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笙
姜昀祺:“中场是First二队。”
凌焰点点头,重新打开手机界面,邀请姜昀祺:“大佬带一局?”
他性格直接,注视人的时候黑眸格外有神,友好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
姜昀祺看了眼时间,还算充裕,便笑道:“好。”
毕竟是同龄人,又有了共同话题,那几秒初见尴尬迅速消失。这会在手机上组二排玩,虽然两人话都少,但看得出配合极为默契。
祈见笑而不语,方明柏两句话就让姜昀祺凌焰迅速结识,甚至不用再开口解释什么。
过了会,祈见转头对方明柏说:“我现在信凌焰是你带大的了。”
一旁打游戏的凌焰闻声吐槽:“他都没我会做饭。”
方明柏看他俩玩游戏,无语:“你喝西北风长一米九的?”
姜昀祺轻轻笑出声。
方明柏和他外甥的相处模式可以说是非常搞笑了。互相怼起来丝毫不客气。刚见面的时候,凌焰飞来那句“舅舅你是真的狗”让他一个外人语塞半晌,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可这会再想起,只觉得好笑。
凌焰哼了声,没说话。
方明柏不满:“你也不想想,你做饭天赋是谁启发的?”
凌焰一边操纵一边和姜昀祺安排战术,话里插话:“——我谢谢你,小舅——我吃了一个星期的土豆饼——土豆饼能让我往竖里长?!——云神,这里——”
姜昀祺不知道说什么,呵呵乐了好一会。
凌焰反应还是很快的,虽然不是职业玩家,但水平完全不需要姜昀祺带。就是冲得有点猛。
不像阿随,只会跟他后面跑,遇到炫酷的服装道具还会理所当然让姜昀祺掩护他换,换衣服、挑背包。秉持合作共赢的职业精神,姜昀祺不能狙队友,但忍无可忍的时候会拿平底锅敲他。
裴辙找到人的时候,方明柏和祈见聊得差不多,正一边说话一边看凌焰和姜昀祺玩第二局。
两人配合渐渐上手,凌焰又是张扬的,周围很快聚起一两个围观群众。
裴辙没有在“人工时钟”下找到人,但咖啡店距离近,转眼就能看见。
当然第二眼他就看见立姜昀祺身后的方明柏。
裴辙走过去。
祈见率先瞧见,笑道:“裴司。我说昀祺在这里肯定是等你。”
方明柏转过头,略微颔首:“裴司。”
凌焰不明所以,First-Yunqi突然卡在原地,他盯着手机屏幕,手肘撞了撞姜昀祺:“云神?115后面——”
姜昀祺望着裴辙,张了张嘴:“我忘了……”那会听裴玥话来喝咖啡,姜昀祺没来得及给裴辙定位,就接二连三遭遇熟人。
裴辙微笑:“你们玩。”
姜昀祺观察了几秒裴辙笑容,很好——很外交。
方明柏淡笑不语。打过招呼后,他一副专心观赛的模样,低头注视姜昀祺手机屏幕。
姜昀祺和裴辙的关系,早在前年姜昀祺在巴塞集训的时候,方明柏就已察觉。只是那时候还不明朗。
其实站在姜昀祺和裴辙角度,那会他们的确还没确定关系。
后来,好长时间联系不上人,方明柏才知道姜昀祺真的出事了。
之前告诉祈见遂浒的事,出发点也是担心姜昀祺。他有个患有抑郁症没能及时救回的姐姐,这方面看得也比别人重。
起初得知裴辙带姜昀祺回了遂浒,方明柏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同祈见的几次交谈,他觉得这无异于把姜昀祺往更深的深渊推。那个时候,姜昀祺状态极差,祈见也没有把握。
最后,祈见坦言,姜昀祺状况特殊。正常人在幼年、童年接受正确引导形成健全人格、被呵护养成的时候,姜昀祺就已经陷入极端情绪中,他被砍掉了自由生长的天然性格,高压状态下爆发的强大精神力赋予他又冷又硬的盔甲。一旦这些坍塌,盔甲失去支撑力,就成了姜昀祺脆弱神经的重负。
不过他还是安慰方明柏,说事情总有转机,可说来说去,也没说这个转机和遂浒有什么关系。
事情毫无头绪又艰难重重的时候,方明柏建议祈见要不要联系国外有些针对特殊精神病症的治疗机构看看。祈见后来就找裴辙说了这件事,因为这需要本人去往。当然,方明柏的建议、祈见的询问毫无意外都被裴辙否决了。
方明柏无法理解。而一次偶然机会,他碰巧遇到从遂浒回到江州的裴辙。想也没想,原本处理完事情就要离开的方明柏直接下车。
九月中,入秋前的江州持续暴雨。裴辙刚从车上下来,站外事部楼前同几位同事低声交谈,神情沉肃,眉宇之间已经有褪不去的痕迹。
深蓝幕墙倒映着无比惨淡的夏末景况。风雨疏离,暴雨打落下尚且鲜绿的树叶,很快被迅速流淌的污水冲进下水道。
裴辙很快注意到方明柏,他示意同事先进去,然后一个人站玻璃廊道下抬手点了根烟。
雨伞收起来,雨珠顺着光滑伞面汇集往下。方明柏垂腕震了震,便靠墙摆着。
开始谈的都是公事。
裴辙谈吐一如他身份,不疾不徐,问方明柏柏林研究所人事变动情况。烟点了抽得慢,雾缭缭的烟白被雨气打散。
这批人事变动是之前启动专员调查的余震,裴辙手腕凌厉,底下人好多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方明柏耸肩,说就这么回事。毕竟文件下来了。说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裴辙没说话,片刻,夹烟的手抵了抵太阳穴,语气如常,说要是没什么事他就先上楼了。
方明柏就问姜昀祺情况,还有送去国外的方案。
已经转身的裴辙顿住,他偏头问方明柏,你是站在什么角度来问我的。
就是这个时候,方明柏才明白他和姜昀祺到底什么关系。
上一篇:如何饲养一只魅魔
下一篇:女装以后我成了全队团宠