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条奏
“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季楚反复说。
他忽然释然了,当看见青年握着刀的时候, 他就在痛恨自己, 为什么要和祁奕闹别扭?是, 感情不对等又怎么样?
——他们都活着,并且在一起,这不就够了吗?
而且, 他现在知道了,青年至少还是在意他的。
犹豫片刻,祁奕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季楚终于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他说:“下回别这样了。”
祁奕眨眨眼,“我不会有事……”
“不许!”似乎意识到自己音量过大,季楚控制住沙哑的嗓子放柔声音,近乎哀求:“别这样,听话。”
“好吧,”祁奕应了一声,视线落到正挣扎从地上爬起来的人身上。
季楚顿了顿,也望过去,那人从暗处站起来,把不高的影子被拉得极长,黑魆魆的映在墙上,看清那张脸,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是你!”
跟踪他半个月的私生饭。
私生饭是个女人,173的个头,生得普普通通的一张脸,扔在人海里也认不出来。季楚能记住这么一个人,还得归功于她做得那些个糟心事。
告白被拒后,她不知从哪找到季楚的住址,不断往那寄死猫、遗照、恐吓信。后来在警局调解时,季楚就记住了这么一张脸。
私生饭躬身扶着墙站起来,捂着被踢中的腹部,吸着气,她仰头望着季楚:“季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虽然祁奕没事,季楚心里对她厌恶得无以复加:“不记得。”
“你忘了不要紧。我一直记在心里。”女人像是听不出季楚话里讽刺,自顾自往下说:“那天我下岗了,到龙橼那里应骋群演,出门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有嫌弃我脏,反而扶住我问……我没事吧?”
季楚倒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段过往,他也没想自己的礼貌反而招来了这么个变态,还差点把祁奕命搭上,脸都气青了。
“季哥,我是真的很爱你啊。”私生饭扒着头发,“我住着十几坪的出租棚,可你的所有专辑、电影我都买了,你代言的东西我也都买了,因为在片场里有时能见到你,我的钱全省下来买衣服,就为了你看着不污眼。”
“爱不是这样的。”季楚看一眼祁奕,说:“爱是喜悦,如果爱让你痛苦,那不过你的错觉。”
私生饭敏锐觉察到那一眼:“你喜欢他!?”
季楚很坦荡,“是。”
女人表情几番变幻,最终低下头:“其实我父母很早就死了,都是肾病,”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忽然怪笑一声:“是遗传的,我也有肾病。”
季楚听到她忽然扯起身世,起紧眉,他知道她这是在搏同情。
“我父母存了一辈子,也就三十几万,我拿来动手术换了个肾。”
季楚冷冷说:“那也不错。”
“哈,”私生饭却仿佛被戳中了某根神经,极力压抑的情绪破匣而出,蓦然捶胸顿足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撕开衣领,扣子崩得到处都是,把上衣整个脱下来,季楚平时很注重眼睛保养,一眼就看到她腹部术后的刀口泛黑,周围生出许多石粒。
出于男女避晦,季楚看一眼就挪开视线,他不认得那是什么,可祁奕认得。
这又是一个被残次品坑害的人。
“我知道我很自私,自己活不成了,也想带你一起走……”女人说着哽咽起来,“可我也是一时昏了头,原谅我吧,今后我再也不……”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你报警了!?”
祁奕晃晃手机,说:“我报的。”
刚在季楚搂着他哭,祁奕就实名给卫澜钧发了条短信。
祁奕,报警,那出警必须快啊!
女人刚才说那么多无非是想搏可怜脱身,现在也警车还是来了,她也不装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冷冷不再说话。
等警察来的空档,季楚说:“奕奕,我能和陆总、简哥,还有刚才那个人共同有你,可是……别再有别的人了好吗?”
私生饭扭过头:???
WTF!她听到了什么?????
祁奕抬起手,搂住季楚的后颈,贴近对方耳垂吐着气:“我们很久没有吻过了,是吗?”
“是。”季楚主动埋下头,唇紧紧贴合住青年的,“奕奕,我喜欢你。”
声音渐近,警车终于到了。
卫澜钧从车里下来,摔上车门,遥遥望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个人,眉宇间笼上一层冷意。
小邹本来一条腿都迈下车了,被吓得差点又缩了回去。
他是旁观者看得清楚,卫局平时不爱和人走得近,即使祁奕有些能力,但也不代表换个人,卫澜钧也能同样另眼相待了。
明明知道凭祁奕肯定出不了什么事,还是心急火燎赶过来,看见祁奕和别人凑在一起,眉头拧得都快打成死结了,不是对祁奕有那么点意思,是什么?偏偏自己还没发觉。
真愁人啊。
小邹正愁着呢,忽见卫澜钧打开车门,坐了回来,他一愣:“卫局?”
卫澜钧神色冷淡,“开回去。”
上一篇:末世村医
下一篇:继承一栋楼我成了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