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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放了水,欠着身坐在浴缸里,小心的洗了洗自己,把沙子和土冲下去。
他刚洗了一分钟,浴室的门被推开了,端木晋旸突然从外面走近来,吓了张九一跳。
张九瞪大了眼睛,就看见端木晋旸的动作非常流畅自然,走进来,把自己的浴袍脱了,潇洒的扔在一边,然后走过来,一直逼近自己,到了面前的时候,张九都下意识闭眼了。
结果端木晋旸打开了隔壁的玻璃卫浴门,走了进去,打开花洒喷头,开始淋浴冲澡。
张九:“……”日了鬼了,不,好想日了端木晋旸。
张九把自己埋在水里,结巴的说:“端……端木先生,我还没洗完呢。”
端木晋旸冲着澡,说:“我知道,我也没要用浴缸,身上都是沙子,冲一冲。”
张九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浴缸和卫浴之间只有一层玻璃门啊,还是玻璃的,全都看见了,一清二楚!
不,也不算全,因为卫浴的温度有些高,一下冲上了蒸汽,将玻璃的变成了亚光磨砂门,渐渐的朦胧模糊起来。
真是太好了,变得更加旖旎暧昧了……
张九“咕嘟”的咽了一口唾沫,因为玻璃朦胧了,眼睛变得大胆了,不由自主的追逐着朦胧的端木晋旸的身影。
肌肉好像很流畅,一张一收非常有力,腹肌真好看,胸肌也好看,人鱼线真是太骚气了……
张九顺着一溜看下来,心里不停的点评着,嗅着浴室里越来越浓的阳气,不会被水冲散的阳气,渐渐的……
有了些感觉。
这是自然的反应,张九安慰自己,一个大锅炉站在自己面前,不断的冒着阳气,作为阴气很盛的自己,产生自然的反应,那也是自然的,再自然不过的了,没什么可……尴尬的。
好尴尬……
张九夹住腿,收拢膝盖抱着腿坐在浴缸里,深吸气,深吸气,再深吸气,可是一深吸气,更多的阳气就跑进了嘴里,鼻腔里,胸肺里,恨不得在他的身体里转一百个圈。
端木晋旸冲完澡,就看到张九受气包一样坐在浴缸里,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又不像,因为他脸色潮红的厉害,呼吸也很快。
端木晋旸有些担心,说:“张九?不是蒸晕了吧?天气太热,别泡时间太长,你身上还有伤口。”
张九磕磕巴巴的答应了一声,等端木晋旸出去了,这才慢慢站起来,匆忙擦了身上,围着浴巾跑出去,准备换自己的衣服。
结果张九跑出去,就见到端木晋旸拿了一件浴袍,还是男士的。
端木晋旸把浴袍扔给他,说:“管服务台要的,穿吧。”
张九感激的看着端木晋旸,然后把浴袍套上。
他看了一眼窗外,意外的发现,窗外竟然下起了大雨,瓢泼大雨,雨势非常可怕,仿佛要遭难一样的大雨。
大海都在沸腾,窗户被打的“噼里啪啦”,几乎要碎了,海风也在咆哮着,张九都怀疑下一刻是不是要发生海啸?
端木晋旸也发现了,只是洗了个澡的时间,竟然开始下大雨了,这雨的程度很可怕,恐怕他们想要坐船回去,绝对不可能了。
端木晋旸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暴风雨,说:“发生这种事情,本来打算明天回去的,但是现在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
张九皱起眉来,说:“这雨不对头,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水鬼作怪,那个水鬼躲起来了,海水这么大,想要把他揪出来有些困难,要想个办法才行。”
张九摸着下巴,有些苦思冥想,突然“啊!”了一声,吓了端木晋旸一跳。
张九紧张的说:“我的手链不见了,肯定是被水鬼给拽断了。”
端木晋旸见张九一脸紧张的样子,试探的说:“没了算了。”
张九抓起自己的行礼,竟然掏出衣服要换,说:“怎么能算了,我出去找找。”
端木晋旸赶紧拦住他,说:“雨这么大,你去哪里?”
张九说:“去找手链啊,好多钱呢。”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真是服了张九了,本身他挺感动的,毕竟是自己送给张九的东西,张九这么紧张,让端木晋旸觉得送的很值,结果张九补充了一句好多钱呢……
端木晋旸伸手掏出一串手链,放在张九手里,说:“在这里,我捡到了,你不用跑出去了。”
张九接过来,宝贝的擦了擦,说:“还好还好。”
端木晋旸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其实他心里也很疑惑,自己对张九的态度。
端木晋旸总是不由自主的,然而他知道事态如果发展下去,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也可能会引来不少麻烦。
毕竟端木晋旸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他也有一定的公众形象,从来没想过会对男人感兴趣。
但是如果让他放弃张九,端木晋旸心里又隐约生出一股怒火,看起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了。
端木晋旸自己纠结的时候,张九反而没心没肺的,这让端木晋旸很无奈……
雨下得很大,人事部的张经理来请示了一下端木晋旸,但是雨不停也没办法走,今天晚上先休息,人事部和度假村的人还要协商赔偿的问题,反正事情很多。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端木晋旸看着张九抱了一床被子,准备摸出客厅去。
张九把被子放在沙发上,又放了一个枕头上去,就听到背后有人沉着声说:“在干什么,嗯?”
张九吓得一激灵,差点以为是背后灵,缩了缩脖子,但是很快感受到了极强烈的阳气刷过自己的耳朵,窜进自己的脖子。
语气也苏的不行,只有面瘫才会喜欢用“嗯?”这个尾音!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说:“铺床。”
端木晋旸说:“卧室里床那么大,你要睡沙发?就你这小身板睡沙发,明天还不膈死?你睡相不好?”
张九想了想,说:“还行吧?”
端木晋旸说:“我睡相也还行,走吧。”
他说着,把沙发上的被子和枕头拿起来,往卧室走,张九追在后面,说:“哎哎,别啊,我还是睡沙发吧!”
端木晋旸说:“为什么?”
端木晋旸一瞬间还以为张九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张九想要拒绝自己,不然为什么和自己保持距离,这么大的床足够睡下四个人,结果他却要睡沙发。
一瞬间,端木晋旸的气息一下降低了,仿佛要接近零点。
张九感受到了一股阳气扑面而来,但是却是愤怒的阳气,不知道为什么,那势头太猛烈,张九差点给他跪了,有些呼吸不畅。
张九脑袋晕乎乎的,说:“我怕半夜偷袭你!”
哦……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都是阳气惹的祸……
端木晋旸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回不是微笑,而是大笑,但是也不算离谱的大笑,端木晋旸笑起来,竟然意外的英俊。
端木晋旸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目光顺着张九上下打量了一圈,用怀疑的口气说:“你?张九?”
张九被端木晋旸的目光一盯,瞬间炸毛了,追着他后面说:“你别瞧不起人啊!作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总,你竟然以貌取人!”
端木晋旸低沉的笑了一声,把枕头和被子仍上床去,说:“好,我错了,我道歉,不该以貌取人,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很晚了,快休息。”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微笑的模样,突然有种脸红心跳的错觉。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晋旸的声音特别温柔,笑的也很温柔,随着微笑,他那双迷人的眼睛下面出现了两道深深的卧蚕,里面似乎掩藏着浓浓的关切感,让张九心跳加速。
张九咂咂嘴,爬上床去,蹭到角落,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他总觉得总裁那种温柔的笑容,有一种泡妹子的感觉。
绝对是错觉……
第34章 鬼海度假村7
端木晋旸发现,张九其实很好“哄”,炸毛了顺一顺,立刻就乖了,有的时候很狡黠,有的时候又呆萌呆萌的,跟小猫咪似的。
他还怕水,就更像一只猫咪了……
张九身上的阳气不足,屋子里开了空调,张九就蜷缩在一起,被子盖得特别严实。
在家里的时候,张九的被子一年四季都是棉被,夏天盖一层,冬天盖两层,张九极其畏寒。
端木晋旸看他蜷缩起来,盖着被子还哆嗦,就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一些。
因为张九累了,就睡着了,他趴在床上,后背有伤,尽量朝上,马上就打起了小呼噜,心真是无比的宽大。
而端木晋旸就睡不着了,他还在人生的转折点,而让他转折的人,就在身边,那个人睡得一脸坦然,端木晋旸特别想把他拍起来。
张九睡了一会儿,开始渐渐的,自发的往暖缘靠拢过去。
端木晋旸还在“苦思冥想”,他双手枕着脑袋,望着天花板,听着巨大的雨声,心里也不平静,结果这个时候,就感觉有凉丝丝的东西靠近了自己,然后很自然的枕上了自己的胳膊。
端木晋旸侧头一看,竟然是张九!
张九靠过来了,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把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伸手抱住自己的腰,那动作太自然了……
自然的让端木晋旸立刻就转折了,甚至放弃挣扎,突然觉得挣扎很没意思……
张九搂住暖呼呼的“大锅炉”,刚开始还挺含蓄,但是后来恨不得腿都骑上去,夹着端木晋旸的腿。
端木晋旸几乎不堪其扰,说好了张九睡相还可以呢?这样下去,还不如让张九睡沙发呢!
端木晋旸今天夜里明白了一个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端木晋旸侧着头,伸手刮了一下张九的鼻梁,张九的鼻子耸了耸,不满的摇了摇头,柔软的茶色头发在端木晋旸的胳膊上轻轻的蹭着,发出“嗯……”的呢喃声。
端木晋旸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在心里开始属羊。
端木晋旸在天亮之前睡着了,他的梦里一只小黑猫跳了过去,又一只小黑猫跳了过去,又一只小黑猫跳了过去,一只一只的小张九……
端木晋旸起来的时候都要疯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钟,早上十点了,但是外面竟然漆黑漆黑的,乌云密布,暴风雨还在持续,海水翻腾着,仿佛是煮沸的烫水。
因为天黑,张九还在睡,他已经改为双手抱住自己的腰,脸变本加厉的颊枕在自己胸口上,把端木晋旸的睡袍蹭开了。
端木晋旸看着睡得很香的张九,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有点不忍心把他叫醒,毕竟昨天晚上张九受伤了,而且睡得很晚,让他多补充一下体力,这样的天气也没办法回去。
就在端木晋旸想要“怜香惜玉”的时候,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凉丝丝的刺痛,神经突然都绷紧了,端木晋旸感觉自己腹部的肌肉都跳动了一下,蹦的跳动了一下,脑袋里一下就充血了。
张九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抱着端木晋旸就算了,突然来了劲儿,低头一口咬在端木晋旸的胸肌上,小舌头凉丝丝的,用牙不停的磨,还伸出舌头像舔冰激凌一样的舔。
端木晋旸要疯了,立刻翻身下床,“嘭!”一声冲进洗手间。
张九感觉枕头一下“飞”了,他被兜的摔在了床上,震得伤口疼,揉着脑袋张开了眼睛,发现是在度假村的房间里,外面黑团团的,还下着暴雨,超大床上就自己一个人,怪不得睡得这么爽。
张九砸了砸嘴,他梦见自己在吃鱼,特别的鲜美,而且这条鱼还有阳气的味道,真是太美味了,而且张九发现,自己真的能梦想成真,因为做个梦而已,嘴唇上真的有阳气弥漫着。
张九抓住枕头,垫在自己脑袋下面,喃喃的说:“哈……好困,再吃一条。”
他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没两秒钟又打上了小呼噜。
端木晋旸阴沉着脸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张九还在睡,嘴里呢喃着:“好香……好吃……唔……”
端木晋旸就知道他一定做梦吃东西,然后咬了自己,但是这根暗示几乎没两样,偏偏当事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暗示!
张九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端木晋旸对着镜子正在打领带,但是脸色特别臭,好像有起床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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