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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打了一个响指,说:“你给北堂家投了不少钱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告诉北堂家的人,你不赞助了,要撤资,北堂家让你很失望!然后咱们光明正大的走出这里,从正门走。”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笑,说:“有点作地撒泼的感觉。”
张九说:“特别适合你。”
因为遴选出了事情,他们安定下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就算张九和端木晋旸想要去救人,也不可能天亮就去,肯定还要等晚上,毕竟这是偷偷摸摸的事情。
张九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花向彦,让他们到时候接应自己一下,毕竟他们是要从戒备森严的北堂家牢房里掏人出来。
花向彦皱了皱眉,说:“我还有另外一个担心,如果那些干尸并不是赝品所为,那么是谁做的?还有谁潜伏在北堂家里,他显然在吸收元阳补充为己用。”
张九这就说不好了,总之北堂家是个很蹊跷的地方,处处充斥着诡异的气息,从刚开始的诅咒就非常诡异,那诅咒竟然是端木晋旸的标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还有北堂家的禁地,据说禁地里关押着九十九个妖魔,其中还有打坏融天鼎的端木晋旸,更是无稽之谈了。
再有就是离奇死亡的北堂家少爷们,既然诅咒是无稽之谈,那么死亡也并非是什么诅咒。
最后就是被吸收元阳的客人,突然就变成了干尸,已经出现第二例了。
张九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破了,不过首要任务就是把那个白衣少年从牢房里救出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等到天黑,张九跟花向彦说了一声,就拉着端木晋旸走了,两个人暗搓搓的往牢房里跑。
北堂家的牢房果然是戒备森严的,门外有很多守卫,里面又有很多高科技的监控设备,他们需要避开守卫,还要搞定监控设备,而且不能搞坏,如果搞坏的话,肯定会有人过来检查,到时候他们时间可能不够充裕。
花向彦和秦轩铭就负责支援这段,两个人搞定了北堂家牢房的监控设备。
张九身体不方便,端木晋旸都不需要他出手,只是打了一个响指,顿时门口的守卫就跟定格了一样,立刻就不动了,两眼呆滞的看着前方。
端木晋旸拉着张九明晃晃的走过去,从守卫身上直接拿了钥匙,然后走进去,还不忘把门关好了,这样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两个人进去,牢房很多,不过大多都是空的,里面空气非常阴霾,透露着一股很大的阴气,看起来以前这个地方死过不少人,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阴气。
两个人快速往里走,避开里面的守卫,很快就看到了两个特殊的牢房,一左一右非常严密,正好还是对着的。
右面的牢房躺着一个白衣男人,男人身材纤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色的头发盖在他的脸上,伸出来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有鲜血,全身缠绕着锁链,头发没有盖到的脸部被黑色的铁嚼子罩着。
张九看到少年这个样子,顿时有些生气,少年全身都是血,脚腕上都露出骨头了,样子非常可怜。
张九快速走过去,左面的牢房竟然也有人,那个人坐在牢房的椅子上,身上还穿着一身西装,脸上没有任何感情,目光凝视着对面牢房的白衣少年,是北堂第五!
没想到北堂第五也被关在了这里。
张九和端木晋旸一走进来,北堂第五就发现了他们,立刻看过去,其实他还以为是北堂家的人,不过没想到竟然是张九和端木晋旸。
北堂第五站起来,说:“怎么是你们?”
张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毕竟他们可是偷偷摸摸跑进来的,牢房里还有巡逻的守卫,只不过因为是半夜了,非常的懒散,几乎不会走动,但是万一听到动静,没准还是会过来看看的。
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听到了北堂第五说话,突然动了一下,身体颤抖了一下,慢慢转过脸来,少年的脸上也都是伤口,他认识张九,张九约好了要给他吃草莓糖的。
张九看到少年脸上的伤口,好端端的一张脸,不只是有伤口,而且还肿起来了,立刻更是生气。
少年的嘴巴被勒着,说不出话来,也不能看到嘴型,但是能看到他一双眼睛睁大了,黑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透露着满满的欣喜,想要挪动过去,但是“啪嚓!”一声就被锁链给勾住了,同时触动了上面的符咒。
“呲啦——!!”一声,是电咒,咒法立刻就触发了,少年猛地一颤,一下倒在地上,铁嚼子里发出“嗬——嗬——”的闷闷低喘声。
张九立刻冲过去,小声说:“别动,别动,好好躺着。”
这边声音有点大,守卫似乎听到了声音,一个人说着:“那小子那边有动静啊?”
另外一个声音说:“不用过去,闹腾一天了,肯定是饿了,别给他吃东西,还要把嚼子摘下来,再咬人怎么办?那么费事儿,饿两天死不了的。”
第一个人笑着说:“你瞧那细皮嫩肉的,长得那么好看,打得我都心疼了,你注意到了吗,那男人脖子上有吻痕!”
另外一个人说:“我说你眼睛怎么长的,那么多伤口你愣是能看出吻痕?你别逗我了!”
“我说的是真的。”
那两个人的声音说说笑笑,渐渐又走远了。
张九终于把心放下来,结果那个白衣少年一点儿也不老实,被电的在地上战栗,但是很快又爬起来,伸出手向张九。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快速的抓住张九,让他别靠近牢门,不过那个白衣少年并没有攻击张九,而是用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寻求什么东西。
“糟了!”
张九低喊了一声,压低声音说:“糟糕,咱们就计划救人了,我把答应给他的糖忘了,这可怎么办。”
端木晋旸听得脑袋里全是浆糊,说:“糖?”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牢房里,这么血腥的地方,张九突然想起了糖?
张九说:“对啊,草莓糖,我答应给他的,但是我给忘了,现在我哪偷草莓糖去。”
白衣少年始终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张九,当时张九答应给他吃糖,所以少年才坐在路灯上没有走,一动没动的,甚至那些天师去抓他,用符咒攻击他,少年都没有还手。
张九心里一阵泛酸,感觉自己忘了大事儿,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北堂第五突然说:“给你。”
张九狐疑的转过头来,就看到北堂第五锁着锁链的手掌摊开,上面竟然躺着两颗草莓糖!
张九一阵吃惊,这种草莓糖,看起来很廉价,透明的塑料纸,上面弄了一些俗气的粉红色波点,里面是满是色素添加物的调味糖果……
和白衣少年吃的一模一样!
张九脑袋里顿时猛转,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个和白衣少年发生关系的“大哥哥”,竟然是北堂第五?!
张九吃了一惊,毕竟北堂第五的形象,很……很面瘫,没想到他竟然……
白衣少年一看到那个糖果,立刻开心起来,想要伸手去够,但是差的太远了,立刻“嘭!”一声被电倒在地上。
北堂第五一下站了起来,迈到牢门旁边,声音很低,但是很急,说:“不要再动了,你是傻吗?!”
白衣少年根本不明白北堂第五的呵斥,还傻兮兮的对着北堂第五笑,也不知道是对着北堂第五笑,还是对着他手里的草莓糖笑。
张九赶紧伸手抓过那两颗草莓糖,然后放在少年的手里,张九这才发现,白衣少年的右手手腕竟然被划开了一段,最让人气愤的是,那些人竟然把他右手的手筋给挑断了。
白衣少年的右手根本无法动,草莓糖放上去顿时就掉下来了,少年的铁嚼子里发出闷闷的笑声,用左手去抓。
张九看的眼睛直酸,转头对端木晋旸说:“符咒有点多。”
端木晋旸说:“最多两分钟,你最好给花向彦通个电话,他需要治疗,时间长了手筋就恢复不了了。”
张九点了点头,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北堂第五突然眼睛一眯,说:“有人来了。”
张九吓了一跳,果然一听,真是有人来了,脚步声正往这边来。
张九对白衣少年急匆匆的小声说:“不要出声,等咱们出去,送给你好多好多草莓糖,好吗?”
少年这回听懂了,立刻使劲点了点头,眼睛笑的弯弯的。
北堂第五说:“没时间了,动作快。”
张九这才拉着端木晋旸快速的往前跑去,然后转了一个弯,两个人蹲在墙后面,屏住呼吸没有出声。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来的人竟然是北堂家的老爷子,身边还有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三十几岁的样子,是北堂家的老四,北堂乘黄。
说起来这几个人虽然是北堂家的少爷小姐,但是已经不年轻了,最年轻的私生子北堂第五也三十几岁了,更别说上面的哥哥姐姐了。
两个人走过来,北堂老爷子还遣走了身边的守卫,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进来,另外,把这片监控先关上。”
张九皱了皱眉,竟然要关监控,那肯定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知道北堂老爷子又要怎么折磨白衣少年。
然而张九猜错了,他们并不是冲着白羽少年来的,而是冲着北堂第五来的。
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站在牢房里,北堂乘黄说:“父亲,咱们这是……要放了弟弟吗?”
北堂老爷子没有说话,背过身去,交给了北堂乘黄一样东西,然后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北堂乘黄点了点头,打开北堂第五的牢门,走进去。
张九以为他们真的要放了北堂第五,毕竟私生子也是儿子,不过张九又想错了,北堂乘黄走进去,装作要给北堂第五解开手上的锁链,结果手里竟然拿着一个针,突然扎在北堂第五的手腕上。
北堂第五嗓子里发出“嗬!”一声,立刻愤怒的站了起来,猛地锁链一抖,发出“啪!!”的一声,一下缠住了北堂乘黄的脖子。
北堂乘黄是几个人里修为最低的,吓得根本挣脱不开,大叫了一声。
北堂第五皱着眉,眼神冷漠暴戾的看着他们,说:“这是什么东西?!”
北堂老爷子并没有害怕的神色,说:“只是让你安静一点的东西。”
北堂第五呼吸变得有些使不上力气,感觉天旋地转,药效似乎特别的快,他使劲甩了甩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缠绕着北堂乘黄的锁链发出“哗啦”一声,北堂第五猛地倒在了地上。
北堂乘黄被锁链一拽,没有北堂第五那么人高马大,顿时一下撞在地上,差点被勒死。
北堂乘黄感觉解开锁链跑出来,使劲咳嗽着说:“父亲,这到底要做什么?”
白衣少年看到北堂第五倒在地上,立刻睁大了眼睛,嗓子里突然发出嘶吼的声音,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快速的冲过去,然后他身上都是锁链,“呲啦——”一声,白衣少年被电的在地上颤抖,脸色发白,嗓子里不断发出粗吼声。
北堂乘黄胆子太小,吓得哆嗦着说:“父父父……父亲!”
北堂老爷子不耐烦的说:“你怕他干什么,他还能跑出来不成?!不用管他!”
北堂乘黄只好战战兢兢的点头。
张九在那边听得真切,白衣少年不停的挣扎着,但是根本不管用,已经伤痕累累的,此时更是浑身是伤,“咚”一声倒在地上,突然就不动了,但是嗓子里的呼吸声还非常粗重。
北堂老爷子说:“我之所以带你来这里,也是被逼无奈,你要懂得做父亲的苦衷。”
北堂乘黄立刻说:“是父亲,我一直是最理解您的。”
北堂老爷子说:“我之后要告诉你的事情,非常重要,除了你之外,不允许告诉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告诉你的姐姐,她毕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难成大器,大哥三哥又已经不在了,我北堂家就指望你来发扬光大了!”
北堂乘黄一听,顿时激动起来,说:“父……父亲,您的意思是……”
北堂老爷子说:“不错,我的意思是要你做北堂家的下一任家主。”
北堂乘黄满眼都是惊喜,不过很快又忧心忡忡的说:“可是父亲,家里旁系的那些杂碎,能让我当家主吗?”
北堂老爷子说:“看你这点儿出息!我知道,如果只是比试,你肯定赢不了,但是……我还有办法,让你一夕之间,能得到巨大的灵力,这也是北堂家世世代代的家主才知道的事情,不到迫不得已,不能用这个办法,但是现在你们兄弟死的死,没得没,你一个人也没办法遴选成功,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北堂乘黄越听越不解,说:“父亲,还有一夕之间能得到巨大灵力的好办法?”
张九也满脸狐疑,转头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也摇了摇头。
北堂老爷子说:“哼,当然有,不然你以为咱们北堂家是怎么鼎盛一时的?”
北堂乘黄兴奋的说:“父亲,您快说吧!”
北堂老爷子满脸胜券在握的表情,说:“别人都说我北堂家是灵仙福地,萦绕阳气,千年不衰,你知道是为什么?”
北堂乘黄还没说话,北堂老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当然是有原因的,你以为就靠大门上那几个金门钉儿?那是骗人用的!真正的灵气蕴含在他的身上!”
北堂老爷子说着,指了一下昏迷在地上的北堂第五。
北堂乘黄惊讶的说:“他?五弟?可是五弟的灵气……看起来也不是那么……”
北堂老爷子笑了一声,说:“愚钝!你可别小看这个人,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的私生子,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他现在没有真身,只是一副空壳子,当然没有什么灵力,他真正的真身在咱们北堂家的禁地里关押着……‘第’是达到的意思,五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排行老五?傻儿子,那是五行的意思!这个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天地五行,恐怕是开天辟地以来,最厉害的师巫了,咱们北堂家几百年来的阳气,都是因为关押着这样一具真身……”
张九不由得皱起眉来,禁地、真身、第五、师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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