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怪诞江阳
覃程瞥了眼说这话的曲志文,“察觉到不对就该离开啊。”这会儿不也打扰了吗?
肃景墨看了看面色不是很好看的覃程,忍不住勾起嘴角,没再就这个问题多说,只是冲曲志文问道:“大半夜来此,有什么事儿?”
“还真有重要的事要给你说一声,当然覃程也可以听一听。”
“甚么?”
“我和姜平今日晚上恰巧碰见了你那个老师李国贤,见他神色匆匆,我两便悄悄跟了过去,然后见到一个人。”
“谁?”覃程走到肃景墨身边拉着肃景墨到石亭子坐下,随后说道:“难不成是唐家明?”
曲志文摇了摇头,“关于这事儿,我倒是想问问肃景墨,你们肃家人是不是都长你这模子?”
“问这作甚。”肃景墨笑了笑,“与此事有关?”
“恐怕有吧……今日我见着的那人,竟然与你有五分相像,而且,姓肃。”
第八十五章
“那又如何?”肃景墨浑然不在意的笑答。
千年过去王朝覆灭,就算留有肃家人又如何?这经历了千年,那所谓的血统早就不纯正了,更何况,他肃景墨也对这肃一姓没有任何执念。
“那倒是不怎么样,只是我见着这人竟然与你长得相像,还是同一个姓,有些好奇,见他似是对你这大墓了解非常,想着这人定与你有些渊源,便问了在这西安城里当差的无常,他说,这人前世叫肃景砚……”
肃景砚?见曲志文说出这三个字,肃景墨没有惊讶反而哈哈大笑出声,这反应倒是让一旁的覃程都愣了愣。
“你说……那人是肃景砚?”说着这话,肃景墨蓦地站起,眨眼之间便出现在曲志文跟前,诡异森森……
肃景墨嘴角挂着笑,上下打量着曲志文,像是见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般,饶有兴味的地说道:“你确定?确定那人便是肃景砚?”
肃景墨这副像是知道一切的模样,让曲志文不由得皱了眉,“你觉得不是?”
没有说话,肃景墨只是望着曲志文,好久才笑了笑,“朕以为你知道,可是好像不是这样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甚么,如果你没别的事儿,就请回吧。”
“呵,既然你也不在意,那我也不再说什么呢,只是嘱咐你近日还是注意着这大墓,恐怕有人要来大招了。”
曲志文也不想再纠结肃景墨说的话,在他看来,肃景墨的心思难测,虽然被限制在这墓中千年,但却是不能随意招惹的。
就像是这人应当能察觉到这大墓的阵法早晚都要崩溃一样……
想到这儿曲志文深吸了一口气,这墓确实不是人待的地方,这不过刚来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有些受不住这墓中鬼气怨气了。
转身离开前,他回头看了看那边的覃程,“走之前有件事还是想提醒一声,覃程你是活人,在这墓中久待只有坏处,我曾与你说过,你本是长命人,但现在看来……我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了这一变故……
但,就算是情到深处还是要克制的好,你现在这状态,若是真与肃景墨再亲近,那必定去半条命。”
其实不用曲志文提醒,身体是自己的,覃程多少还是有感觉的,身体比以前更易疲累,但是他的睡眠时间却比以前少,就像这次受伤一般,流血过多,在平遥皇陵里那般劳累,昏迷不过一夜,待第二日时他便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像被什么东西牵扯着,精神力气又重回了身体。
睡眠却少,疲惫得快,恢复精神更快,像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一样状态,出现在这二十几岁的青年身上,这根本不是正常的现象。
只是这些东西,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就连对肃景墨他也没说……
待曲志文离开,覃程扶了扶眼镜,走到肃景墨跟前拉起肃景墨的手轻轻的捏了捏:“他说得严重了……”
肃景墨却也摇了摇头,慢慢靠在覃程怀里。
覃程不说,他却也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看不见覃程最近的状态?至于覃程这状况,他原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鬼气造成的,但是听曲志文的口气,似乎不止如此。
变故……有什么变故呢……
蓦然间,肃景墨的瞳孔瑟缩了一下,脑海中闪现刚碰到覃程时的场景。
他将覃程当做擅闯陵墓的宵小,想取了覃程的命,而当时,覃程的魂体确实受了重伤,而他也因为一时兴味,而把那药给覃程吃了去……
肃景墨清楚的记得,那药的功效,运气好能救人性命,但却是会导致人严重伤残的……他以为覃程运气好给救了性命,却不曾想,这药竟然让覃程……
思及此,肃景墨心间猛然疼痛不已,未曾想自己竟会为曾经所作所为感到万分的后悔……
“到头来……依旧是我害的你……”
耳边传来肃景墨低声的诉说,覃程没有听清,搂着肃景墨覃程手指挑起肃景墨的长发,轻轻抚弄。
“怎么了?”
肃景墨靠着覃程的肩,开口说道:“你可还记住刚进这大墓的场景?”
“当然记得。”覃程笑答:“一辈子都忘不了啊,那次是我作为探路的往这儿来,刚进这地宫大门,就直直的往棺椁走,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什么呼唤一般,根本没想到危险,直接去推开了石棺……”
像是想起当时的情景,覃程有些出神,“石棺打开,我便见着了躺在里边的你……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却是让我傻在原地……”
覃程的回答让肃景墨愣了一瞬,没想到覃程说的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肃景墨噗嗤笑出声,索性顺着覃程的话说到:“那你可知我一睁眼便见到你的感受?”
“什么感受?”这话题覃程还是很喜欢谈论的,听肃景墨这么问,覃程倒是激动了起来,“感觉怎么样?”
“十足的登徒子。”任谁一睁眼便看到一个直愣愣盯着自己看的人都不会好受,若是个美人儿那倒是还能接受,但,当时他对覃程可没想法。回想起覃程的目光,肃景墨恍惚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是谁曾这样看过他……
虽然知道不会留下什么好映像,但是,这登徒子的形象却让覃程不由得脸热,“我也没有办法……”
知道覃程话里的意思,肃景墨乐得靠着覃程笑了很久,待到平复后才回归正题说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可还记得我就玉佩取走,你来这墓室中找,差些丢了命的事儿?”
“哦哦……你说的是这个啊……”覃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记得啊……恩……那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