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怪诞江阳
北京,年轻护士夜晚按时查房,却在看到重症病人此刻模样刹那尖叫出声:“啊!——————杨医生杨医生!!!”
宁化村,如同以往一般静谧平和,但不到一刻钟,整个山岭的乌鸦惊叫着夜半群体飞出,住宁化村几十年的老人不愿搬离,被这低沉凄惨的叫声惊醒,
“老瓾出山,这是不祥啊……大不祥啊!”
什么地方响起异动,没人听见,也不可能听见,
男人一双桃花眼浅浅眯着,似笑非笑.
第十章
从逆河亭到问月桥,四五百米的街道,每每日头西下,暑气渐消,街头巷尾便活跃起来,有铺面的撑开铺面,没铺面的沿街扯上一溜灯泡,地上扫得干干净净,早早泼上了水,小方桌、八仙桌、长条桌铺上了塑料布,花花绿绿当街一摆,围上高高矮矮一圈竹凳,大街小巷便渐渐响起了叫卖声、油锅的吱吱声……
纵使是到这深夜,夜市依旧热闹得很,到处充满了美食的香味,不论哪家小铺,走到跟前,扑面而来的香气仿佛给鼻腔伴上椒麻,活了红油,就着糖醋,淌下蒜泥香辣蹄髈、各色烤串、混着鲜汤肉圆与时令蔬菜的素色砂锅、鲜香逼人的海鲜,或是炝炒、或是油焖、又或者蒸煮烹炸烤,每种美食无一不刺激着人们的味蕾,逼的人使劲咽下口水,
落座,立马点单。
三个人点了烤串,要了些炒饭炒面,坐在人来人往的夜市小桌旁,这才似乎感受到一些人气。
菜上得很快,比起一旁一直嘻嘻哈哈闲聊的男女,覃程他们三个人倒是安静了过分了。
牛肉炒面忘记让老板少放辣椒,覃程有些受不住,招手一边叫老板,一边冲旁边安静吃烤串的两人问道:“啤酒你们要吗?面有些辣了。”
“行,”张俊咽下面筋:“先来一罐吧。”
“我也来一罐。”
点了点头,覃程要了三罐啤酒,“啪”的一声打开,递给一旁了吴海。
“谢谢。”接过啤酒,吴海狠狠的灌了几口,好久,那双一直没有焦距的眼,才斜斜睨了眼覃程,有些自嘲的苦笑:“前一秒我还怀疑你就是那嫌疑犯……这后一秒我就真遇到了这种事情……”
坐直了身体吴海正式的向覃程道了声谢“这次我是真的该谢谢你了,我想,要不是你帮忙,估计我现在就不可能坐这儿吃饭了。”
喝了口啤酒,覃程没有答话,只是拍了拍吴海的肩。他知道吴海是个直性子藏不住暴脾气,但是人不坏,至于吴海和他女朋友的事情,这他就不清楚了。
“你知道是谁……不,我是说,你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刚走出研究室不久,我就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控制了一般……那会儿我还是有意识的,可是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一直走到成霖楼,随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再次恢复神智时,就是站在顶楼的围栏那儿了。”
瞥了眼吴海,覃程试探性的问了句:“那么你知道……”
话未尽,但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吴海深吸了口气,干涩笑了笑:“虽然我看不见,但,我也大概猜到是谁……”
不想再说这些东西,张俊转换了个话题:“我就是有些好奇,覃程你怎么会看得到那些东西?”
“我也不知道,”摇了摇头,覃程有些无奈:“也就是今天吴海的事,我才发现的,和你们一样。”
“以前你都看不见?”
“我又不是神棍道士,怎么会看得见……至于现在,”皱了皱眉,覃程心里有个答案,也是唯一的答案,可是……
“我估计是那天在陵墓那儿,阴差阳错的让我能看到这些‘东西’的。”
“那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张俊皱紧了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打了寒颤:“我一直觉得这个陵墓很奇怪,按理说不可能直到现在也查不出墓主人的身份,可,那么多年了,我们唯一能猜测的也就是大概的年限,而无论是挖出来的器物造型、模样花纹、我们根本无法从同期的物品里找到相似的,这个墓就像是……”
说到这里,张俊停了下来,不敢说下去,
“就像是,根本不属于历史记载的任何一个朝代吧。”把张俊想说的说完,覃程手微微的颤抖起来,“说不准我们真的遇到一个宝藏了。”
似是唏嘘,似是叹息,覃程明白,能一直坚持在宁化村的考古人都有一样的想法,那让他们光是想象就激动地颤抖的猜测。
不只是死去的江波,就连他们都是一群疯子
科考计划书很快就下来了,虽然时间很紧,但考虑到安全问题,该做的准备还是要的,因为不比规矩的考古,他们这样直接挖掘深入墓中的隧道,谁也不能保证挖出的山洞不会垮塌。
会不会像江波那样突然死去。
为此李国贤还专门找了是地质学专家的老友来帮忙勘探。
江波挖的洞穴那儿发生过命案,警察暂时是不允许踏入的,只能从一旁重开洞穴,请了几个民工一同帮忙,从第一天开始动工到第三天,才挖出了一条将近五米长的方形洞穴。不是说他们速度慢,事实上覃程几乎每天至少都要工作到晚上七八点,直到太阳西落。
洞穴挖起来不容易,更加上考虑到要长期作业,所以都是一边挖掘一边用钢筋木料来将穴壁加固,防止发生崩塌。
当挖掘工作到第五天,也就是周五,大部分人都早早的起来,想着早些完成今天的工作,下午能早些回西安城里的家。
这些天的重体力活,让覃程磨了一手的水泡,拿了铲子,带着工人手套,覃程也不在意的准备开始动工了。
不过刚下两铲,宁化村的85岁老人、姜大爷,就急忙叫住了他。
“不能动!这陵不能动啊!”姜大爷耳朵不是太好,说话的声音会不自觉的提高几分,带着急迫的沧桑感,让覃程蓦地心底一拧。
“大爷,怎么了?”走到姜大爷身边,覃程提高了音量说道:“我们在挖洞穴,这边有些危险,您先下山啊?”
姜明友打从出生就住这宁化村了,没有搬过,也不愿意搬家,毕竟八十几年的记忆全部在这儿了,宁化村是他的根,这个年龄已经挪不走了。所以前些年政府让他们搬迁时,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的,生在这儿,死也得在这儿。
原本二十几户人,现在留在宁化村也就几个老人了,姜明友住在宁化村西南角边上,离这陵墓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知道考古队又开始动工时,已经是昨天晚上了,这一大早不就拖着自己就要入土的身子过来了。
他耳朵不好,那夜他是真的听到了老瓾出山的叫喊,他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至少他听过曾经老一辈的说法:老瓾出山,是大灾祸啊!想到前段时间的命案,姜明友就想,怕是这些考古队激怒了陵墓的主人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是不听老人话的,”姜大爷摇着头急道:“非得再出点什么事儿,你们才晓得严重?”
“怎么了?”覃程有些摸不着这姜大爷生气的缘由,问道:“是出了了什么事儿吗?”
“前些日子夜里,这宁化村的老瓾都出山了,叫吼声我这半个聋子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是要出大事啊!这是埋着的帝王震怒了!”
见老人记得气喘像是要晕过去,覃程赶忙上前扶着,“大爷,那不过是迷”迷信二字还没说出口,覃程就想到最近遇到的事情,顿了顿继续说道:“大爷,我先送你下山,这边,我们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