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副导演:“老关你要不拍戏,你就先回去休息……卧槽!怎么回事?”
刚和武替上了二楼的白遇淮突然甩脱了手上的铁链,从二楼生生跳了下去,然后疾奔向休息区。
剧组所有人都吓呆了:“怎么了怎么了?”
白遇淮眉眼冰冷阴戾,他咬破了手指,飞快地走到近前。
林芝同一时刻飞快地从龟缩的酒店滚了出来。
好可怕……发生什么事了?他的酒酒呢?
而一辆疾驰的面包车,也正奔向这个方向。
面包车左挂“开光80元”的横幅,右挂“第338届佛文化友好交流会即将召开”。
车里,印墨咬着牙,眉心一点痣越发血红:“我就说,那东西会跟着他的!”
他的手里托着一尊玉像,玉像像是承受不住某种压力,缓缓龟裂开。
“快,再开快点!”
酒店里,倚着玻璃窗的邪神,一眨眼,就又换了个位置。
它去了另一扇更明亮的窗户前。
什么东西遮住了它的眼睛?
谁敢这么冒犯神灵?
它一双眼眸,红光闪烁。
既然这样,就先让那个向他许愿的男人,从这一刻开始倒霉吧。
它要让那只漂亮的鬼,见了之后瑟瑟发抖。
第34章
剧组里乱子发生的时候, 关岩的经纪人还在火急火燎地找医疗人员呢,谁晓得一扭头,现场就全乱了。
他放在兜里的手机还叮铃铃响个不停。
经纪人怕错过重要电话, 只能匆匆忙忙接起来。
“……叫关岩……回来……摔了, 人从楼上摔了。”
什么摔了?
经纪人没听清, 电话就因为信号不好中断了。他低头扫一眼, 只知道是关岩家里打来的。
“关岩……”经纪人连忙往那边跑, “你家里好像有什么事!”
可那风吹得实在太大, 刮着脸, 带着湿冷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台风要来了。
他纳闷地看着关岩的方向。
怎么就赖在那个少年面前, 动也不动了呢?
然而下一刻,经纪人就看见白遇淮气势凌厉,按住关岩的后颈, 将他整个人如同按倒在砧板上切肉一样, 牢牢扣下去了。
关岩的身体似乎短暂地抽了下。
对面的少年也仿佛被烫了下, 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快跑!”远处向导大喊了一声。
白遇淮抬眸看了一眼, 然后骤然松了手, 转而将荆酒酒一把拎起,抱在怀里, 飞快地退开了。
休息区顶上搭建的棚子,咵擦一声砸了下来, 正砸中关岩。
经纪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关——岩——”
荆酒酒这时候已经冷静多了,他不自觉地揪住了白遇淮的衬衣袖子, 除了脑中嗡嗡作响,还有就是手腕疼得厉害。
“……他开始走霉运了。”荆酒酒小声说。
白遇淮:“……”
谁也没想到,会刚好在古堡邪神附身上去的时候, 那个从国外请回来的邪神发功了。关岩一走霉运,它继续停留下去,也只会受牵连。
“那个邪神,还在吗?”荆酒酒轻声问。
“应该不在了。”白遇淮抿了下唇。他本来已经做好,今天先殊死搏斗一番再说的准备了。
荆酒酒轻轻松了口气。他依旧牢牢抓着白遇淮的袖子,但很快就又轻声道:“其实真正见到了,倒也不是很怕它。”
白遇淮低低应了声,反手攥住了荆酒酒的手腕。
少年没有挣开,任由他握着。
本就雪白的面容,看上去更显得苍白了,皮肤好像都变得透明了一些。
白遇淮忙挽起他的袖子确认了下。
手镯还好好地戴着。
那就好。不会轻易变回鬼魂的状态。
风渐渐停了下来。
这时候再环顾四周,剧组里还好好的,唯独四周凡是植物,全都瞬间枯萎了。
所有人都看得头皮发麻:“……草。今天是撞鬼了吗?”
荆酒酒有些心虚,忙小声问:“是我弄出来的吗?”
白遇淮:“是。”他顿了下,说:“特别厉害。”
荆酒酒听见后半句,悄悄松了口气,心底的心虚一下也骤减了。厉害就好。再厉害一点的话,他就可以彻底不用怕古堡里的那个邪神了。
那头关岩的经纪人和工作人员们,一边报警一边叫救护车,一边冲上去救关岩。
因为怕造成二次伤害,他们只能简单拖走上面压着的东西。
最后还是消防员把人拖了出来。
关岩浑身没有一点血,只有脸上轻微擦伤。
他紧闭着双眼,一张脸青白得可怕,倒更像是窒息了。
白遇淮站在不远处,始终扣着荆酒酒的手腕,没有要上前探望的意思。他淡淡道:“关岩身上的三把火,已经灭了两把了。”
荆酒酒有点惊讶:“这么严重?”
“他先是养小鬼,肩头的火就变轻了。再是接国外的神像,遭神像报复。就已经灭了一把。今天又被邪神上身一次。自然又灭了一把。”白遇淮短暂地皱了下眉,不过多是厌憎,而非觉得棘手为难。他说:“邪神之所以臭名远播,就是被它们盯上的,下场都极惨。”
说到这里,白遇淮一下猛地顿住了。
这话,不是在往荆酒酒的心上捅刀子吗?
荆酒酒倒是浑然未觉,他只软绵绵地出声:“我好像有点累。”很像是他在古堡里的时候,用鬼发电发多了之后的状态。
白遇淮闻声又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这说明刚刚邪神到来的时候,荆酒酒紧张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而那东西,也大概正用蛊惑的口吻,和荆酒酒说了很多话。最后都被荆酒酒本能地抵挡回去了。
所以他才会脱力。
“回酒店。”白遇淮沉声说。
“嗯。”
白遇淮扶着人上了车,其他人也只当荆酒酒被吓坏了,这时候只好问候两句,就目送他们的车走远了。
车走到半途,就被林芝拍响了车门。
林芝连忙挤进去:“酒酒!酒酒!你刚才有没有闻到特别可怕的气息?”
“嗯。”荆酒酒靠住了白遇淮。
“那是什么东西?”林芝惶恐地问。
“邪神。”
林芝很明显对这东西没有概念,就觉得看刚才的气势,应该是挺可怕的。
林芝问:“那你们刚刚,撞上它了吗?”
荆酒酒:“嗯,就坐在我对面。”
林芝:“卧槽!”
林芝:“酒酒你都不怕?你太厉害了,你保护保护我。”他说着,就要往荆酒酒怀里钻。
白遇淮这才不耐地分给了林芝一点目光:“你一个混沌,怕什么?”
林芝:“哦,原来我可以不用怕它?”
林芝一下膨胀了起来:“那我懂了,我这就去找它对线。”
荆酒酒:???
荆酒酒连忙拽了下他腰间的刀:“倒也不用这么急。万一它一口吃了你呢?”
林芝只好又坐了回去。
白遇淮今天的心情很明显不太明媚,他冷冷淡淡地吐槽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混沌。”
林芝张张嘴,无从辩驳。
它做人做不好,做混沌也做不好。
白遇淮抬手揉了下额角,冷声说:“混沌从天地间来,天地宇宙是你的父母。天地之气,可为你所用。你为什么要怕它?”
林芝跟着先前那个半吊子鬼,净学了些没用玩意儿,现在听白遇淮讲点正经的,都消化不了,只傻傻问:“那、那怎么用?”
这时候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了。
白遇淮扶着荆酒酒下车。
林芝忙追上去:“到底怎么用啊?”
白遇淮已经没工夫搭理他了:“自己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