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莓子兮
“他拿走了什么?”宋承忍不住问道。
男人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神格,他偷走了一个神最重要的命牌。”
第一位死去的行走之神的神格就藏在他的肠子里,而男人去的时候, 肠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紧接着第二位位于长白山脉的大山之神, 发现的时候早就被抽掉了脊髓,凶手依旧不见踪迹。
宋承听罢整个人愣住了, 喜马拉雅山脉和长白山脉的距离几乎跨越了大半个中国地图, 郑严序是怎么做到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往返两地的?
然而男人严肃的表情说明, 死掉的不止这两位神明。
“第三位是……一个老友, 植物之神长芜。”他们多年之前的老友。
郑严序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道。
他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宋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青年的表情。
以至于宋承有片刻的失神, 有点茫然道:“他是怎么死的?”
“烧死。”男人薄唇轻碰,吐出两个残忍的字。
宋承心脏猛的漏跳了一拍,甚至呼吸也变的艰难。
长芜的神格是他的整个身体,春风曾到达过的地方亦是他行走过的地方,植物之神往往意味着重生和复苏。
但是这一次烈火灼烧之后,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除非他们能找回缺失的神格。
宋承不明白自己突然涌上心头的难过情绪是为何,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男人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很悲伤的模样。
郑严序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说道:“承承,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多伤害就越大。”
而他只想尽其所能,给予最好的保护。
尽管现在被杀掉的三位神明都是被人钻了空子,行走之神长眠于地下没有丝毫察觉到那人的来临,在睡梦中被杀。
而大山之神则是无法移动,活生生的被抽掉了骨髓。
长芜也是因为无法快速移动,植物在逃生方面本来就不擅长,更何况他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火焰。
目前来说三位神祗的力量并不在众神之中算上前列的,这也意味着弑神的人本身能力也并不是很强。
否则他就不会精心挑选,反复筛察下手对象了。
“但我想要知道你在哪,我们是夫妻!”宋承急了。
每天一个人在家不知时间的等待,从清晨到深夜再到天亮还是见不到人的煎熬,比任何事物来的都痛苦。
“你说有人在弑神,你别忘记了你自己也是神明,同样有被……”杀掉的风险。
宋承说不下去了,他只是移开有些泛水的目光,很小声的说道:“我只是很担心你。”
他也怕男人在外面受到伤害,甚至某一天再也不会回来。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宋承就有一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郑严序心疼的将青年揽入怀里,“不会的,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了,真的。”
青年推开他,明显不信:“那你证明给我看,总归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和我联系或者沟通的吧?”
男人宠溺的笑了,拉着他的下了床:“来。”
宋承不明所以,跟着他来到了窗户边上。
此刻夜幕沉沉,一轮弯月高高的挂在天上,微凉的光芒撒在树叶枝上,还有两人面前的窗沿上。
男人指了指月光说道:“以后只要有光在的地方,我就在。”
他牵着宋承的手放置于其下,微凉的月光刚一碰到青年的手便在掌心聚成一团,宛如白玉凝霜般缓慢的流转。
宋承有片刻的震撼,但很快反应过来:“那我怎么才能和你联系?”
男人笑了笑说道:“宝宝试着动动手指。”
宋承微愣,随即照做了。
于是他便看见那团安静漂浮在掌心的月光,在他的催促的动作下快速的泯灭了。
青年有点发懵,好像…消失了?
“怎么——”
宋承疑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不可思议的看见那团如同精灵般跳动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发梢上甚至是眉眼里。
楚子寒的脸在夜色中散发出温柔璀璨的光芒,以至于月色将他英俊的脸庞照的如此清晰。
宋承这才意识到,男人就是光源本身,亮点们从他的眼里飘出又进入,仿佛顽皮的孩子。
它们热烈的簇拥着男人,亲昵的在他高挑的鼻尖、淡色的薄唇上逗留,好似恋人无声的撒娇。
郑严序抬手,那些光点又急迫的缠上了他的手指。
男人笑的有几分不怀好意,他朝前一步几乎快要和宋承面贴着面,以至于青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错觉。
他不知道郑严序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这耳热面红的表现像个初临情事的毛头小子,羞耻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