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笙
眼泪啪嗒啪嗒掉手背的时候,姜昀祺下意识赶紧抬手抹,想起那会自己做贼似的偷看裴辙电脑,莫名又有些想笑。
那次在酒店,裴辙还问他看他电脑的时候在想什么。姜昀祺气得骂他太坏了。
这时候,姜昀祺想,自己才是最大的坏人。彻头彻尾。
裴辙就是被自己这个坏人拖下水了。
“想什么呢?”脸颊忽然被人屈指蹭了下,留下一道温热触感。
小铃铛叮铃铃。
姜昀祺愣了下,没敢马上抬头。
但他什么时候能逃过裴辙眼睛。
下颌很快被人捉起,姜昀祺半强迫地和裴辙对视,裴辙脸上笑意顿失,望着姜昀祺说:“怎么了?”拇指指腹替姜昀祺擦了擦未干的眼泪。
姜昀祺索性不管了,正好情绪也没下去,这会全堵在心口,又酸又涩又疼。姜昀祺张嘴就哭:“你来太晚了……呜呜呜,我一个人坐了好久呜呜呜……”说着也不管咖啡店里还有其他客人,扑上去抱住裴辙越哭越凶。
这下倒弄得裴辙懵了,一手环着姜昀祺背轻轻拍,一手捞起姜昀祺外套,带着人往外走,低声哄:“昀祺乖,不哭了——”
小铃铛的清脆声响都被嗷嗷哭声掩盖。
刚出咖啡店,姜昀祺就搂着裴辙脖颈一个劲往上窜,裴辙伸手稳稳托住,外套顺势披姜昀祺身上,就这么搂抱着朝车子走。
车子开进省人医得等,裴辙就把车停在了省人医外的临时停车道。
一路出医院,风还挺大,落叶哗哗往下掉,估计明早又得降温。
姜昀祺埋裴辙脖颈哇哇哭,跟风比嗓门大小。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孩子屁股打了针,这会在家长怀里闹脾气呢。
裴辙无奈,姜昀祺温温凉的眼泪直往他领口淌,心疼是心疼,但就是有些想笑。真的是越来越娇气了。
坐到车上,姜昀祺还不想从裴辙身上下来,裴辙就先带人坐副驾,然后打开空调。
暖风很快让姜昀祺哭出半身汗。
裴辙垂眸瞧着,过了会伸手去摸姜昀祺后颈,黏糊糊的热气,哭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心血来潮。
情绪的复杂很快被裴辙捕捉。
难受是真难受,但依赖与在乎更明显,姜昀祺摆脱不了难受,只能以更直接的依赖去抵消。
裴辙感受到了,抚摸姜昀祺后背的动作安抚性质更浓。
渐渐地,姜昀祺估计是累了,不再呜呜用力哭,改抽噎式,一会抽一下,提醒裴辙自己还在掉眼泪。还没缓过来。
索性仰头闭目养神,裴辙觉得还是等人情绪下去再问吧。
姜昀祺现在不能惹的,什么时候脾气都大。来晚了都能哭成这样,要是开口没问好,那晚上不要睡了。
唇上传来温热黏腻触感的时候,裴辙掀唇,往下不轻不重捏了把姜昀祺小屁股:“哭好了?”
姜昀祺不回答他,哼了声,鼻音浓重,鼻涕泡呼呼堵着,勉强算是回答。
裴辙好笑,睁开眼就是姜昀祺红通通的兔子眼,伸手往前抽了张纸巾给人擤,也不说话。
四目相对,姜昀祺老大一个鼻涕。
裴辙操心:“怎么了?”眉间习惯性拢出几痕。
姜昀祺盯着裴辙,觉得他也太操心了,这个男人目前三十六岁,就这么操心,往后可怎么办。一双蓝眸怔怔地瞧裴辙,瞳仁深处微微亮,精神极了。
慢慢地,姜昀祺视线往下瞥。
几乎是同时,裴辙就发出警告的声音:“姜昀祺。”
姜昀祺跟小狐狸似的,裴辙早就看透他,狐狸尾巴根本不用动,狐狸耳朵抖几下,裴辙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姜昀祺罔顾裴辙警告视线,前后左右看了看,轻巧滑下去,跪在裴辙腿间。
裴辙不知道姜昀祺哪里来的兴致,手劲还挺大,抬眼瞪裴辙的时候也挺像回事。裴辙面无表情,注视姜昀祺说:“要是做了,回去就别想睡觉。”语气很淡,好像在和姜昀祺谈论天气,但眸色极深,有点说一不二的意味。
闻言,姜昀祺又不自觉撇嘴,撇完唇珠嘟起来一点,停顿几秒似乎在斟酌裴辙话里的严肃程度,后来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便低下了头。
风声真的很大,落叶纷纷,掉在车前窗,咯咯哒哒。
两边窗户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只有车前窗,但慢慢起了层薄雾,裴辙深邃眉眼一如往常,漆黑眸色略垂,不知道落在哪里,又冷又欲。
好久,姜昀祺被裴辙扣着下巴仰头擦干净,嘴唇红得不正常,有点呛到,一边小声咳,一边重新爬上裴辙胸膛前倚着,很慢地呼吸,额头乖顺又亲昵地蹭裴辙颈侧。
裴辙摸了摸姜昀祺额头,找出瓶矿泉水喂姜昀祺喝,姜昀祺刚沾了点就嫌凉,他嘴巴里热乎乎的,不是很适应,低眉顺眼移开目光,舔了舔嘴唇转头重又埋进裴辙颈窝呼吸。
裴辙就自己喝了一大口,嘴里捂热了再喂姜昀祺。
姜昀祺情绪波动太大,被裴辙扣着后颈捞起来喝水的时候,不是很情愿,但好歹喝完了大半瓶水。
第220章 做任何事
今晚的姜昀祺格外黏人。
两人在副驾坐了好久,主要姜昀祺不肯下来。这里亲亲,那里摸摸,一点都不规矩,手老是往下钻,裴辙没办法,疾言厉色姜昀祺根本不当回事,一双蓝眸专注瞧着裴辙,无理取闹又理直气壮,问裴辙:“我不是你的宝宝吗?”
裴辙扣住姜昀祺细细手腕,翻来覆去只有口头警告:“再往下就不是了。”
姜昀祺就又撇嘴,满不在乎:“不是就不是吧。反正不是真的不是。就算现在不是,过会肯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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