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来
“皇上不是不信这些的吗?还请法师来宫里住。”
“谁叫丽妃娘娘得宠呢。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皇上也会让人去摘的。”
两人窃窃私语走远,林宴撑着下巴听的津津有味。他以前只听过小黄雀从村子里听来的八卦,没想到皇宫里的八卦也这么有趣。
那个丽妃娘娘感觉的没错,这皇宫里确实有古怪,藏着一个妖怪。不过她们口中的法师是干什么的,专门捉妖怪的吗?
林宴忍不住害怕地抖了抖,那他到时候可要离这皇宫远远的,免得被捉了去。
听完八卦,林宴拿了块糕点喂进嘴里,顿时眼睛就亮了。这皇宫里的糕点比外面好吃太多了。他拿出容远给他的帕子,包了几块糕点,准备带出去给小黄雀还有赵嬷嬷和秋云尝尝。
刚把包好的糕点放进怀里藏好,方才带他来的宫女回来了,说太妃和王爷说完了话,王爷正在外面等他。
林宴赶紧跟她出去。容远正站在殿前等他,穿一身黑色镶金边的衣袍,带着玄色面具,面如寒霜,浑身萦绕着一股阴郁肃杀之气。比起进宫时,好像心情更不好了。
林宴疑惑却也不敢问,跟着容远出宫上了马车。
到了王府门口,容远翻身下马头也没回就大步进了府。他腿长,步子跨的又大,林宴要小跑才能追上。刚过垂花门,就遇上匆匆而来的张伯。
“王爷,老国公带他家二公子来赔礼道歉了,正在花厅等王爷。”见他们回来,张伯忙道。
容远冷着脸脚下拐弯往花厅去,张伯见林宴身侧只有赵嬷嬷,也没个王府的下人跟着,担心他不认识回后院的路,便道:“老奴送王妃回去吧。”
“张伯……”回去后院路上,林宴疑惑地问:“王爷为什么从宫里回来,好像更不高兴了?”
张伯叹一口气,“去见了太妃吧?”
林宴点头,“嗯,太妃还留他说了会儿话。”
张伯对他印象挺好,更何况也不是什么秘密,便说道:“王爷自从生母病逝后,就寄养到了太妃名下。虽有母子名分,王爷和太妃的关系却不怎么好。太妃膝下有一子,就是豫王。太妃一直想让豫王在军中有些建树,就找上了咱们王爷,想让咱们王爷帮他在西北军中立几个军功。可王爷麾下的西北军,想立军功必须要靠实力,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哪有靠关系的道理?因此每次王爷从太妃那里回来,心情都会不好。”
“王妃别担心,王爷不是针对你。”张伯见林宴皱着脸,一副失落的神情,忍不住替他家王爷安慰道。
“哦。”林宴点头,松了口气,忍不住替恩人发愁,这皇宫里的关系好复杂啊,恩人看起来和家人关系都不怎么好的样子。
送林宴回了后院,张伯又匆匆赶到花厅。老国公已经领着他家二公子离开了,只剩下容远坐在厅里喝茶。张伯担心地问:“王爷,老国公和二公子还好,你没凶他们吧?”
容远掀起眼皮冷冷看他一眼,语气烦躁,“那老头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吹口气都能倒,还有他那傻孙子,声音大一点都能吓的尿裤子。我凶他们,让他们反过来碰瓷?”
张伯松一口气,镇国公的几个儿子不是爱赌就是游手好闲,唯一一个还算成器的儿子,结果英年早逝,留下一个傻孙子。镇国公年纪一大把,路都走不稳了,还要照顾这个傻孙子。
“昨日的事就算了吧。”张伯道。昨日是老国公的傻孙子带着一群小孩儿先闯进新房的,老国公已经上门道歉,他们总不至于还斤斤计较。不过昨天真是多亏了王妃,他们王府才没在成亲当日出丑。
“算了?老国公那傻孙子没人忽悠知道闹洞房?”容远眸光阴鸷,捏着茶盏的手指用力,“砰”一声茶盏碎了,几缕鲜血从手指流出。
“严家大少爷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敢跑到我头上来撒野。”昨日在新房故意起哄,他只是毁容还没瞎。容远没理受伤的手指,伸手叩了叩桌子,窗外一个黑影翻身跃进来。
“找人打他一顿,不打残就行了,再找个理由把他丢进牢里,让他好好吃吃苦头。”容远冷冷说完,黑影又跃了出去。
“快叫大夫来!”张伯见他手指血流的厉害,赶紧叫下人。
容远却是从怀里扯了块手帕出来随意擦了擦手指上的血,不理张伯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
第8章
林宴一回后院,就把从宫里带出来的糕点分享给赵嬷嬷和秋云。赵嬷嬷欣慰不已,少爷会疼人了,吃到好吃的还会想到他们这些下人。她拿了一块糕点,劝道:“少爷,以后别这样做了,要是让宫里人看见,指不定要怎么笑我们相府的人寒酸。”
秋云一边吃一边撇嘴道:“相府才不寒酸呢。”
相府不寒酸,是他们寒酸。自从夫人以养病的名义搬去庄子住,就再没花过相府一分钱,平常开销全部都靠夫人的嫁妆。夫人当年带来的嫁妆虽丰厚,但夫人每日药都不能停,在平常的吃穿用度上,难免就要节俭一些了。
林宴掰了一小块糕点捏碎了喂给小黄雀吃,秋云瞧着包点心的手帕有些陌生,拿起来打量,问道:“少爷,这手帕我怎么没见过?”
“我自己买的。”林宴赶紧抢过来,叠好放进怀里。
小黄雀吃完了点心,飞出去玩儿。过了会儿飞回来,见房内只有林宴,悄悄飞到林宴肩膀说道:“小树藤,你家王爷好像受伤了,我看有大夫在给他包扎伤口呢。”
“受伤了?”林宴吃惊,从宫里回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受伤?他站起来就往外面跑,秋云端着午饭进门,忙道:“少爷,用饭了你要去哪?”
“你们先吃,我马上回来。”林宴说着,人已经飞快地跑的没影儿了。
“小黄雀,往哪边走?”林宴不知道容远在哪,跑出了他们住的院子,问小黄雀。
小黄雀扑扇着翅膀给他带路,“这边。”
林宴跟着小黄雀跑到了容远书房的院子门口,他想进去,院子门口的侍卫却拦住了他,“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去。”
林宴悻悻沿着围墙往回走,走了一段停下来,打量旁边的围墙。墙不算高,爬满了绿色藤蔓,一直爬到了墙头。林宴又转头打量四周,方才的侍卫看不到这里,也没有下人经过。
林宴眼珠一转,伸出手摸了摸墙上的藤蔓,意念微微一动,藤蔓开始交缠生长,片刻功夫,就纠缠生长出了一副绿色的□□。伸手扯了扯,还挺结实。
“小黄雀,帮我看着人。”叮嘱小黄雀一声,林宴卷起袖子,抓住□□,就哼哧哼哧开始往上爬。
三两下就爬到了墙头,书房就在墙头旁边,可惜被书房前的一棵树挡住了视线,看不太清书房里的情景。
林宴趴在墙头,动来动去想找个能看清的角度,谁想动的幅度太大,没趴稳,从围墙上栽了下去。
栽下去的太突然速度太快,他来不及反应,只能闭紧双眼,等着疼痛袭来。
忽然下落的速度猛地一缓,衣裳后领像是被什么挂住了,他小心翼翼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玉腰带,往上是裹着黑色衣袍的宽阔胸膛,再往上是容远面无表情的脸。
“你在干什么?”容远单手提着他的后领,沉眸看他,开口问。
“我……”林宴见了他高兴,挣扎要动,结果悬在空中,刚一挣扎就开始转圈,他忙一把抱住了面前人的腰。
容远顿时浑身僵硬,咬牙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