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条奏
傅崇明松开勒住手臂, 祁奕双眼迷离,腰一软,手撑着玻璃缓缓跪坐下来, 指尖凌乱地划花了玻璃壁上凝结的水雾,同时也把宋深一颗心扯得支离破碎。
他来之前, 还满心期待着给祁奕一个惊喜,但现在……
他倒先收获了一个惊吓。
水声渐渐停了,祁奕被傅崇明抱出来,他灰发白肤,唇红欲滴,细白的小腿搭在傅崇明臂弯里,发丝凌乱地散落在眉间, 遮住含水涣散的眼瞳。
整个一出圆满的事后情态。
傅崇明俯身,把人放在床上。
然后, 套了件衬衫,从床头柜拾起眼镜戴上。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宋深下颔紧绷, 指骨捏得死紧, 他深吸一口气,蓦然上前就一拳。
一声闷响!
正中傅崇明的颧骨。
眼镜飞去出, 落在地毯上碎了一个单片镜。
宋深箭步,双手扯起傅崇明的衣领,手背青筋一条条鼓起崩起, 望着眼前老友, 他一字一句问:“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傅崇明眯起眼。
“在床上照顾他!?”宋深好不容易喉咙里憋出这么一句话, 声音都在颤抖,“真是,好一个为人师表!”
话音刚落, 又是一拳。
傅崇明脸被打偏过去,用指尖在嘴角伤口摸了摸,低低一笑,“那你呢?”
“他可是你弟弟的朋友、同学。”
向阳的房间因为厚实的窗帘紧闭,室内沉浸在昏暗里,傅崇明揉着嘴角,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宋深,腔调平静而诡异:“但你又怎么样呢?你就没对他生出别的心思?”
“……”宋深指尖颤了颤。
“所以,”傅崇明弯腰从地上拾起眼镜,摆弄了两下,笑着问:“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呢?”
“我们当然不一样!”宋深如同被刺中,他皱起眉,声音断然。
“那么……”傅崇明慢慢走近他,“难道,你不想上他吗?”
宋深心脏在胸腔猛地一撞。
傅崇明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微微一笑,“刚才看见他那幅样,你没想过取我而代之,艹死他吗?”
心底最隐秘的一角被挑破,宋深狼狈地别开脸,其实,他又何止想过,最近梦里都是他和祁奕两个人在床上……
宋深原先气得青白的脸,又染上了绯红,一时间非常难堪。
偏傅崇明见戳住了那个点,便还在一个劲儿刺激他,想帮他找寻真正的自我,“光想有什么用?实践出真知。”说着,眼都不眨地罗列出一系列鼓掌姿势,还分析体验感想和利弊,措辞无比黄暴,给宋深听得一愣一愣。祁奕忍不住了,从被窝里爬出来,“我说,你们能不能到别的房间,再讨论怎么艹死我!?”
宋深:“……”
傅崇明从善如流:“好的,宝贝儿。”
“我们出去聊?”这话是他问宋深。
平复了一会儿心绪,宋深没理他,在床边坐下,说:“祁奕,我们谈谈。”
祁奕没穿衣服,只裹着一条白被子,露到锁骨,他发尾湿润,眸子雾蒙蒙的,鼻腔应了一声,“嗯。”
傅崇明擦着镜片,轻笑一声,就在边上看着。
宋深克制地问:“你能先出去吗?”
“我在这里也不占地方,”傅崇明表示拒绝,“还是说你要聊一些不好的话题?身为老师我必须监督你。”
宋深额头青筋一跳,懒得搭理他,踌躇片刻后,他直视祁奕的眼睛,问:“你和小澈……做过吗?”
祁奕眸色暗沉,摇了摇头。
宋深着实松了一口气,至少宋澈还没有掺和进来,只要两人只是普通朋友,他就不至于绝望。
傅崇明从随身小包里取出盒子,给眼镜换上备用镜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的外卖呢?”
宋深顿了顿,说:“外面茶几上。”
傅崇明俯身,摸摸祁奕的侧脸:“现在想不想吃东西?”
祁奕刚吃饱,并不想动。
甚至懒得动手挠痒,他仰起脸,“颈子后面痒~”
宋深怔了怔,正想伸手,傅崇明却已经帮他挠了挠,“还痒吗?”
指尖划在皮肤上,祁奕本就比平常人敏感,他晃晃脑袋,眼神又迷离起来。
眼前两人互动亲密而自然,尤其祁奕手指抓着被子,白皙的指尖上还留有被狠狠嘬过的痕迹,刺得宋澈心口微疼,又有些无名的失落。
明明。
明明,是他先的。
为什么,他反倒成了多余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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