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辞姑娘
柳寻笙蹙眉,觉得这件事和卞月琼脱不了干系。
晚上秦狰下班回家后,柳寻笙立刻就把这件事和他说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开在秦驳前面的卞月琼,她车上的镜子折射出的光线刺到了秦驳的眼睛,他才会松开方向盘的。”
“你说的没错。”秦狰听完也愣神了几秒,“只有这个可能了。”
否则真的很难解释秦驳松开方向盘的反常举动。
柳寻笙最后缓声说:“那卞月琼她是……故意的吗?”
秦狰闻言和柳寻笙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却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她是故意的。
只是他们不清楚卞家人知不知道,秦父秦母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要去找卞月琼。”追寻多年的真相在这一刻揭晓,秦狰再也忍不住,刚回家衣服还没换下就要再次出门,想去找卞月琼问个明白。
秦狰转身下楼,柳寻笙跟在他身后“可是都这么晚了,而且秦先生你知道卞月琼在哪里吗?”
柳寻笙话音才落,秦狰就在客厅门口停住了脚步。
“等明天吧。”柳寻笙走近他,握住他的手臂说,“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誉颂总部,苏姐说她最近也没离开岺城,所以她也许会去誉颂。”
“你们……”
秦狰还没来得及出声,客厅中就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要去找卞月琼?”
柳寻笙和秦狰同时侧头,就看见秦驳从阴影处走出来——他刚刚似乎在厨房,现在他手上也端着一盘小蛋糕,应该就是从冰箱里取出来的。
他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就抬起眼睛看向秦狰,又问了一遍:“你们要去找卞月琼吗?”
“是,我要去找她。”秦狰沉声道,“有些事我想问问她。”
“是关于车祸的事吗?”秦驳的手又开始有些震颤,他又不傻,下午柳寻笙拿镜子折射光线刺他的眼睛,起初他是弄不明白柳寻笙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后来他回卧室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他有畏光这个毛病,其实是不适合开车的,但那天为了追卞月琼他还是开车了,就算他没有车祸发生前后那几分钟的记忆,可是去追卞月琼路上的记忆,他还是有的。
秦驳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阴天,天空上乌云低垂,黑沉沉地下压,仿佛再过不久就会降下一场暴雨,然而哪怕是这样的天气,他还是觉得外面的光线很刺眼。然而那个时候他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追上卞月琼,乞求她不要抛下自己。
但他最终都没追上卞月琼。
“你们认为,是卞月琼在前面,用镜子故意折射出光线来刺我的眼睛,才导致我的车辆失控的吗?”
秦狰回答他:“是。”
结果秦驳的反应却出乎秦狰和柳寻笙的意料——
“不用去找她了。”秦驳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点开免提放到桌子上,“我帮你打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前的铃声勾动着所有人的心弦,整整过了半分钟,就在众人以为这个电话不会被打通时,扬声孔里偏偏传出了卞月琼那熟悉又叫人讨厌的声音——
“……阿驳?”卞月琼用不敢置信,又带着惊喜的语气问道,“是你吗?”
秦驳淡淡说:“是我。”
“真的是你,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愿意给我打电话。”卞月琼轻声叹息,就好像她很珍视自己与秦驳曾经的感情,“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想再见到我了,我还记着你的手机号,就算我换了手机也要重新录入——”
秦驳却打断她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选择给你打电话?”
手机那边只剩下沉默,就连柳寻笙都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回应的正是卞月琼那句“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想再见到我了”——因为不想见,所以才选择打电话。
“你现在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吃药了吗?”多年不和秦驳接触,卞月琼都差点忘了他原来是个脾气多暴躁的人,但是她很懂得怎样让秦驳温驯下来,“你知道吗?我已经失眠很久了,昨晚我还做了一个梦,是有关于你的……”
“你不用再和我说这些可怜兮兮的话了。”秦驳再次打断卞月琼,“你以为,在你故意用镜子折射光线使我撞上我哥的车后,我还想听你说这些话吗?”
“你和你哥的车祸,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卞月琼顿了顿话音,又继续温柔道,“秦叔和秦姨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再去问问他们啊。”
“可是这件事就是他们告诉我的。”
“你骗我。”卞月琼很冷静,说的每一句都滴水不漏,到最后甚至还带上了点哭腔,“你忘了吗?我能分辨得出你是不是在说谎。阿驳,你答应过我永远不骗我的,可是你又食言了,我真的很难过,你明明知道我也是个病人……我和你都是一样的……”
面对卞月琼的攻势,秦驳一开始的气势逐渐瓦解:“我……”
秦狰见状适时替秦驳挂了这通电话。
秦驳深深吸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哥,我刚刚没控制好情绪,我再重新问问她。”
“不用问她了。”秦狰拦下秦驳,“她说的没错,这件事不该问她。”
那场车祸中秦驳秦狰的行车记录仪,车祸路段所拍下的监控视频,所有视频资料都已经被删除很久了,秦驳和秦狰两个当事人都没看过,但是他们的父母可是看过的。
正因为他们看过,才默许了卞家删除视频的行为。
甚至连当年交警最后给出的事故鉴定报告,他们也一并封存,永不给那些资料见天日的机会。
秦驳怔忡几秒后,又马上拿起手机给秦母打电话——
“阿驳?”
电话才一接通,秦驳就开门见山道:“妈,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不要骗我。”
秦母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好,什么事?”
秦驳得了秦母的肯定,才接着问:“那场车祸,到底是我哥撞的我,还是我撞上的大哥?”
手机那端一片沉寂,静得几乎能听见秦母均匀的呼吸,她像是以往那样,用平静地声音说:“是你大哥撞的你。”
短短一句话她说的不假思索,也许是她以为这个谎言说了太多次,就可以变成事实。
而将事实说出来,是不需要任何心理负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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