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条奏
半响,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小邹正屏住呼吸等待奇迹发生的时候,另一边,祁奕俯下身虎口掐住董俊霖的下颔,强硬地迫使他抬起头来。
董俊霖刚才被砸得憋气,差一点就去了,现在浑身疼得厉害,挣了挣没挣动,直到强制对上一双眼睛。
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那双眼睛铅灰角膜像是流动的固液,像有什么牵引一般,他蓦然忘却了动作,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浑身如同按下了暂停键,除了大脑还在运作,他的血液、脏器甚至毛孔都被看不清的场域覆盖得严严实实,不知不觉他浑身皮肉惊悚得颤栗,汗毛倒竖,鸡皮疙瘩爬满了裸露的皮肤。
董俊霖迫不及待地想做些什么纾解紧绷到极致一触就断的神经,却在浑浑噩噩间依稀听见祁奕轻笑一声,像是羽毛搔在心尖,“向您问好啊先生,不日祁某必会前往贵邸拜访。”
……他在对谁说话!?
不不不,他的嘴唇没有动,我为什么能听见声音?!
是我的耳朵坏了吗??
董俊霖震惊不已。
感觉到桎梏松开,他心乱成一团。
董俊霖不知道祁奕刚才在透过他看谁,又或者在对谁说话?刚才祁奕的嘴巴没有开合,没有发出相应的声音,他甚至怀疑这是他神经太过紧绷产生的一场幻觉。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小邹试了三四次祈祷无效后,后知后觉意识到——
他虽然挂掉了电话,可微型通讯器还开着,也就是说他先前胡说八道的话全都录下来传上了云端网,日后说不准将作为证据被人反反收看查验。
小邹的脸当即垮了下来。
—
相比之前凝重高压的氛围,刑事侦查局如同移开了头顶挥不散的阴云,人人脚步都轻快起来。
被捕后董俊霖供认不讳,搜查员也在他的住处搜出大量违禁刀具、塑胶手套、残余炸药等危险违法物品,为董俊霖犯罪提供了充足有力的证据。
如此一来,连环杀人案连同爆炸案一举告破,尘埃落定,董俊霖负罪在身锒铛入狱,祁奕又上了一回微博头条,微博主页整齐化一安慰他的话,连带扶风片子进度还没拍到十之有一就未播先火了。
先前镇上爆炸早就有人透露出去,加上董俊霖又是公共人物,警方官网通告及时简述了事情经过,案件告破速度之快,引来网友们的叫好和点赞。
祁奕提供了口供,从问询员的记忆里,他发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卫处通过侧写罪犯脸谱,并不认同董俊霖是爆炸案凶手。
也有嗅觉灵敏的人看出其中端倪,通过对犯下连环杀人和爆炸案嫌犯凶手脸谱刻画,罪犯行事冷静不露丝毫马脚,不像是会冲动做出绑架行为的人。
祁奕刚从爆炸里死里逃生,又接受警方询问,想也知道这时实施绑架不是明智之举。
可就是这么一个逻辑缜密行事保守的嫌犯,却做出如此冲动不理智的行为,倒像刻意被推上台前谢幕的小丑。
但疑点再多也经不起考究,毕竟董俊霖自己已经供认了犯罪经过,也搜查出了相应物证,上头认为案件就算结案了。而因为不认同定案结果,向上汇报时卫澜钧没有提及自己一丁半点,反倒是全程划水的黄副处抓紧提干机会,将功劳包揽过来,授予了一个三等功,升到了正处职与卫澜钧平起平坐。
在职警员们为卫澜钧深感不值,不过却也无心再追查翻案,近三个月被固定在连环杀人案上他们很多人也近三个月没能回一趟家,日以继夜地搜查走访遇难者生平,如果有一丝线索他们也会坚持下去,可是现在案已经结了,该查的也都查过了,再抓着不放就是做白工。
这些警员们最近在交流的就是这么个事。
无需祁奕凝神细挖,一刹那相视他就得到了这么多讯息。
小邹逢人就说自己时空穿越的经历,可微型摄像头因为角度问题并没有拍到,只听到声音他们谁也不信,卫处办公室没有摄像头,小邹只得要求调走廊监控,监控只拍到小邹进门没拍到出门,小邹如冤昭雪拍着桌子大声吼道,“看看!看看看看!我就说我瞬移过去的!”
可即便走廊没拍到小邹出门的那段,大伙儿也将信将疑,这事儿颠覆科学三观,信他被鸟叼走了都没人信他会瞬间移动。同他关系最好的小周拍拍他的肩,“
好好好,信了你了。”
一脸纵容。
小邹张目望了望,警员们嘻嘻哈哈都没当一回事,仔细一想,他也顿然丧气了。
而风声传得远了,上头认为他压力过大,给放了一周的假调整,也总算能腾出时间和姑娘相亲。
倒也算……侧面让他的祈祷实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梳理一下:
董是顶包的,为了帮人脱罪,那个人就是祁奕透过眼睛打招呼的人。
主线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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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瑜伽
沸沸扬扬事件在极短时间内尘埃落定, 林丛玉身为在任京市警局顾问,他敏锐觉察到其中的阴翳和不祥。
“小奕,你千万不能放松大意, 我怀疑山坳村拐卖一案尤有余孽, 他们盯上了你。”
时间太过巧合, 红旗报发文在先,爆炸绑架谋杀在后,有光存在的地方一定有阴影, 而潜藏的敌人势力太过庞大,寻找一个替罪半并非难事, 林丛玉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某种程度上说,并非空穴来风。
祁奕单手握着咖啡杯,走进健身馆大门, 随意安慰道, “放心啦林哥,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愈发糯软甜腻的嗓音令愁眉不展的林丛玉心神一荡, 不过分离短短月余, 他觉得少年的声音越加动听, 像是毛茸茸猫爪子一般勾得他心口直跳。
“丛玉,”这时,门被人象征性叩了三下, 严霆走进来, 砰地甩上门,见到林丛玉软着嗓子对电话哄人,不由挑眉,等了一会儿, 终于见对方挂断电话,仍然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虽觉奇怪也不深究,径直在沙发落坐,“七天后我被派驻湎,这些日子里,你帮我盯紧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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