜侧了一下头,撇开他的手,说:“滚滚滚,谁哭了?!”
殷以平没说话,只是嘴角挑了挑,看的殷长镜后背麻嗖嗖的,殷以平才终于说话了,他松开环臂的手,掌心向上摊开,说:“要抱抱吗?”
殷长镜都被他气笑了,殷以平那个面瘫脸,竟然说这种话,实在太违和了,殷长镜刚要骂他,殷以平就伸手过来,把他搂在了怀里,轻轻拍着殷长镜的后背和肩膀。
殷长镜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眼睛一酸,把脸埋在殷以平的肩窝上,轻轻的抽着气。
殷以平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说:“没事了。”
他说着,慢慢托起殷长镜的脸,殷长镜眯着眼睛,眼睛上红彤彤的,有那么一些委屈,卸去了平日里纨绔的伪装,看起来有点无助。
殷以平的心脏似乎被猛地一击,他的表情很严肃,动作非常缓慢,慢慢的低下头,吻在了殷长镜的嘴角边上。
殷长镜“嗬——”的一声抽了一口气,吓了一跳,猛地推了一把殷以平,殷以平没有防备,再加上脑震荡,身体猛地往后一斜,“嘭!”的一声撞到了墙面。
殷长镜一阵紧张,伸手去扶他,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猛地停住了,眼睛红彤彤的像小兔子,脸颊也红彤彤的,嘴唇感觉要烧起来了,抿了抿嘴唇,似乎受了惊吓,最后还是把手缩回来,然后调头就跑了,跑到一半的时候“嘭!”一声,差点摔在楼道里。
殷以平从后面慢慢走过去,殷长镜在按电梯,三层的别墅电梯停在一楼就是不上来,殷长镜眼看着殷以平走了过来,连忙要钻进楼梯间里。
殷以平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人从楼梯间里拽出来,别看他受伤了,但是因为身材高大,力气十足,拽着殷长镜就跟拽一个小鸡仔一样简单。
殷长镜毫无底气,说:“放……放放放开我!”
殷以平态度很平静,仿佛刚才做的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挑眉说:“我昨天还看见你在洗手间里吻绍先生。”
殷长镜立刻否认,说:“没有!没亲上!你看错了!”
殷以平说:“那也是想吻……我不行吗?”
他说着,转过头来,淡定的看着殷长镜,殷长镜心慌的要命,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要跳出来了,感觉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殷长镜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殷长镜见电梯上来了,想要摆脱殷以平的手,使劲挣扎了一下,但是殷以平身上都是怪力,根本挣扎不开。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结果刚才他们讨论的绯闻对象绍仇竟然从电梯里走上来,怀里抱着而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食物,一边走还一边吃,看到他们好像没什么印象,直接走过去了。
殷长镜差点吓死,因为殷以平的眼神很不对劲,仿佛风雨欲来的阴沉一样。
殷以平拽着殷长镜进了电梯,殷长镜躲在角落里,殷以平走过来,殷长镜刚想要跑,殷以平抬手指了指电梯里的监控,说:“看到那里了吗?你要是躲我,我就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
殷以平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殷长镜第一个反应是想问,更过分的事情是什么,他的后脖子突然升起一股麻嗖嗖的感觉,嗓子里咕嘟了一声,腿有点软。
殷以平看见他木呆呆的反应,突然笑了一声,说:“原来你想让我做点其他事情?”
殷长镜立刻炸毛的说:“滚!滚滚滚!你这个……这个败类!流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衣冠败类!”
殷以平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殷长镜的脸颊,说:“以前我一直在忍耐,但是现在我不想忍耐了。”
张九等殷长镜走了,本身想要推门出去的,结果发现门外有点声音,张九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就看到了殷以平正在亲吻殷长镜。
张九:“……”
那两个人亲亲竟然堵在别人家门口,张九这下都不好出门了,幸亏那两人走得很快。
张九打算先去殷家转一圈,看看殷家里面有没有不同寻常的阴气,然后再找殷长镜一起去珠宝楼看看血脸出现的现场。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回来的绍仇,绍仇把殷家当成了购物超市,弄了一堆零食回来,装在塑料袋里,抱在怀里正在吃。
绍仇正要进门,看见他们,说:“你们去哪里?”
张九说:“随便走走。”
绍仇也想出去走走,毕竟在这里很无聊,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觉,吃饭,然而偶尔晕倒,虽然他晕倒的次数已经不少了,但是绍仇觉得那还是偶尔。
张九也不放心绍仇一个人在房间,指不定他睡着睡着就晕倒了,别人都不知道,万一再出事情就惨了。
于是三个人下了楼,准备在殷家里随便转一圈,他们到花园附近的时候,就看见殷成策站在一个路灯旁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有些不舒服,正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
众人走过去,殷成策立刻就发现了,收拢了那种烦躁的气息,又恢复了平静,整个人又变出了那种绅士温和的表象。
殷成策微笑地说:“三位去哪里?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张九说:“只是随便走走。”
殷成策笑着说:“我也是出来透口气。”
殷成策的脸色很阴沉,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殷家出事太多了,让他有些疲惫,不在状态,殷成策身上那种淡淡的阴气更加浓郁了,飘散出来。
绍仇抱着他那一兜子零食,突然觉得零食都索然无味了,目光灼灼的盯着殷成策,殷成策起初没发现,不过后来就发现了,看向绍仇。
绍仇的眼神却毫无避讳,甚至轻轻舔了舔嘴角,殷成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冲他微笑的点了点头,似乎在打招呼一样。
张九把殷长镜的委托和殷成策说了一遍,殷成策没想到小叔竟然会去找张九委托,不过也没有阻止,说:“祖父去世的时候,我也在医院,的确非常突然,晚上送到医院,凌晨就不行了,刚开始还能叫人去说话,但是只叫了姑姑和三叔,其他的人都没来得及见面,就去世了。”
张九惊讶的说:“等等,没叫你父亲吗?”
殷成策露出一丝笑容,不过笑容有点干有点苦,说:“没有,毕竟家父的性格……你们可能也发现了,家父虽然是家里的长子,但是没什么成就,公司的事情也不会去管。”
殷成策说的很委婉,其实他老爹就是一个啃老族,除了是长子,什么都不是,现在手底下一个殷家的公司也没有,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全靠老爷子给钱花,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只能靠自己儿子给钱花。
所以殷家老大才想到降灵的方法,他觉得自己爹肯定会把产业传给自己儿子,到时候自己就又有钱花了。
殷家老大对殷成策很有信心,毕竟殷老爷子只有两个入室弟子,绝对会传给亲孙子。
然而没想到却出了事情,一切都变成了水漂,而且还闹出了人命。
张九觉得有些奇怪,说:“那这样算也不对啊,如果是从辈分算,肯定要先见老大,然后依次往下见,如果从喜爱程度来看,殷老爷子也会先叫入室弟子来说话吧?”
他这样一说,殷成策突然有些恍然,这一点他根本没多想,毕竟他知道自己父亲的秉性,什么能耐没有,遇到事情还慌,殷家人没一个病倒的,但是殷家老大就病倒了,甚至吓得失禁,还在床上卧床呢。
殷成策觉得爷爷没有见自己,可能是因为辈分的缘故,毕竟姑姑和叔叔都在他前面,然而张九这么一说,殷成策突然有点明白,按照辈分不对,按照喜爱程度也不对。
张九说:“当时殷老爷子不行的时候,是谁来叫人进病房的?”
殷成策回忆了一下,有点混乱,说:“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医生,好像是主治医生。”
张九一时间没有说话,端木晋旸说:“你怀疑医生有问题?”
殷成策这样一听,说:“我去一趟医院。”
他说着,匆匆就要走,张九和端木晋旸立刻赶上来,绍仇也追在后面,说:“等我,我也去。”
四个人坐上车,殷成策亲自开车,往医院赶过去,殷家虽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和医护楼,但是因为老爷子的病很重,所以还是转送了医院。
殷成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时候殷成策刚回国不久,还在熟悉公司的业务,一般都在公司留到很晚,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爷爷不行了,让他赶紧去医院。
殷成策赶到的时候,父亲跟他说,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摔倒在了房间里,还是殷成策的姑姑上去叫老爷子吃饭,叫了半天没反应,才发现老爷子摔倒在地上,叫了医生,结果是脑出血,严重的中风。
老爷子当时都说不出话来了,丧失了语言能力,意识也很混乱,送到医院就急救去了。
殷成策虽然赶来了,但是他根本没见过老爷子,老爷子甚至没有任何遗嘱,就已经去世了,医生说老爷子年纪太大,抢救不过来。
众人赶到医院,联系了院方,但是院方说当时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已经辞职了,说是要出国。
端木晋旸拿到了医生的名字,然后让人查了一下,这个医生不只是出国了,而且还卖了国内的房子,一下变得杳无音讯起来。
医生突然跑出国的这种做法让众人觉得更加蹊跷了。
张九要去老爷子当时入住的病房看看,医院的人很配合,带着他们过去了,病房是医院最好的病房,楼层很高,这里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走动,平时都没有人,只是有特殊的病人入住才会临时有护士过来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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