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怪诞江阳
不过,他向来不怎么喜欢这种女孩就是了。
指了指那边的路牌,覃程说道:“我可以自己找。”
说完也不看女孩涨红的一张脸,直接离开了。
医院的的警务室要穿过儿科急诊才能到,儿科急诊室有三个,走廊外坐满了带着哭闹小孩的父母、老人。小脸上满是难受的样子,甚至再小点的婴孩已哭得满头大汗,任家人再怎么哄着,仍旧哭得小脸通红,给医院强加了一抹嘈杂声。
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烦闷,覃程加快了步伐穿过儿科急诊通道,拐了个弯才到警务室。
“玉佩?没有人送玉佩过来,也没人说是捡到啊?”警务处的大爷翻了翻昨天值班人的失物领取记录:“没有,这种贵重的物品该收好的啊小伙子,医生护士手脚算是干净了,可也免不了见到贵重物品动心占有的时候不是?再说医院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这么嘈杂的地方,肯定有那么几个小偷小摸的人在。”
说着警务处大爷望了望覃程:“要不你去昨天看病的那儿碰碰运气,说不准哪个医生护士给捡到了,还没送过来。”
覃程想了想:“那好,谢谢。”
“不谢不谢,快去吧。”
离开警务室,覃程到了外科急诊,正好碰到昨天给他看病的医生,覃程说了来意,得到的结果也是相同的。
如果没有被人拿走,恐怕就丢在那古墓里。
看了看手表,不过十点,覃程出了医院随意吃了碗面条,就坐了公车往宁化村方向去了。
没有考古队员,也没有昨天老道做法事的喧嚣,已经没几个住户的宁化村静得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飒飒声,鸟儿叽叽喳喳的甜美声响。
村口的姜大爷家依旧使用着几十年前的老炉灶,烧着老两口山里捡来的木材,燃起寥寥炊烟,阳光和煦,照着整个人都暖洋洋。青山翠绿,覃程不由得思考,如果没有他们这些考古队的到来,挖掘,那这村子是不是依旧保持着它的宁静,那人是否就会一直安睡在那山岭中,永生永世。
不过这一切都不可能回去,而他,覃程,也不可能放弃……
没有玉佩,覃程也明白独自进古墓会存在危险,虽然不明白那玉佩是拥有怎样的力量,但是那玉佩是真的救了他几次。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得将玉佩找回来,那玉佩上刻了名,是能够证明墓主人身份的凭证,它的科研价值和它本身的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若是因为他的疏忽丢失弄毁,覃程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乘着日头正盛,赶紧去吧,晚了估计那些杀人的怨鬼就要出现了。
拿了工具,覃程就独自踏入了墓室。
而他却不知道,自打他走进探沟隧道时,一个“人”,就现在他身边,眼窝深陷、满面青紫,双手扭曲的挪到了背部。
他……是死去好几个月的江波……
远远的,肅景墨望着身旁站了个怨鬼却丝毫没有察觉的覃程,
果然是因为这玉佩才看得到鬼怪吗?
手中把玩的白玉,显然就是覃程一直在找寻的那块,
“考古人?这名字倒是好听得紧,说到底不也是一个偷盗东西的宵小吗!”
胆敢盗走他贴身之物,这样的人可留不得。
第二十二章
没有玉佩,覃程与常人一般无二,看不见鬼魂,也无法知道隐藏的危险。
从探沟到地宫大门的通道前那块空地,顺着昨日走过的那条线路,覃程弓着腰,举着手电筒一点点的在地面找寻。
昨天,他们几人也就到了这儿而已,更深处的地宫是没有踏足的,他扑倒那老道士也就是在这一片儿,玉佩八成是在这个位置丢了,可是青白色的石板铺成的地面光滑平整,除了前些天队员一同进来留下的泥土外,其余的覃程就没有找到了。
那玉佩没有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假若这玉佩真的丢失在这个陵墓中,那陵墓的墓主人……那人会拿走吧,毕竟那恐怕是他的贴身之物。
其实说到底,那玉佩到底属于谁,归谁所有,都还没有确切的答案,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墓主人究竟是不是叫肃景墨,他都不知道……
那如果那人并不叫肃景墨,那么地宫大门上那一个‘墨’字又代表什么?还有……
还有那个只有一个楔口平平无奇的金杯,那杯子上的‘清’又是什么?难道真是墓主人所爱之人的物品吗?
这么想着,覃程得步子也不由得往前迈进,那天用来翻越围墙的木梯依旧放在相同的位置没有移动。
覃程想了想还是再一次翻越了围墙,进入这个让他几夜都无法安睡的陵墓内。
还是那样有着惊人之美的浮雕,那天没能仔细观察,今天这样一看,覃程才注意到,这地宫门前的墓道石雕和那天在墓室内部的彩绘图案,竟是类似的。
两侧雕刻了精美栩栩如生的山川,狰狞的异兽,似乎画尽了整个世界,唯独缺少了天空……
不……有天空!覃程猛然抬起头,将手电的光打在墓道顶部,那天他一直无法想起这奇怪又诡谲的图形线条代表什么,似曾相识,确实似曾相识!
他看过的一本闲杂古书里有描画过这样的图案!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顶部图案虽然看似杂乱,却能分成四方,
“四象、四兽、四维、四方神二十八星宿以一条形异兽相连”,覃程默念出那书中的一句话,感叹:“这哪是没有天空,这是将整个天空的全部绘了出来啊!”
近乎痴迷的仰头凝视着浮雕,古人对天的崇拜,对天象的绘制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描画,覃程猜测这天象恐怕是这墓主人生辰日或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那日吉祥的天象,只有这样的天象才可能得以描画在帝王的墓室内伴其往生。
可惜的是覃程并不懂天文,更加不了解古代的天象学,无法依靠这样的图来猜测年月。
轻轻的叹息一声,“可惜了……”
覃程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手电筒的费光很弱,这样一直看着,眼睛也是受不住的。想要好好看看四周的石壁,观察下有没有记录些什么东西,或者在哪个位置写上了年份,只靠电筒根本不够……
想了想,覃程放下带来的工具包,从包里翻找出两个老式插线板,插线板末端的两个被蓝红双色塑胶包裹铜丝线如同麻花一般缠在一起,覃程拿了剪子把其中一个插线板剪了下来。
挖探沟牵的电线只迁到探沟中部,电线就用完了,那天他们进来得急,逃得也急,根本就没有再安装照明用的电灯,这插线板的线估计也有个十来米,两个插线板,二十来米……应该够用了。
接线安装白炽灯是个简单的活儿,不过一刻钟,覃程就弄好了,照明的灯没有开关,他们这边断电都是等工作结束,直接拉下探沟外木制电线杆上的电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